寬敞的水泥馬路,深灰色樹皮五個葉尖掛著紅色絨球的法國梧桐,青灰色圓頂城堡型建築。細雨紛飛,坐在敞篷的馬車裏,頭頂上是白色蕾絲的頂棚,身上那個穿的是那種把腰束到不能呼吸,裙擺大的可以藏上兩個人,層層疊疊厚重而又唯美的宮廷禮裙。
米米的頭發都被盤起,前額上別了一條細細的水鑽華冠,淺淺的藕荷色裙擺下,一雙白色的細帶高跟鞋。胡焰一身白色的西裝坐在旁邊,街道的古老建築裏傳出悠揚的琴聲,仿若置身於巴黎或者倫敦,通往教堂的路上。
這裏灰色的圓頂建築非常多,彌漫著憂傷而又浪漫的古典氣息,反而那種後現代的小洋樓少了起來,也不突兀,每一幢建築物都理所當然的矗立在那裏,加上街上舉著各色綢傘,慢悠悠行進的行人,米米覺得自己一不小心走進了一副畫裏。
皇宮的大門是黑色的,門外站著一排護衛兵,紅色的上衣,白色的褲子,黑色的高筒馬靴,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下了雨,每個人頭上戴了一頂紅色的高帽子,帽尾很長,帽簷很短呈圓弧狀,頭頂上有一簇黃色的穗子。門前還立著一杆旗杆,到了這裏必須下車步行了,接待官拿著手件去和守門的衛兵交接手續,米米抬著頭看向被雨淋濕了的旗子。
金黃的底,紅色的邊,黑色的旗風,正中繡著一隻仰天嚎叫的銀狼,眼睛是湛藍色的一頭銀狼。
接待官辦好了手續,大門徐徐被打開。一條筆直的道路通向一座縮小了的天鵝堡,是的,縮小了的。正中的主樓,紅色厚重的大門,圓圓的穹頂鑲著五色的玻璃,這裏的也許是晶石,不過顏色真的很絢爛奪目。後麵兩座副樓比主建築高了一層,目測大約有六七層樓高。
接待官一邊伸手引領,一邊開始介紹:“正中的是主樓,有議事大廳,有皇的辦公室,有四城議事所,左邊的那個主要用來接待來賓,右邊的是官員辦公使用的場地。”接待官看向大樓的樣子充滿驕傲:“主樓的二層和三層是議員辦公的地方,四樓是皇的書館以及辦公室。”用手一指最高的圓頂,五彩的晶片上有條條細流:“那裏,是接待最尊貴客人的宴會廳。”
米米把揚的很累的頭低了下來,兩隻手拎著裙擺避免拖到地上,尾擺還得電母幫著拎著,開口和接待官說了第一句話:“菊花是你們的國花嗎?”
路上除了梧桐,圍牆邊的菊花,那種開很小花朵但是非常密集可以爬牆的菊花,粉白相間。樹底下的花壇裏是各種各色的名貴菊花,有綠牡丹,墨荷,帥旗,鳳凰振翼,黃石公,十丈垂簾。。。。。。粗粗一看,十大經典名菊這裏就有六七種,還有一些米米根本就認不出來,再加上牆邊上的塔菊,懸崖菊,一路走過來的團菊,如果菊花不是國花那也太奇怪了。
胡焰微微側頭看向米米,一看就知道他心底在好奇。這個呆子,每天就知道窩在家裏,當然不知道一到秋天北京各處菊花展,就是想看點別的都不容易,何況作為一名腐女,研究菊花不是很正常嗎?
“不是,神女為什麼這麼問?”
難道,皇是一名GAY,還是急於出櫃的那一種,否則,怎麼會到處菊花?原來,後宮沒一個女人的隱台詞是後宮都是男人?!渾身瑟瑟的抖了一下,太惡劣了,你怎麼能這樣想,不過米米還是沒能忍住:“皇這裏都是男人嗎?”
接待官的眼神像看一個白癡:“當然,皇宮裏沒有女性官員。”
這算是有,還是算沒有?。。。。。。各種好奇,各種糾結,米米對皇的興趣更加濃厚了,眼看就要走到那所紅色的大門,就在米米的腳邁上第一層台階,大門打開了。
胡焰低著頭,行了個雙臂抱胸的禮,腳放下台階,也就意味著身體站在了細雨裏。其他的官員也是如此,隻有米米光顧著YY沒注意到,如果不是電母不走拽住了裙擺,低著頭胡思亂想的她還不知道自己已經站到了第一排,一個最顯眼的位置上。
一件修剪合體的白色襯衣,袖口向上饒了兩繞,露出一小截形狀優美看似強有力的小臂。單手差在褲兜裏,那褲子是卡其色的,襯衫的下擺位置剛剛好的遮擋了有些突起的部位。一雙質地優良黑色的皮鞋,從下往上看,腿很長,筆直,腰肢不粗,胸口略微鼓起來一點,襯衫的頭兩個扣子鬆著,皮膚白皙但不單薄,隱隱透出蜜色,鎖骨很有型。下巴上很幹淨,略圓,有一條淺淺的美人溝,再上麵一張下唇有點厚實的淺紅色嘴唇微揚起弧度。。。。。。
嘯站在大門前,插著手打量下麵的女人,她的頭抬得很慢,一寸寸的向上抬,頭一次感覺有些不自在:“平禮,都上來吧,這位就是神女吧?”
身材正的不得了,聲音如同雲際傳來的梵音,有些低沉,帶著蠱惑的魔力。隻看到一張唇,一個唇角的梨渦,仿佛時間都靜止。再上麵是鼻子,不是很高但是極挺,歐洲人刀削斧鑿般的輪廓。頭發是棕紅色,兩縷劉海俏皮的貼在耳際。那雙眼睛不屬於任何一個類型,狹長卻不細,睫毛是黑色和灰色相雜,又長又密,一切都仿佛襯托那雙眼睛般存在。湛藍如天空最美的顏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