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容公子客氣了,今日帶內人前來就是為了給容老祝壽,真是恭喜了。這是東海紅珊瑚,送與容老,祝容老平安健康幸福。”說著便讓下人抬來了一株紅珊瑚。
這株珊瑚無論從顏色、塊度、淨度、光澤來說,都是一等一的上品,況且珊瑚十分稀有,更不用說紅珊瑚,還是這麼大的一株,可見冷辰風當真花了大手筆。
容然淡然笑納,還不忘寒暄幾句:“那真是多謝太子殿下了,如此珍貴的禮物,容某代家父謝過太子殿下了。”
玉清站在冷辰風身旁默不作聲,剛一抬頭,就碰上容冉那饒有趣味的眼神,一副語言又止的樣子。玉清微微眨眼,一副近乎祈求的樣子,似乎在說:求你了,別當著我夫君的麵前說出來,我想保留一點屬於自己的小秘密。
看著玉清期盼的眼神,容冉輕聲一笑,果真沒有說出玉清女扮男裝之事,隻是他的心底,仿佛對於沈玉清這個女子多了一些玩味。其實,剛剛見到她站在冷辰風的身旁,那一模一樣的麵龐,著實是令他驚訝了,不過他隱藏得很好,沒有人看到眼底的詫異罷了。
雖然早就知道她是女人,卻未想到她的身份竟如此特殊,不知是他容冉運氣太好了還是怎的,隨便在街上碰到一個人,居然是南朝三公主,當朝的太子妃。
一番寒暄過後,冷辰風隨意找到一個位子坐下,容冉又接待其餘的客人去了,可小小的插曲真會這麼過去?
宴會中途,玉清尋了個由頭便退了出去,說是身體不舒服,想在院中走走,冷辰風則一如既往地坐在那裏。至於容冉,自是看到玉清走後跟了出去。
長亭,靜得出奇,藤蔓繞著石柱伸展開來,遮住了兩個人的影子。
“賢弟,哦,不,應該改叫太子妃了吧。”
“容公子,我並無惡意,我隻是……”
“我當然知道你無惡意,不然就不會給你留麵子,早就當眾揭穿你的身份了。說說吧,你的目的,我倒是很有興趣呢,堂堂太子妃女扮男裝來我錦龍莊有何用意。”
“我,隻是想看看子玥她過得好不好。”
“你別告訴我,你來我錦龍莊隻是來看一個不相幹的女孩。”
說實話,若是別人他容冉倒也相信,可是沈玉清是誰,一朝公主,一朝太子妃,久居深宮,容冉實在不相信她會這麼好心,可事實證明,他真的想多了。
“容公子,你若是不相信我也沒有辦法,最起碼,我問心無愧。隻希望容公子可以不要將我女扮男裝的事情說出去,引來不必要的麻煩,玉清在此感激不盡。另外,容公子若是覺得玉清用心不良,日後不再踏入錦龍莊便是了。”
容冉對於玉清的回答有些詫異,沒想到她會這麼說,是不是真的想多了?進而語氣一轉,道:“太子妃別多心,容某也是實在沒辦法,畢竟這世上險惡的事情太多,不得不防範於然啊。既然是誤會,那就隨風而去,日後的錦龍莊年隨時為您敞開。同時也請太子妃放心,這件事不會有外人知道的。”
玉清倒真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畢竟是自己隱瞞身份,是自己理虧,還不容許別人懷疑了?隻是抿唇一笑,微微點頭,算是過去了。不久,玉清又回到了宴會,容冉也隨後回到現場,風過水無痕,一切就掲了過去。
宴會過後,冷辰風帶著玉清回宮。沒有人注意到玉清和容冉之間發生了什麼是,冷辰風也是一樣,他的心思全在怎麼拉攏富商之上,況且對於一個可有可無的妻子,倒也不至於多麼關心。
一晃,已是三日後,這幾天玉清的錦繡江山已經繡完了。六月六日的清晨,玉清起得格外早,因為今日便是心心念念的紅妝節,是期待了半月之久的紅妝節,不管之前有什麼不愉快,此時的玉清都不想多想,隻是希望當冷辰風收到自己的禮物時可以看到他臉上的笑意。
洗漱完,玉清選出一條蝶戲水仙裙衫,梳著飛仙發髻,描眉,略施胭脂,宛若未出嫁的少女,那樣純潔美麗。當然玉清是刻意這般打扮,畢竟隻是個十八歲的女子,少女情節,希望可以在六月六日這天過得開心。
一番精心準備,玉清捧著繡作去了書房。此時的心情分外好,就連陽光都十分柔和,玉清在期待,期待冷辰風那溫和的笑容,正如初見時那抹心動。
玉清輕聲推開房門,就看見冷辰風站在書桌前,悠然提筆,走近一看,竟是一朵蘭花,惟妙惟肖。看到玉清走進來,冷辰風抬頭撇去,不難看出玉清精心打扮一番,不知是什麼日子。
不待冷辰風開口,玉清獻寶似的,從身後取出一張繡絹,正是那幅錦繡江山,擺到冷辰風麵前,“夫君,臣妾來北朝已有兩月,從未送過禮物給夫君,這是臣妾自己繡的畫卷,名為錦繡江山,送給夫君作禮物。”
“謝謝,我一定把這副繡品裝裱起來,掛在我的書房內。”
玉清不僅看到他笑了,還聽到他這麼說,內心更是激動萬分,但表麵依舊平靜,小心翼翼問道:“夫君今日可有事要忙?”
