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月光光,心慌慌(1 / 2)

GPS裏的女生繼續說著神話,直走,左拐,車燈的前麵出現一大片陰影。清冷的月華下,前麵的道路上橫著一大片胡楊林。應該說女神的指揮還是沒有問題的,有問題的是米米,最後那桶備用油也用光了,指示表無力的低垂著,車停在了胡楊林的邊上。

月亮透過高聳的樹葉斑駁的照在米米的身上,這裏的溫差特別大,中午三十度,夜裏也許隻有十五度。這裏的樹表麵很幹淨,不像東北的長滿眼睛,光禿禿的順直向上,掬一捧石子上的黃沙,讓它順著指縫自由落下。身邊的樹葉颯颯的響著,讓這裏的月亮看起來顯得那麼高。

電話我在手裏,時間顯示淩晨十二點,如果按照北京的時間計算是夜裏二點,這個鍾點,誰還在守護著電話徹夜未眠?

我翻,我翻,翻了半天,找出一袋囊,和一瓶酒,當然礦泉水還多得是。這酒能啟動車子嗎?沒經驗呀,好好一個豐田大霸王停在麵前,掂量著酒瓶,估計沒戲。新疆的植物都很幹燥,費了半天勁拔了點灌木,撿了點樹葉,在離樹有一些距離的地方生了一小團火。

身體上涼的,心是熱的,抱著膝蓋,把囊插在一根棍上就著火烤熱。這裏真安靜,除了劈裏啪啦的樹枝燃燒聲,隻剩下風刮樹葉的聲音。天上一輪圓月趁著無數閃亮的星星安安靜靜的看著地上發生的一切。

月光光,心慌慌,米米啃著囊喝著酒竟然一點也不害怕。周圍一點人際都看不到,甚至連蟲子的聲音都沒有,把手機調到最大的聲音,放著錄好的歌,烤著一團漸漸微弱的火,竟然什麼都不願意想,又仿佛把什麼都過了一遍。

再過兩天胡言就可以出院了,左心房隨著烈酒的上湧咚咚的轟鳴。父母突然間走了,一夜之間少女變成了大人。發小突然想成為愛人,有些東西我還來不及想就過去了。

火噗的一聲滅了,隻剩下一地還有些微紅色的灰燼,手裏的烤囊隻啃了一小角就沒了胃口。米米放平自己的身體,格子襯衫下,鵝卵石咯的哪哪都疼。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對著天上舉了一下酒瓶,喝了一口五十多度的白酒:“嫦娥,你若有心,會後悔當初的決定嗎?”

我就不明白1加1等於2有什麼不好,非要搞出那麼多答案來,還什麼算錯的情況下等於三,都算錯了,你還說個啥?!就簡簡單單的不行嗎?非要什麼事都弄出個三四五六,想著這些的時候,米米的腦袋裏是胡言。也不知道他還能做出什麼事情來,其實自己也是,叫什麼勁。你讓我走我走不就得了,非要配合你演戲!喝了一大口酒,連關心都得這麼較勁,還真他媽沒勁!

哎,轉過來想到胡焰,他倒是老說真話,什麼肯德基的雞肉不新鮮,都是喂養的,最誇張一次是吃必勝客,居然說人家的炒飯有中藥味,吃了想吐。果然謊話聽得多了,婉轉的話聽得多了,真話便沒法聽了。

寂寞如雪,人寂寥。最終,我們都敗給了寂寞。一大堆人在身邊,為什麼還會覺得寂寞,心裏像空了好大一個口子,怎麼填都填不上。原來一個人並不可怕,就像現在,明明應該覺得怕得要死,米米還有心跟天上的星星較勁,倒是往日裏,忙忙碌碌的,一停下來卻找不到一個人可以說話。

這星星也奇怪,有一顆特別亮,特別大,真的一閃一閃的,就好像一雙,不一個獨眼龍使勁看著你,還不停的眨眼睛。這一瓶酒下去了半瓶,啃一口囊,冰涼冰涼的。“喂,看了半天了,你那麼高,先告訴我車在哪呀?!”

星星眨呀眨呀的不說話,操,中指比天:“你丫有什麼用?!”

她罵我?!她罵神仙?!。。。。。。

求神問卜有個毛的用,該來的時候自己決定不了,該走的時候就有權決定了?切~~誰幫我把車找到呀,不找到車我怎麼回北京?回了北京做什麼呢,不相信神,神也不相信我的話,這胡焰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