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馬丕瑤赴任,老太太傷悲(1 / 3)

馬丕瑤,字玉山,生於道光十一年的正月初初四,即陽曆的1831年,陰曆辛卯年。他青年時代在蔣村附近的麻水村,從鄭席珍讀書。鹹豐八年(1858年)考中舉人;同治元年(1862年)中進士。同治五年(1866年)初夏,被授任山西平陸縣知縣;同治七年(1868年),改任山西永濟縣知縣。

馬丕瑤初到永濟縣時,有一位役吏偵知他這個新任的馬知縣喜愛養花,趁馬丕瑤不在時,送去一些名貴的花花草草。馬丕瑤聞情,知其必有不可告人的目的,便立即派人查詢。原來這人一向作惡作端,按大清律法早該殺頭,隻因永濟地處偏僻,再加上這位役吏擅投地方官員之所好,便一直逍遙法外。馬丕瑤新任永濟知縣,這位役吏故技重施,想投馬丕瑤所好,掩飾自己的罪惡。馬丕瑤了解到事情的真相之後,將這名作惡多端的役吏捉拿住,就地正法。當時,馬丕瑤是帶家屬赴任的,他訓誡長子和次子說:人之投吾所好者,必有所為而來,稍中其毒,與欽鴆相等。

馬丕瑤在永濟赴任其間,永濟縣有兩個村子,名叫上源和夏陽。這兩個村的村民因為一片河灘地是你爭我奪,長期爭訟,官府莫決。因為官府莫決,這兩個村子之間發生群起械鬥的事情,歲以為常。每一次械鬥,兩個村的村民都死傷無數,可又數十年得不到解決。馬丕瑤赴任永濟不到半年,便有所聞,很想徹底解決,因為初任知縣後的公務繁忙,再加上一時沒有徹底解決的好辦法,他雖未有及時處理此事,但心裏一直牽腸掛肚。第二年,也就是同治八年,馬丕瑤親臨河灘地,反複進行查勘,在地的深處掘出了兩村的舊界石,兩村的爭訟從此才得到徹底的解決。

同治十年,馬丕瑤的父親馬天平,病卒於永濟,馬丕瑤服孝回鄉。同治十三年(1874年),馬丕瑤服闋署河東監掣同知,至今,他雖為官多年,但上無愧於朝堂奉祿,下無愧於黎民百姓;雖無聚集橫財,倒落得個忠君愛民的“馬青天”之名。

馬丕瑤今年四十六歲,已有四子二女了。兩個長女皆已出嫁,四個兒子還未立業。年近五旬的他,又喜添小七丫愛女,老年得愛女,真是歡喜若狂,手舞足蹈。他從看到女兒小七丫的那一刻起,他的嘴始終都未合攏,呈“嗬嗬嗬”的微笑狀態,須髯也隨著他不住的笑聲而顫顫抖抖,東倒西歪。

分娩後的呼延氏,身體虛弱,精疲力盡,馬丕瑤的母親為了便於她休養,早已領著兒媳兒孫們離開呼延氏的房閣。沒有家人在一旁,馬丕瑤便不再顧忌什麼,欠身坐在呼延氏身邊,愛憐的用手撫mo著風姿綽約、柔情似水的呼延氏,又看看呼延氏身旁熟睡的愛女小七丫,一時,他所有的壯誌和使命,全部沉淪消失在了溫柔鄉中。他想起自己受命於朝廷,數年來奔赴於任上。而呼延氏才剛剛分娩,身體虛弱,做為丈的他,本應該守在她身邊多呆些時日,哪怕隻有幾天也是求之不得。可是,臣以君為鋼,君讓臣死,臣不得不死,何況是聖旨剛剛宣過,讓他即將赴山西解州上任知州呢!

一時,馬丕瑤百感交際,不由得俯身吻著溫被暖枕裏的呼延氏,動情而憐惜的說:“夫人呀,明天一早,老夫便啟程赴山西,這一赴任,不知是何年何月才能再回府呀!做為丈夫夫和父親,老夫真是愧對你們母女兩個呀!不過,老夫會讓母親和森兒娘關照你們母女倆的。”

“嗯,老爺,你放心去赴任吧!不要因為牽掛我們和家裏而傷心誌。”呼延氏也立即伸出玉胳臂,輕輕環抱著馬丕瑤,一臉的戀戀不舍和惆悵。做為女人,特別是側室的女人,又是剛剛分娩後的側室女人,沒有丈夫在身邊支撐起一小片庇護和偏愛,該是如何的舉步維艱呀!隻是,她呼延氏比任何人都有自知之明,深知自己的身份和地位,從她做馬丕瑤的女人那一天起,她都用如履薄冰的小心謹慎,來為人處事的。好在老太太和楊氏都是通達賢慧之人,對她並無大的苛求和嚴厲。可盡管如此,她呼延氏還是看著老太太和楊氏的臉色來行事,名為馬丕瑤的女人,但她卻像個侍女一樣,對老太太和楊氏敬畏有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