“我今日有空,怎麼了?”冷辰風對於玉清今日的態度滿心疑惑,不過似乎也不錯。
“臣妾來北朝已經兩月,從未和夫君一同出去遊玩,不知夫君可否陪同臣妾一起遊玩,不是以太子和太子妃的身份,隻是以一對新婚夫妻的身份,好嗎?”
玉清問出這句話就後悔了,因為看到冷辰風沒有一絲反應,不知是喜是怒,於是試探地問道:“是不是臣妾的要求過分了?算了,臣妾知道了,先回房了。”
滿是失落的玉清正欲轉身離去,卻聽到冷辰風答道:“好,那就一普通人的身份陪太子妃遊玩吧,你等我一會,我去換一身衣服。”
事情貌似出乎意外了,意外的驚喜,玉清高興地快要跳起來了,但她是太子妃,形象還是很重要的,隻是平淡地走出書房,回到寢宮等待冷辰風。直到坐在窗前,自己還在深深的不可置信當中。
今日的冷辰風,褪下一身明黃,換上一身玄色衣袍,高貴而又大氣。他隻身走進玉清的房內,“準備好了,我們走吧。”
遂牽起玉清的小手,上了馬車。沒有浩浩蕩蕩的人馬,隻有雪兒,秀香和幾個不知名的丫鬟跟在身旁伺候,真像極了有錢人家的少爺夫人出去遊玩。
馬車緩緩駛出皇宮,在皇城最熱鬧繁華的街道前停了下來。冷辰風最先下馬車,隨後親手扶著玉清走下馬車,人來人往,冷辰風牽著玉清逛街。直至此時,玉清仍舊仿若夢中,幸福來得太突然了。
“公子,為夫人買個簪子吧,我這的發飾可是最為精美的。”一個小販在旁誇口不絕。
玉清本身不想去買東西的,不料冷辰風走向小販的攤子,挑了一隻銀簪,上麵鑲嵌著用翠玉雕成的花,還有蝴蝶的吊墜,配上玉清今日的蝶戲水仙裙正好。冷辰風將發簪輕柔地插在玉清的發髻上,輕聲呢喃:“清兒,今日的你真美。”
一旁的小販也跟著讚美:“夫人本就是傾國傾城之貌,在配上這根簪子就更加美麗了,公子真是好福氣,娶了這麼一位夫人。”
冷辰風一聽,哈哈大笑起來,直接給了一張百兩的銀票,說是不用找了。小販一聽立馬樂了,今日真是碰上貴人了。
稍走遠些,玉清道:“夫君……”玉清的心隱隱有些不安,幸福真的太突然,讓她好害怕,害怕隨時會失去,就像煙霧隨風飄散一般。
“清兒,叫我辰風吧,既然決定了要相互珍惜,就叫我的名字吧。”
“嗯,辰風。”玉清看向冷辰風,不管會發生什麼,她隻想珍惜現在,珍惜這一刻,如果可以,她希望時間停留,永遠靜止在這一刻,這樣的她,永遠都會如現在一樣幸福。
繼續走在街上,前麵聚了一堆人,走進一瞧才發現原來是個捏糖人的老人,糖人在南朝並不稀奇,可是在北朝卻並不常見,或許是上天眷顧玉清,才安排了這一幕吧。
“你想要?”
