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楊廣率兵剛到並州,朝廷便來了聖旨,召晉王楊廣返回京師。此時大軍開始入城,河間王楊弘說道:“一路風塵仆仆,殿下不如留二位使官,設宴款待。一來慶功,二來送別。到了明早與二位使官一同返回京師。”
楊廣初得戰功,正欲犒賞將士,便邀請二位使官與眾將軍,到府邸赴宴。
魚俱羅奉命先回總管府報信,蕭妃正在院子裏看書,見一個丫鬟快步跑來,問道:“什麼事如此匆忙?”
丫鬟言道:“左千牛回來了。”
“快請。”
魚俱羅大步走來,蕭妃喜上眉梢,問道:“你隨殿下長途跋涉,一路吃得消麼?”
“回稟娘娘,殿下統兵有方,一路所向披靡,解了朔州之圍,收複了雁門關。殿下讓我告知娘娘,今晚殿下要在府上設宴款待有功的將官,請娘娘速速準備。”
“這邊好說,我立刻讓下人們忙活。”
蕭珺立刻召來,府上家丁丫鬟,眾人齊聚前堂,蕭珺坐在太師椅上,對眾人說道:“今晚晉王殿下將設宴款待有功將官,該準備的碟子、碗筷,要買的酒菜,都速速去準備,需要銀子到庫房度支,萬不可耽誤了殿下的好事。”
“是。”眾人領命,紛紛出去籌備,這時主簿張衡從堂外走進。
張衡問道:“娘娘,在下聽說今晚殿下要款待眾將。”
“不錯,我正安排此事。”
“在下還聽說此番晉州刺史燕榮,居功至偉,被殿下奉若上賓。可是娘娘收留了狀告燕榮的徐富父女,這可要謹慎啊。”
蕭珺一想,確實如此,真是冤家路窄。蕭珺言道:“此事斷不可傳到燕榮那裏,你帶我去見他父女。”
主簿張衡帶著蕭珺來到後院,徐富父女就住在院東一間廂房裏麵。徐富父女在總管府已經住了幾日,蕭珺自幼出身貧寒,對徐富父女十分同情,俱以善待。來到廂房,蕭珺與父女二人各自坐下,蕭珺言道:“晉王殿下今日班師回城,將在總管府設宴有功將官,聽說燕榮此次功勞不小,恐怕也要赴宴。你父女二人留在房中,不可妄動。”
徐富一聽燕榮要來,趕忙起身,跪倒在地,女而翠菊也跟著跪倒,徐富言道:“蕭娘娘,燕榮殘暴無道,晉州百姓世人皆知,要是便宜這廝,百姓的日子就更難過了。”
“唉。”蕭妃歎了口氣說:“可恨正義不在當下,殿下年少,豈能撼動將軍。”
蕭珺扶起徐富父女,言道:“這事先壓著,我看翠菊長得俊俏,不如留在府上陪我,日後也給你謀個差事,你的冤情我早晚會讓殿下為爾等平冤。”
蕭珺言語懇切,用心誠摯,徐富父女二人千恩萬謝,自不細說。
夕陽將落,晉王楊廣這才回到府邸,蕭珺趕來迎接,夫妻二人小別勝新婚,分外親昵。楊廣道:“數日未見愛妃,府上可有何新鮮事。”
蕭珺言道:“殿下出兵雁門,這府上還就真出了個大新鮮事。”
“哦?”楊廣滿心好奇問道:“快快講來。”
蕭珺拉開櫃子抽屜,拿出一張書紙,遞與楊廣,言道:“有人攔轎喊冤,狀告晉州刺史燕榮,殘害百姓,**民女。”
“什麼?”楊廣拿過觀看,正是徐富婦女的狀紙,楊廣看後把狀紙往桌子一扔,言道:“愛妃怎麼能接這種狀紙,你接了狀紙,那些刁民就會三天兩頭告狀,我堂堂並州總管豈不成了縣衙大堂?”
蕭珺說道:“燕榮自持功高,橫行暴虐,殿下不能因為燕榮有功就官官相護。”
楊廣拉過蕭珺的手,說道:“好好好,就算燕榮混賬,不過皇上已經降旨,命我返京複命,這事日後再說。”
楊廣以為反正明日便回京城,這種冤案也可以脫身,可蕭珺言道:“告狀的父女我已留在府上,等候殿下發落。”
“你?”楊廣平日與蕭珺夫妻從未紅過臉,聽了這話,差點火爆三丈,不過還是壓住心頭火,好生說道:“這種小案子,何必大驚小怪,明早攆他父女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