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忍下了怒火,問道:“你燒房子做什麼?”
“歐陽家的人霸占了我的房子,還要弄死我,他們不想我活,那我就讓他們都去死,我放火自然是為了燒死他們!”趙立遠勾唇一笑,邪魅瘋狂,他繼續道:“他們都死了!他們再也無法對我動手,再也沒有機會跟我搶東西了!”
“歐陽仙仙也死了嗎?”趙文宇問道。
歐陽仙仙的肚子裏畢竟懷著他的孩子,他還是有些關心孩子的。
“死了!都死了!”趙立遠笑著道。
他隨即收起了笑容,沮喪道:“可惜,錢也沒了。他們竟然把錢都換成了銀票,全燒沒了。我沒錢了!”
趙文宇無奈歎息,他平靜地道:“你命都快沒了,要錢有什麼用?”
他已經可以預見趙立遠接下來的命運了。
他縱火殺人,必死無疑。
好在,他早就當他這個兒子不存在了,所以,也沒什麼好傷心的。
而且,他死了也好,免得他發瘋去傷害何語柔母子。
隻要何語柔母子好好的,隻要趙知行仕途平坦,那他還是有機會回京城的。
隻是,流放路上辛苦,流放之地的環境又極其艱苦,他這身體隻怕是吃不消。
倘若能免去流放,那就好了。
趙立遠被趙知行點醒,是呀,他命都快沒了,要錢有什麼用?
他這個時候才意識到自己犯了多大的錯。
他就算要弄死歐陽家的人,他也不能用這樣的法子,他不能把自己搭進去呀!
現在,大家都懷疑是他放的火,肯定會去尋找證據,一旦他們掌握了證據,他肯定會被秋後問斬的。
他害怕了!
他不想死!
他緊張地道:“父親,他們應該查不到我頭上吧,我應該不會有事吧?”
趙文宇翻了個白眼,“你都被關進來了,你說你有沒有事?”
趙立遠癱坐在了地上,他回想起了他昨夜放火的場景,他確實留下了很多破綻。官府的人肯定會找到他放火殺人的證據的。
他完了!
他後悔了,他不該那樣衝動的!
趙立遠總覺得自己還年輕,覺得自己還有大好的未來,他不想死,他想要活著。
現在,唯一能救他的人就是趙清妍了,所以,他大聲嚷嚷,叫來了獄卒,告訴他們自己是趙清妍的二哥,他要見趙清妍,讓獄卒去把趙清妍找來。
獄卒自然是聽說過趙清妍和趙家的事,他還知道趙立遠曾被趙清妍抓去遊街示眾,他知道趙清妍不待見趙立遠,他才不會幫趙立遠找趙清妍。
再說了,趙立遠什麼好處都不給他,就想讓他幫他辦事,憑什麼?
他吼了趙立遠一通,讓他老實點兒,之後就不再搭理他。
趙文宇冷嘲熱諷道:“你以為你還是趙家二公子?你現在不過是一個沒有家族庇護的階下囚,沒有人會尊重你,更不會有人幫你,他們不對你落井下石就已經很不錯了!”
趙文宇被關了這麼久,對看守大牢的獄卒有了一些了解,像他們這種沒有關係,沒有靠山的,是不會被優待的。
獄卒不打他們泄憤就已經是對他們仁慈了。
趙立遠咬緊了後槽牙,若換做以前,他父親是禮部尚書,他即便入獄了肯定也是被好吃好喝的供著,而後沒兩天就會被放出去,絕對不會像今日這樣狼狽。
他怒視著趙文宇,“多怪你沒用,連自己的官位都保不住。”
趙文宇氣得背過臉,不再搭理趙立遠。
其實,他是希望獄卒能聽趙立遠的話,去把趙清妍叫來,隻要趙清妍肯來,她看到他們如此可憐,必定於心不忍,肯定會幫他們。
這樣一來,他也許就不會被流放了。
可惜,他們在牢中沒有絲毫麵子,獄卒根本不願搭理他們。
趙家被大火吞噬,燒幹淨了的事很快就傳遍了京城,趙清妍也知曉了此事。
她的心情很是複雜。
她坐著馬車到了趙家,原本氣派的趙家已經化為灰燼,再也沒有了昔日的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