玉清點點頭,冷辰風帶著玉清躋身於人群中,問道:“老人家,可以照我們的樣子捏嗎?”
捏糖人的老人看了一眼玉清和冷辰風,轉眼的功夫,兩個惟妙惟肖的糖人就出現在了人們麵前。
隻聽人群中有人歎道:“老人家真是太厲害了。”
“這糖人還可以捏成真人的樣子,這簡直就是縮小版的嘛。”
“我也要一個。”
“我也要。”
聽著周遭的議論,玉清和冷辰風相視一笑,付過錢後,離開了人群。
玉清將手中的“小冷辰風”遞給他,可他居然沒有接,而是搶走了玉清手裏拿的“小沈玉清”,接著便將糖人含在嘴裏。見狀,玉清舔了一口手中的糖人,甜甜的,如蜜一般,這是從小到大吃過的糖人中最好吃的一個。
心中滿滿的溫暖縈繞,這或許就是愛情吧。
【25】
兩人攜手逛街,累了歇歇腳,玉清從袖中抽出一張純白如雪的絲絹,上麵繡著一隻藍色的蝴蝶,繡工惟妙惟肖,絲絹上帶著淡淡香氣,那是屬於她沈玉清的味道。將絲絹折疊,輕輕沾在冷辰風的麵上,拭去他額頭的汗珠。
冷辰風握住玉清的手,問道:“清兒,這個可以送給我嗎?”其實比起那幅“錦繡江山”,他更喜歡這個手絹,那幅錦繡江上太沉重了,還是簡單的手絹來的幸福。
“嗯,你若喜歡,那就送你了。”玉清點著頭說道。
“餓了嗎?”冷辰風用極為溫柔的語氣詢問道。
“有一點。”
“那我們吃飯吧。”
中午的時間,兩人走進一間普通的客棧,要了一些家常菜,津津有味地吃起來。這青菜豆腐居然要比山珍海味好吃,玉清覺得自己腦袋壞了,不過事實證明是心理作用。
正午的太陽正烈,玉清和辰風兩人呆在客棧喝著茶,稍作歇息,這份寧靜,平淡而又幸福,玉清置身其中,至今仍覺得雲裏霧裏。
“下午想去哪裏?”冷辰風開口問道。
“不知道這附近可有湖,我想去遊湖泛舟。”
冷辰風寵溺地看著玉清,道:“我知道這附近有一個湖,雖然比不上月湖大,也沒有月湖那樣滿塘荷葉,卻也是格外精致。”
“你,你都知道了。”
“嗯,今日是六月六日,是你們南朝的紅妝節。如果我沒記錯,今日,男子會帶著心愛的女子遊玩,對吧?”
“我……”
“我沒有怪你的意思,我知道往年的你會和你們的慕容將軍遊湖,但從今日起,每年六月六日,我陪你遊湖。”
“我,往年我是和慕容世瀾一起泛舟,可是自從嫁給你以後,我們就再沒有聯係過。”玉清的聲音有些哽咽,她不知道該怎麼說,又生怕冷辰風誤會什麼,一時間有些著急。
“我說了,我沒有怪你的意思,你不必這樣。還有前幾****獨自去了六弟府中,我隻是想說,以後如果去那裏跟我說一聲。”
冷辰風這番話讓玉清有些害怕,忙解釋道:“那****給你寫了信,還讓秀香去問你,可是她告訴我:太子殿下說,最近有事要忙,讓太子妃自己決定就好。我真的不是要瞞著你的。我……”說到最後,竟哭出來了,梨花帶雨的模樣讓人看著心疼。
冷辰風將玉清抱入懷中,道:“我說了,我沒怪你的,真的。”但他的心中在思考,何時對秀香說過那樣的話。
玉清感覺到他溫暖的擁抱,聽著他胸前的心跳,漸漸安下心來,沒有說話。
過了最熱的正午,兩人商量要去遊湖,做上馬車駛到郊外,來到了夢湖。據說夢湖是人造湖,是當年冷辰風為葉夢凡特意建的,如今他帶著沈玉清前來遊湖。
微風拂過湖麵蕩起層層漣漪,荷葉在陽光下碧綠而又美麗,湖旁的垂楊柳也是生機盎然,屹立在夢湖旁邊,宛若守護湖麵的衛士,花雕船停靠在岸邊,靜靜地立在那裏,仿佛經曆了幾年之久。
風送來陣陣涼爽,湖水旁邊,女子問道:“辰風,這湖好美,叫什麼名字啊?”
