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正道四人也不禦寶飛行,隻是徒步而行,有說有笑。這樣一來,倒也方便了李順一在暗中跟隨。四人都是道行高深之人,李順一也不敢跟得太近,以免被發現。
四人前方走過一個小山坳,轉進了一片杏子林,林中霧氣彌漫,三丈外便不能視物。四人走到林子深處,前後都是迷茫一片,突然清念和陳虹眉頭一皺,隻聽陳虹喝道:“快閃開!”這時從四人前、左、右三方淩空襲來無數黑色小圓彈,飛近身前後便突然爆破,林中頓時響起一連串震天聲響,氣浪翻騰,黃色硝煙四起,彌漫著一股濃烈的火藥味。響聲過後,硝煙也逐漸散開,隻見樹葉翻飛落下不停,之前四人站立的平地上赫然出現一個大坑,而正道四人卻已不見身影。
此時整個迷霧林中,不能視物,李順一跟在四人身後,還未走進林中,突然聽到林中傳來巨響,一時把李順一嚇了個機靈,當即伏在旁邊草叢中,一動不動注意這林中動靜。半響後,隻聽見林中傳來法寶激鬥破空飛過的聲音,又夾雜著人群的呼喊聲,顯是有人受傷流血。李順一伏在草中,知道四人已然遇險,不由得開始擔心正道四人的安危。
隻見林中有數件法寶飛來飛去,從一端急速飛向另一端,又飛回來,消失在迷霧中,卻仍未見人影。
突然林中東南方位響起陳虹的聲音:“七師妹你沒事吧,要不要緊?”言語間甚是焦急,顯是杜小芊已然負傷,話音剛落又傳來兵器相鬥之聲。此時西北方傳來一身悶哼,像是有人受傷,接著又響起一聲佛號:“阿彌陀佛,善哉善哉,施主在此設伏,欲置我們四人於死地,小僧不得已才出手傷了施主,還望見諒。”
東北方又傳來樊伍德的喊聲:“清念師兄,此番要緊關頭,賊人眾多,你卻在請求這些他們的原諒,還不快些出手止住賊人,隻怕過不多時,你便要給我念往生咒了。”說話同時,樊伍德正催動法寶擋開敵人的攻勢。
清念聽到後,笑道:“樊師兄嚴重了,我這就過來助你。”接著東北方金光四起,傳來一陣猛烈相鬥聲音。一番交手後,隻聽到一中年男人聲音說道:“千諾寺果真名不虛傳!”隻聽清念道:“施主道行高深,小僧實不能及,佩服佩服。”
這時東南方響起一聲怒喝:“千諾寺名不虛傳,我回仙派也不是什麼浪得虛名之流!”正是陳虹的聲音,接著便是一陣猛鬥之身,各色法寶交相輝映,一直從東南方位打到東北方位,最後傳來兩聲悶哼和一聲驚呼,眾人一時罷鬥。
迷霧中隻聽到杜小芊喊道:“大師兄,你吐血了!”陳虹吞了口血水,冷笑道:“肋骨斷了幾根而已,不過他也不好過。”
此時正道四人都站到了一起,背靠著背,向外圍成一圈。四人一身都已髒亂不堪,灰頭土臉,嘴角殘留著血跡。樊伍德手臂和大腿傷口處正流著鮮血,杜小芊小腿處褲腳則被炸藥炸破,露出一片雪白肌膚,身上也多處受傷。
迷霧中漸漸走出幾十人,將四人團團圍住,人人手持法寶兵器,有的凶神惡煞,有的冷笑不已,盯著正道四人。為首的中年男人一張國字臉,一身淡黃色服飾,鼻孔下留著濃濃密胡,眼光炯炯有神。奇怪的是,此人兩條袖子長短不一,左袖較右袖更長得半截,左手藏在袖子中。這人旁邊站著一長形瘦漢,右臉頰上劃過一條長長傷疤,鮮血淋淋卻不擦拭,以致看上去異常恐怖猙獰。這人眼神冷冷的盯著陳虹,顯是剛才與陳虹交手之人,兩人都傷到了對方。
隻見樊伍德喝道:“魔教賊子,無恥之極,居然在此設伏,有種便與大爺我光明正大的打上一場,死活那也由天命。”
那為首之人笑道:“閣下既知我等是魔教賊子,也就不必拿你們正道的那一套套的繁文縟節來要求我們吧,其實我們這些賊子妄人,就愛幹這種事。”杜小芊聽這人如此說,也忍不住罵了一句:“無恥!”
此時魔教眾人中有人叫道:“哎喲,這小妞不錯,肌膚挺白的,人也有幾分姿色,不如今晚就陪大爺我睡上一覺,或許能饒得你性命。”又有人道:“誒趙兄,此等春宵樂事,怎能一人獨享,不如讓小弟也來樂上一樂,正所謂有福同享嘛。”這話一出,魔教眾人頓時哄笑一團。杜小芊則臉漲得通紅,全身顫抖,顯是已驚怒到了極點。此刻陳虹與樊伍德二人手中法寶光芒暗射,隻待殺將出去,決一生死,也好過被魔教眾人玩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