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順一一路上走走停停,這一日來到一個叫黃土崗的小村上。
剛踏進這小村時,就彌漫著一股詭異緊張的氣氛,家家戶戶都緊關著大門,在門縫裏偷偷窺視李順一動靜。李順一也是丈二摸不著頭腦,本欲找戶人家借宿一晚,看來是妄想了。
走著走著,李順一來到一鐵匠鋪屋外,隻聽見屋內傳來數道同時打鐵之聲,顯是有很多人同時在打鐵鑄器。李順一在門外佇立了一會,就聽見有人正在打開門,之後便出來數位強壯的漢子,手持鐵器,一臉防備。為首的一人一臉紮髯,虎背熊腰,身高足有七尺,瞪大了雙眼看著李順一。
李順一不由咽了咽口水,開口道:“在下名叫李順一,恰逢路過貴處,因天色將晚,本想借宿一晚,看來···看來不是很方便,我這就離開。”說罷便轉身欲離開。
此時為首的那紮髯人叫道:“站住!”李順一頓時停住了腳步,回過頭望著他。紮髯人又開口道:“你是從哪來的?要去哪裏?”聲音如巨雷般炸開,教聞著耳膜生疼。
李順一呐呐道:“我···我從西方風涵山那邊來的,要去東海邊。”待李順一說完,紮髯人回頭對身後一人耳語幾句,隻見那人點了點頭,接著紮髯人又回過頭,道:“借宿可以,不過晚上可不要出來亂走動,要不然喪了小命,我可不賠。”李順一聽後,頓時鬆了口氣,趕忙行禮道:“多謝了,還不知怎麼稱呼?”隻見紮髯人手一揮,道:“古晉。”李順一道:“那多謝古大哥了。”
李順一被帶到一戶普通人家裏,這戶人家隻有兩兄妹,男的叫苗栗人,女的叫苗翠花,兩人看著約二十來歲的樣子。
帶李順一來的那人跟苗栗人悄悄交代了幾句後,就離開了。然後苗栗人開始招呼李順一,帶他走進一間房,道:“這本是俺睡的房間,今晚就讓給你住了,條件有點簡陋,你也別在意。”聲音熱情,鄉音濃重。
李順一待他說完,忙擺手道:“這可不行,我若占了你的床,那你睡何處?”苗栗人回道:“俺就睡外麵地上了,用席子一鋪就行了。”李順一道:“要不我睡地上,你睡床上吧。”苗栗人道:“這可不行,古大哥特意交代了要好好招待你,要是讓你睡地上,俺可不好交代。”李順一又推辭了幾句,最後還是拗不過苗栗人,隻得妥協。最後苗栗人一臉謹慎交代道:“不過隻有一事,晚上切不可出門呐!”
李順一不由問道:“苗大哥,你們村裏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隻見苗栗人湊過身子,小聲回道:“俺們村裏,鬧妖精了。”李順一愣,道:“鬧什麼妖精?”苗栗人道:“俺要是見過那妖精,哪還有命活著。先前俺們村裏有個人出去做事,晚上渾身是傷的從外麵回來,說是遇到妖精了。打那之後,村裏就經常發生一些怪事,時不時的會有村民受傷,還莫名其妙的丟失牲口食物啥的。所以你晚上可千萬不要出門,以免丟了性命。”李順一心中也有點瘮人,點了點頭。然後苗栗人出得房去,喊道:“妹子,該做飯了,莫要餓到了客人。”而李順一也跟著走了出來,衝苗栗人道:“苗大哥,今天就讓我來幫你們做吧。”
此時天也全黑了下來,苗栗人坐在凳子上拍了拍肚子,打了個飽嗝,道:“小兄弟,看不出來,你還有這麼一手,這可是俺吃過最好吃的一頓飯了,可撐死了。俺妹子手藝跟你一比,那可差得遠。”苗翠花在一旁收拾碗筷,聽大哥這麼說,笑罵道:“這麼多年,現在倒開始嫌棄俺手藝來了,有本事以後都不要吃俺做的飯,且看你餓不餓得死。”
李順一在一旁聽著這兩兄妹鬥嘴,隻覺得這小小屋中充滿了溫馨,想起了以前爹娘也是經常這樣鬥嘴,感情卻越來越好,於是有些動容。這時苗翠花在一旁問道:“小兄弟你咋啦,是不是哪裏不舒服?”李順一趕緊重拾起笑臉,道:“沒有,苗姐姐我來幫你收拾吧。”說完便開始幫苗翠花收拾碗筷,搬到廚房洗刷。
夜晚,李順一坐在床上,照例喝換胎酒練功,出完汗後去打水洗了個澡,頓時神清氣爽,隻覺自己道行似乎又精進了一些。
此時已近三更,李順一躺在床上還未入睡。不知何時,屋外開始刮起了風,吹得呼呼作響,突然屋頂響起一陣碎瓦聲,李順一不由警覺起來,但緊接著便傳來一聲貓叫。李順一這才放下心來,嘴裏恨恨罵道:“一隻死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