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府對於趙文宇而言是家,那是他的家,得知自己的家被一把火燒沒了,趙文宇差點兒氣暈過去。
他連連追問是誰放的火,見趙立遠不說話,又看到他被關了進來,趙文宇心中有了猜想。
他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看著趙立遠,顫抖著道:“我的家不會是被你燒掉的吧?”
趙立遠不敢回答,也不敢看趙文宇的眼睛,他隻是低著頭。
“你個混賬東西,那是我的家呀,你竟然把它燒掉了!你個逆子,你怎麼不去死!”
趙立遠緊咬著牙,趙文宇的怒罵讓他越發暴躁,終於,他受不了了,大吼道:“你閉嘴!若不是你,事情又怎麼會發展成這樣!死了好,都去死吧!”
他怒視著趙文宇,一副要將他生吞活剝的模樣。
“反了!反了!”趙文宇指著趙立遠的鼻子罵道:“我怎麼就生了你這麼個畜牲,在你出生的時候我就應該摔死你!”
趙立遠冷哼一聲,“我知道你後悔了,後悔沒早弄死我,可我就是命大,我就是還活著。你放心,你一定會比我先死的。”
趙立遠現在對趙文宇隻剩下恨了。
他挑眉道:“你或許還不知道你的結局吧,我可以告訴你,你馬上就要被流放了,流放到涵洲,那些環境惡劣,條件艱苦,隻怕你去了沒幾日就會死。我知道你討厭我,所以,我不會去給你收屍的!”
趙文宇睜大了眼,顯然不相信趙立遠所言,他不應該無罪釋放嗎,為何會被流放?
歐陽詩音本就該死,況且,她是他的妻,他殺她不過是家庭矛盾,為何要判他流放?
趙文宇很是不解。
倘若趙立遠沒有騙他,那一定是有人在針對他,所以,才會如此重判。
他搖了搖頭,“你休想騙我,我不過是被關幾日就會放出去,怎麼可能被流放!”
“清妍跟我說的,她說這是陛下的意思。”趙立遠幸災樂禍地道。
“是她!我就知道有人在背後害我,原來是她!肯定是她去求了陛下,陛下才會重罰我,她還在恨我!”趙文宇無奈又憤怒。
趙立遠皺起了眉頭,他道:“你是不是弄錯了什麼?清妍若真要害你,你連流放的機會都沒有,她會讓你神不知鬼不覺的死在牢裏。”
趙立遠最近想明白了很多,趙清妍若真要害他們,根本用不著這麼麻煩,她手上的勢力不小,那些人的能耐也不小,之前,他們可以悄無聲息地將二十多個死士屍體扔進趙家,現在,她就可以輕易弄死他們。
可她並沒有這樣做,她其實是很好的。
趙文宇眉頭皺的更緊了,若不是趙清妍在背後害他,那就是皇上想要處罰他,這種情況非常糟糕。
沒人可以忤逆皇上的意思,皇上真動了罰他的心思,無人可以救他。
他癱坐在地上,大口喘氣,以此緩解身體不適。
趙立遠看著這樣的趙文宇,心中的情緒十分複雜,趙文宇在他心中的形象一直都是高大偉岸的,他一直都覺得自己的父親很厲害,認為他是靠著自身本事坐到禮部侍郎的位置的,可是,後來他發現他的父親很沒用,什麼都做不好,就連家庭關係都處理不好,正是他這個家主無能,這才導致了趙家的滅亡。
他偉岸的形象在他心中坍塌。
看著頹廢無能的趙文宇,趙立遠心中冒出了兩個字“活該”!
他連自己的親兒子都要殺,活該落得這樣的下場。
趙立遠仇視著趙文宇,他道:“父親,我想問問你,你究竟是抱著什麼樣的心態來餓死我的?你知不知道饑餓的感覺有多難受?你知不知道我遭了多大的罪?”
“你不是沒死嗎?”趙文宇不耐煩地道。
他現在沒有心情搭理趙立遠,他想的是他還有沒有機會脫罪。他不想被流放。
趙立遠心中一陣抽疼,他心死了!
他惡狠狠地道:“趙文宇,從現在開始,你不再是我的父親,我詛咒你食不果腹,衣不遮體,三天餓九頓,天天以淚洗麵!”
趙文宇抬頭看向了趙立遠,若不是隔著牢房,他定要爬起來狠狠揍趙立遠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