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一刻起,歐陽通在她心中的印象稍稍有些改變,但是若要突然麵對他,去認他,卻讓她有些迷茫,有些不甘,更多的是不適應。
傻傻站著的歐陽夢倩想了許多,想到了如何去開口,叫他一聲,爹爹。最終還是沒有過去。她從隨車上拿起一個包裹,遞給了丫鬟小青,並對小青揮了揮手,示意她送過去。
“老爺,小姐說營州天寒,老爺出生在南方,不適寒,叫婢子將這件錦袍送給老爺驅寒,袍子是小姐熬了兩個晚上做出來的”丫鬟小青來到歐陽通的麵前,雙手奉上包袱,膽怯怯地對歐陽通言道。
歐陽通滿含熱淚的接過包裹,又深情地看看遠處地歐陽夢倩,凝視了好久。最後從身上掏出一塊玉佩,遞給小青,“將此物轉交給小姐”。
“是”
“小姐,老爺走遠了,咱們也回吧”,小青扶著歐陽夢倩說道
歐陽夢倩拿著玉佩端詳了好久,上麵還殘留著歐陽通的體溫。玉佩正麵有個“慧”字,那是她母親名字的最後一個字。想起了自己也有一塊類似的玉佩,那是她母親臨終前留給她的,那塊玉佩上,有個“通”字,意為歐陽通的最後一個字。
母親過世後,由於自己心生歐陽通的氣,將它掉在箱子,再也沒有拿出來看過,若不是母親的遺物,估計早就被她扔了。看著手上的玉佩,那暖暖地體溫、那通明玲瓏的顏色,昭示著這塊玉,一直伴隨著她的主人。又挑眉看看漸行漸遠的馬車,慢慢的消失在她的眼界,幾點淚光含在眼角。
“嗯,回了吧。”
卻說淩風清晨起來以後,忙的是這一頭,那一腦的。今日又是整個工程開工的第一天,自己不能不緊張忙活起來。雖說,不要自己親自動工,但是臨場觀摩,現場監工還是要的。
到了亥時,才想起亥時正點有相約,急忙騎馬往回奔。離墨沁齋好遠,就見到了站在武則天身旁的何彪,左右顧盼。另一旁的上官婉兒也是時時抬頭前望,心中埋怨淩風,為何不守時,到現在都沒有到,若是天後怪罪下來,自己第一個遭殃。不免在心中對淩風起了一絲的怨意。
淩風飛奔下馬,絕技再現,何彪雙眼睜的跟牛蛋似地,一眨不眨盯著淩風;上官婉兒也是目瞪口呆,癡癡相望。
要的就是這個效果,往日的摔打沒有白白浪費。望著他們的表現,淩風洋洋得意。
“晚輩誤了時辰,還請夫人不要怪罪才好?”淩風來到武則天的麵前,急忙施禮,笑臉上前。知道此時才發現,武則天今日的衣衫較為平常,雖是幹淨整潔,但華貴不足,給人的感覺就像一般富家女眷的穿著,上官婉兒也是一改昨日的盛裝,一身素裝,緊隨其後。
“無妨,本夫人也是才到不久?”武則天顏顏一笑的說道,“適才觀公子下馬之姿,輕鬆矯健,信步如飛,想必淩公子身手定是不凡,尚若軍中眾將也如公子一般,何愁吐蕃不滅,四夷不服”
“叫夫人見笑了,此乃雕蟲小技,比不得軍中將軍們真刀真槍的實際本領。夫人此言到令晚輩慚愧不安。”自己可不敢承認啊,要是讓軍中眾將聽到,還不倒黴死。
“如今呐,可是少有汝這般自謙的少年兒郎嘍。見汝滿頭大汗,何故?”武則天見淩風擦拭一把額頭的汗跡問。
“不瞞夫人,晚輩在城南置了一塊荒地,正忙著領人洗田,不免忙了些”
“田也能洗的”
“就是將荒地開墾出良田而已。”
“能否觀之?”
“怕有不妥吧”
“莫非淩公子以為有什麼不便?還是擔心吾等學了去。”
“不瞞夫人,主要是那裏人多眼雜,若是?”淩風心中擔心啊,那是一群農民啊,你的身份太敏感了,是不是合適,萬一有個閃失,自己可擔待不起。再者朝中那幫老夫子知道了,還不找自己麻煩啊。
“但去無妨,不讓公子為難就是”,說完,望了一眼何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