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曾也看到了這一幕,“噗”的樂了出來。“你知道嗎?那個公交司機是成心的,我在巡邏的時候經常會遇到這種情況。有時候司機看著地上有水坑還故意往上軋,濺人家一腿髒水。”大曾說道。
“怎麼那麼大仇?”我隨口問道。
“公交司機成天累死累活的一個月也就掙個4、5千,那些小姐賣賣笑一個月就能掙好幾萬,他心裏當然不平衡了。不過也是,開公交的司機10年前掙2000多,現在才掙5000,10年物價漲了多少倍。有一次一個公交司機沒玩好真把一個小姐給剮了,那個小姐不依不饒,交警來了都不管用,讓我們出麵調解,結果你猜怎麼著,那司機和小姐最後結婚了。”
“這算是笑話麼?”我問道。
“走吧,吃口飯去。”大曾掛上檔,“吃完飯咱們得去洗浴一條街了。惡性案件都是在那發生的。”
我們吃完晚飯,來到了洗浴一條街。這條街是1014年修好的,南北上下雙車道。馬路兩旁都是三四層的洗浴中心,燈火通明,很是熱鬧。我們將警車停在街角,打開警燈,審視著街上來來往往的行人。
過往的車輛看到街角有警車,都不自覺的放慢了車速。我們在車裏坐了一會,幹脆站到外邊。大曾持著自動步槍,看起來十分威武,引來了無數路人的目光。大約到了9點鍾,各家洗浴中心門口的車逐漸多了起來,很多都是寶馬、雷克薩斯、奧迪等高檔車,其中不乏保時捷、瑪莎拉蒂等豪華轎車。毫無疑問,這些車的主人都是來此放鬆消遣的。
“自從市政府下禁令三環以內不得開設洗浴中心以來,許多洗浴中心都遷移到了這邊。這裏距離國貿商圈最近,因此生意也非常好。咱們轄區的洗浴中心大多是東北人控製的,東北人在北京開洗浴中心開了20年了,非常專業,回頭客也最多。”大曾向我講解道。
“好像咱們這沒什麼夜總會吧。”我問道,巡邏一天,我沒看到一家夜總會。
“夜總會?高級夜總會都開在大酒店裏,中小歌廳一般都在四環外,南邊比較集中的是大紅門,東邊是雙橋,北邊在天通苑,西邊在五棵鬆。而且小歌廳現在一般都經營***和****,還有一些色情表演,所以基本上沒人敢在市裏開。每個地區都有自己的特色,比如咱們這一直往南到舊宮,就以洗浴為主。”
“這我也聽說過。”我回答道,“不過今天終於知道原委了。”
“但願今天晚上平安無事吧。”大曾的目光飄向遠處。
我們在外邊站了兩個多小時,溫度下降得非常快,我們不得已又坐回了車裏。電台裏一片安靜,讓我又恍惚回到了廣渠門。正在我們享受這少有的安靜時刻時,忽然看到一夥人朝著南邊快步走去。
“有情況。”大曾趕緊坐直了身體,掛上檔,開車跟了上去。
這夥人大概有二十多個,看著都是二十歲上下的年輕人,他們氣勢洶洶的朝著一家名叫“溫碧泉”的洗浴中心方向快步走去。這時,從“溫碧泉”裏湧出來十幾個人,他們手持器械,快步衝下台階。眼看著兩撥人越走越近,大曾果斷的拍下警笛。
“嗚——”一聲刺耳的警笛劃破夜空,兩撥人同時停下了腳步,向著我們這邊望來。
“外勤05呼叫00,龍爪樹南路可能發生械鬥,請求支援!”大曾呼叫所裏之後,我們兩個走下警車,朝著人群走去。
“00收到,馬上派人過去。”手台裏傳來所裏值班民警的聲音。
兩撥人看著我們走過去,倒也不敢輕舉妄動。這時,從溫碧泉洗浴中心裏邊出來的那群人中間一個頭目樣子的男子滿臉堆笑的朝我們走來,一邊走一邊在兜裏掏煙。
“你們誰是頭兒?”我和大曾走到兩撥人中間。
“我是,我是。”那個男子操著東北口音應承道。
“你們呢?”我指著來訪的那一撥人問道。但他們沒人回應,其中一個男子退到人群後邊悄悄拿起手機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