轎輦搖搖晃晃,終於到了皇宮大門,巍峨的高牆如同囚籠一樣堅固,是那樣震懾人心,這裏的高牆遠比家鄉更為威嚴,更為壯觀。但她是誰?她沈玉清是一朝公主,豈能畏懼於這高牆,即使是心中萬般不安,麵色卻依舊平淡,任誰也不能猜透她的內心。
剛才還是搖晃,晃得人想要入眠,但現在卻越來越小,似乎是在不知不覺中停了下來。簾子掀開,一個頭探了進來,那是雪兒的樣子,雖不是絕世的貌美,卻也清新脫俗。
“公主,皇宮到了。”
“嗯”沈玉清不愧是沈玉清,即使被震撼了,也能表現得風淡雲輕。
“雪兒扶您下來。”說著,雪兒的手伸進來,另一隻白玉凝脂般的手搭在了上麵,玉清緩緩走下來,一個不經意的抬頭,那男子的笑容便浮現在她的眼前。
他的笑容是那般溫暖,如寒冷的黑夜裏,滲過來一縷陽光,笑意雖不是很深,但眉眼間透出的溫和足以溫暖人心,他朝她走進,越是靠近,他的笑容便越是溫暖,他的容貌也越是清晰。烏黑的發盤繞著,濃密的眉隨嘴角的笑意泛起漣漪,黑色的眼眸,是不可測的深邃,高挺的鼻梁,絕美的唇,再配上棱角分明的輪廓,修長的身材。身著一身暗紅,腰間金絲纏身,分明透著貴族的高貴。老天似乎也太過於不公,偏偏把最好的都給了他。他走上前來,很有風度地伸出一隻手,玉清隻好猶豫著將手遞了過去。
是他嗎?玉清要嫁的人是他嗎?玉清不知此時自己的臉染上一抹醉人的緋紅,臉頰在發燙,淡淡的紅暈如醉酒的少女,隻是多了一份恬靜。似乎也不錯,上天對待玉清不薄,畢竟,他看起來是那麼溫柔,他的笑容那麼溫暖人心。心裏想著,臉上便不自覺地多了份笑意。
內心的薄冰就在這明媚中一點點融化。他牽著她的手,冰涼的玉指體味著他掌心的溫度,就如他的笑容,帶給人溫暖。或許是從這時起,玉清喜歡上了他,愛上了他不可抗拒的笑容,她暗下決心,要為他付出,要認認真真做他的妻。
紅色的綢緞拂過漢白玉石鋪就的地板,飄逸的步伐如同下凡的仙子,紅色果真是挑人的顏色,偏偏穿在沈玉清的身上是那麼般配,美得心驚,美得脆弱,美得豔麗。玉清身旁的男子,比她高出稍許,一個是傾國傾城的姿容,一個是天下間少有的美男子,在眾人眼中,他們是天作之合,是金童玉女,是一對璧人。他們一步一步走來,跨過眾人的目光,登上了大殿,朝下望去,眾人匍匐於腳下。
“從今日起,你便是東宮之妃。”不知是誰在玉清的耳畔說了這麼一句,宣告了她的命運,決定著她的身份。
“臣妾領旨。”不卑不亢,尊榮典雅,一個落落大方的請安。
“臣等見過太子妃,娘娘千歲。”
長袖揮舞,道一句“平身——”
“臣等謝太子妃。”
大典過後,他攜她走來。
“兒臣拜見父皇、母後。”
“臣妾拜見父皇、母後。”
“早就聽聞太子妃是絕色美人,今日一見果然不虛傳。今日起,你便是太子的妻子,要做一個賢內助,代太子打理好東宮一切。”皇後打量著玉清的容貌,微微停頓,落下一句讚美。沈玉清的確當得起一代絕色佳人的美稱,不過皇後畢竟是皇後,什麼樣的美人沒有見過,這一處停頓與打量便有些奇怪了,之後的沈玉清才知這一眼別有深意,不過這些當然是後話。皇後例行訓話,玉清當然也隻能例行回答:“臣妾謹記母後教誨。”
“太子妃一路舟車勞頓,這會兒就回東宮歇息吧。”皇後招手示意自己的宮女,表示不想再說。
“謝過母後體諒,臣妾告退。”說著,便和一名小宮女退出大殿,轉眼間便來到東宮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