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裏藥不足，雖然是小小的風寒若是被傳染了也是麻煩，對於大家來探望張波非常感謝，“等她病好了，便請大家過來吃酒！”
“行，缺什麼少什麼，就跟我們說！”許茹芸看了屋子一眼，遠遠瞧著張氏越發的瘦了，瞧著便心裏難受，雖然她跟張氏幾乎沒打過交道，可張波是村裏的醫生，為人又慷慨正義，誰家沒受過他的恩惠啊。
程歡跟芙蓉在屋子裏呆著，看著芙蓉低垂著頭一聲不吭，程歡詢問道：“這麼多天了，我嬸子還下不了炕嗎？”
這風寒也忒厲害點了吧，程歡心裏疑惑著。
芙蓉聽了話淚水立刻流了下來，程歡是她唯一的朋友，她猶豫了一下，還是忍不住說了，“自從被傷了腿和嗓子之後，娘本來就覺得是我跟爹的累贅，第二天醒了之後便說讓爹再找個媳婦，她要走了嗚嗚！”
“別怕，別怕，你娘肯定說胡話呢！燒糊塗了吧。”程歡從來沒有見過芙蓉如此脆弱的樣子，趕忙將她抱在懷裏。
芙蓉哭成了淚人，張氏這樣的做法對她無疑是個巨大的打擊，她接著道：“我不知道，從那天起娘就不好好吃藥了，身體一天比一天差，我給她跪下求她，爹罵她，她都沒有反應，就是一心不想活了！”
程歡趕忙將芙蓉抱住，緊緊的抱著她，想到每次她來的時候，張氏便躲在屋子裏，便是見了也隻是點了點頭，從不親近，更是很少參加村裏的活動，如今又一心求死，程歡隻覺得張氏是因為長期的壓抑，隻怕早就得了現代的抑鬱症了。
可該怎麼做才好呢，程歡又沒有主意，但是肯定要人先活下來才行。
“不管她吃不吃，你都得每天給她喂飯啊！你先去給她熬點稀飯。”程歡小聲的跟芙蓉說道，芙蓉搖了搖頭，“娘不肯吃啊，吃進去就吐出來，嗚嗚！”
“我去試試！”程歡鬆開芙蓉，轉身就往張氏的屋子裏走。
張氏躺在炕上，緊緊閉著眼睛，嘴巴也閉得死死的，之前見她臉上還能看見些肉，如今臉蛋都塌了下去，甚至沒了人形，她這般模樣，如果是年紀小的孩子，不被嚇哭才怪。
怎麼會有這麼不負責任的母親，女兒可憐的期盼著，她卻不肯活下來，如果她堅強一些，或許就可以打敗病魔了。
她跟芙蓉認識的時間不短了，她很清楚芙蓉一直很乖，就是不想讓張氏擔心，可作為母親張氏很不稱職。
程歡很生氣壓著憤怒，拿起勺子喂張氏喝水，將芙蓉轟出去做稀飯去了。
可張氏緊緊閉著嘴，就是不肯張開，程歡看著她的眼睛動了一下，知道她是故意的，更是生氣。
忍不住一把將勺子丟在了炕上，上前怒瞪著張氏，“你死了就一了百了了嘛，你快點張開嘴，芙蓉才幾歲你就讓她失去娘親，你好自私！你讓她以後依靠誰啊。”
芙蓉從外麵衝了進來，跟程歡拉扯起來，“你別這樣說娘，別說娘！”
程歡怒瞪著張氏，可炕上的張氏依舊沒有反應，程歡心疼的看著芙蓉：“她怎麼能這樣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