到省城上學,我到大醫院,中西醫全看了,全都沒辦法,用了些藥,等於把我犯過的錯誤再重演一遍,我隻得還自己治。我謹慎地每次隻開三味藥,用茶缸裝著,沏上開水,當茶喝。這一喝就是大學四年,病好了一半,另一半就好挺一些了。
那時,有點後悔沒好好學中醫。
母親死後,本以為中醫與我就再無關係了,可身體與母親同樣先天不足,後天虧損的我,雖經體育鍛煉,維持一個表麵健康,但生的孩子內質還是弱。在女兒還不能吃中藥時,我們是醫院裏的常客,女兒一年住六七次院是常事。讓我惱怒的是,孩子的病總是越治越重。
一次,孩子病得要死了,心衰,打強心劑搶救,兒科主任說孩子能否活命很難說,西醫的方法用盡了,孩子奄奄一息。
我急了,告訴醫生給孩子輸我的血。醫生們嘲笑我說:“你的血也不是藥,不能治病,沒有用!”我堅決要求輸,醫生隻得按我的意思來。我想,我從小得過那麼多病,幾次從生死邊緣上掙紮過來,我的血中,一定有抵抗這些小兒病的抗體,我急於幫助女兒抵抗疾病,我的血是有生命的,不可能不履行我的意願……
孩子病得血管都找不到了,在脖子上的靜脈紮了九針才送進去針頭,孩子放在桌上,頭垂在桌下,哼都不會哼了。
血輸進去兩個小時後,孩子睜開眼睛找飯吃。
這次的後怕,使我不敢再指望西醫,我開始尋找和請教中醫,製定了一係列的中醫預防和治療措施,同時訓練女兒吃中藥。我不敢自己給女兒開方,而是多找幾個中醫,分析、對比他們的方子,選出比較穩妥的,試驗著給女兒吃,這使我又一次後悔沒有學習中醫。
在我給女兒安排防治方案時,我給在外地的舅舅寫封信,他也是中醫,但我受母親影響信不過他,我隻在信裏問他一些常識性問題。不過舅舅回信中的一句話點醒了我。他說孩子這麼頻繁地患病,鬧肺炎,是不是受熱了?不要讓孩子背部受熱。我一下子悟到我讓女兒熱著了。北方寒冷,人們都願意把孩子放置火炕上。我也不例外。但與我不同的是,農村給嬰兒鋪的是草褥子,而我給女兒鋪的是棉褥子。我以為給孩子鋪草褥子是落後做法。為了檢驗兩者差異我馬上弄來幹草做了個褥子,同棉褥子一起放在火炕上做實驗。結果是草褥子的散熱性和保溫性非棉褥子可比。我不由地感慨一些看似落後的事物可能更有科學道理。此後,女兒身下也鋪著草褥子,身體也好起來了。隻改變了這麼一個小小的生活因素就獲得了這麼大的轉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