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柳員外遇害的案子告破後,狄仁傑在汴州對整個案件的前前後後又梳理一遍,從中發現了許多其他的案子。汴州的官員被此案拔起蘿卜帶出泥的有許多,涉案官員之多,級別之高,超出了狄仁傑原來的估計。
前後不到四天的功夫,就有近三十名重要官員涉案,司馬、錄事、參軍事、六大司曹又四個有問題,最後就連汴州刺史邵文也被牽扯進來,被朝廷從上州的刺史被貶為下州的長史。汴州政壇迎來了令人震驚的大地震。
被臨時撤職查辦的、逮捕的、關押的、殺頭的官員皆皆必是,汴州官場是人人自危,草木皆兵。但是真正被殺的、流放的、抄家的也就是十來戶的樣子,官階最大的就是汴州別駕耿明華。
整個查辦工作直到正月底才有了眉目,狄仁傑向朝廷據表上奏,等待朝廷最終的結果。淩風趁此功夫幫助柳成林將柳員外給風光的大葬了,壓在柳家身上的那塊無名的令人膽寒的暴死症也就真相大白,受到欺壓已久。柳家從官府手中得到了一些補償,其實是從耿明華等人被抄的家中分來的。
此時已是儀鳳四年正月三十,淩風在汴州呆了七天有餘,將手上的事情處理完畢,淩風前往柳家堡向柳家辭行,繼續他的漫遊之路。
柳成林在客堂招待淩風,再三感謝淩風對柳家的幫助,再三要求要與淩風結拜為八拜之交,好使兩家走的更近些。對結拜之事,淩風倒是不介意,來者不具,多個熟人,多條路,也沒有多大的壞處。再者淩風還打著自己的小九九呢,看中柳家的技術,兵部司農郎的後裔,怎麼也會有一些家傳的絕技吧。
很無聊的兩個人在柳家大宅的後院,學起劉關張來,磕頭就拜,對天起誓,說些相互攜持之類的廢話。
不成想,事情剛結束,柳老夫人也到了客堂。先例行公事般的,向代表柳家向淩風道謝。淩風很上道的謙虛一番,柳夫人話頭一轉向淩風言道:“柳家此劫能夠躲過,多虧了賢侄的幫忙,老身在此就不多說了,若是老爺地下有靈,也會含笑九泉了。”柳夫人說的低沉,眼角露出一絲的淚光。
“今日老身尚有小事一樁,尚請賢侄幫忙才好,說來也是我家老爺出事前的留言,賢侄也知道一些。”柳夫人忙著擦去眼角的淚花,繼續對淩風說。
“世伯母見諒,這些日子事情實在多,小侄有些不記得。當然,若需小侄伸手之處,伯母可盡管吩咐,小侄定當從命就是。”淩風也記得柳夫人說過什麼,也不知道她想說什麼,想來也不會有什麼大事吧,不然從柳成林那裏亦會有所聽聞。但是從柳夫人的表情來看,又覺得此事非小。
“有賢侄的這句話就行,前些日子,我家老爺過逝前,囑咐過老身,想讓賢侄照顧我家玉兒的事,不知賢侄意下如何?”
“嗬嗬,這事啊”,淩風輕笑一聲,沉默不言。心想他們又來了,要想辦法回絕才行,突然間,靈光一閃,自己不是剛跟柳成林結為八拜之交嗎,古人比較注重這些東西,他的家人就是我的家人。托自己這個幹哥哥照顧一下,也是應當的。
想至此,淩風對柳夫人說,“伯母是說這事啊,此乃小侄分內的事情,先不說,兩家乃是世交,小侄又與成林賢侄弟結為異性兄弟,小侄作為寒玉妹妹的兄長,照顧她也是應該的。伯母且寬心,小侄定與成林賢弟一起照顧好寒玉妹妹,將來替她找個好人家,謀個好夫婿,不讓她委屈就是。”
柳夫人剛開始聽聞淩風答應照顧自己的女兒,心中的石頭也就落地了,誰知剛放下,就聽道淩風接下來說的話。落下的心又揪了起來。感情這小子理解錯了,還是他有意的,那是讓你像成林那般啊,怎麼就聽不出來呢,老身分明就是讓你娶我家玉兒嗎。不行,還要點播他才好,老爺死前說的話是對的,咱家成林過於老實,有人幫助才行。這幾天看來,淩家小子與朝堂的關係的不潛,有他照應一二,將來也就不怕別人再欺負上門。
怎樣才能將他與柳家困在一起呢,八拜之交是不夠的,親兄弟都還相互殘殺,何況異性呢。若是將玉兒嫁與他,兩家不就可以親上加親了嗎,這樣以來更保險一些。
老太太想的到好,為了兒子不惜將女兒嫁給淩風做小。可是她怎麼就不想想,那時的女子都是外向的。尚若有那個女子出嫁後,還一心為了娘家的,那可是七出之一啊。
直接開口,柳夫人也覺得有點不好意思,咳嗽了一聲對淩風講到,“其實,我家老爺的意思是希望兩家能夠親上加親,豈不更好?”
淩風鬱悶了,何所謂親上加親,自己又沒有姐妹可以下嫁的,無非是讓自己迎娶柳寒玉,做柳家的女婿。淩風暗自歎了一口氣道,“哎,伯母,你讓小侄怎麼說呢。隻是,隻是,……”
“莫非淩公子嫌棄我家玉兒嘍,……”,柳夫人見淩風推脫,有點火氣,也不稱呼淩風為賢侄了,直接生外的稱呼淩公子。
“伯母這話,小侄可不敢苟同,寒玉妹妹天生麗質、仙姿玉色、亭亭玉立,清純爾雅、秀麗端莊、溫柔可人,無論哪一點,俱是難的佳人兒,相夫教子的最佳人。任是誰家兒郎娶了寒玉妹妹那都是幾世修來福分,真是如此,若是讓寒玉妹妹隨了小侄,小侄會愧疚不已啊。”
淩風見到柳夫人想張口說話,沒有給他機會,迅速的言道:“想來伯母也知道,跟隨小侄前來的這個賤內,小侄對她寵愛有加,小侄的那兩位夫人對她也是情如姐妹。但是語嫣在兩位夫人麵前還是那樣謹小慎微、小心翼翼的謹言慎行,何也,還不是因為她對自己的身份忌諱罷了,隻能為侍妾,而不是妻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