“夢湖。”
玉清的心抽搐了一下,但隨後又平靜下來,“如夢似幻,好美的名字。”
在冷辰風的帶領下,兩人上了畫船,站在船廊上,看著船上的畫作,喝一杯清茶,再放眼整片荷葉連城的碧海,好美,好浪漫。
玉清在船內待不下去,跑到了外麵,坐在船邊沿處,用手去觸碰荷葉,荷香撲鼻而來,此時用‘美輪美奐’來形容真不為過。
冷辰風也從船內走出來,看著玉清滿臉歡喜,那孩童般的笑臉綻放在絕美的麵頰之上,純潔而又美好,原來她這麼美,多希望她永遠這麼快樂。冷辰風聲音輕飄飄的,“你小心一些,別掉下去了。”
“辰風,放心吧,我會水的,沒事。”
玉清轉過身來看向冷辰風,從他的臉上居然看到了寵溺,他,這是在關心自己嗎?玉清的內心有著難以平靜的激動:這一切太突然了,真希望永遠停留在這一刻。不知道這句話第幾次出現在玉清的腦海之中。
偶爾一兩聲蛙叫在耳邊響起,初夏的塘,沒有蟬鳴蛙叫的聒噪,偶爾的一兩聲竟是大自然美麗的饋贈,靜,靜謐紛呈,好美,好心安。
在船上的時間就像被偷走了一般,很快,船繞著夢湖劃過一周,緩緩地停在了來時的地方。攜著冷辰風的手,兩人走下了畫船,天色漸暗,一天的美夢結束了,終於結束了。
馬車載著玉清和辰風,回到宮中,玉清回到寢宮即告訴雪兒說自己睡下了,而冷辰風料理好事情去了玉清的房內。
“太子,太子妃已經睡下了。”出聲阻攔的是雪兒,今日出去了一天,公主定然是累了,雪兒不想讓太子打擾她,卻又沒有辦法。
“我知道了,你們先退下。”
“是。”守在門口的丫鬟紛紛退下,雪兒隻得退下。
冷辰風走到房間內,尋了個位置坐下,看著床上的人兒,道:“我知道你沒有睡。”
沒有得到回應,冷辰風繼續說:“既然決定坦誠,那就告訴你吧,明日太子府中要拿一名側妃,名為於嫣,是於將軍的女兒。我知道你聽到這個消息肯定不開心,但是為了北朝,為了未來,我必須這麼做。”
悠地,床上的美人睫毛翕動,流下兩行清淚,慢悠悠地坐起身來,問道:“非娶不可嗎?”
“是”冷辰風答得十分堅定,沒有多餘的話語,卻足夠表達他的決定不容更改。
“那好,我同意。”玉清說這話的時候幾乎是用顫抖的聲音說出來的,內心怎麼會不痛,自己心愛的人要去娶別的女子,自己還必須要大度,痛徹心扉,痛得快要窒息。
原來今天的一切都是夢,是孤獨的泡沫,是冷辰風的愧疚,既然他會愧疚,那就讓他更為愧疚吧,所以玉清沒有吵,也沒有鬧,淡然仿若未曾聽聞,未曾發生。
對於玉清的反應,在於意料之中,卻又在於意料之外。那個女子選擇了沉默,因為即使哭鬧也改變不了結果,反而會讓他厭惡自己。玉清並非愚鈍之人,又怎麼會這麼做呢?
冷辰風一把抱住床上的人兒,才發現她單薄的身子竟是這般冰涼,握住她的芊芊細指,如同握住寒玉一般,用力抱緊她,才發現她的顫抖,可她卻什麼也沒說。越是如此,冷辰風的心就愈加愧疚。
燭光搖曳,微暗,他的唇覆上她的唇,溫柔地撬開她的貝齒,往日的冷漠化為一縷柔情。青澀的吻,完全沒有技巧可言,對於兩人來說卻又說不出的美好,不知過了多久,玉清終於睡著了。
冷辰風望著身旁的人兒,聽著她的呼吸,仿佛這一刻眼裏隻有她。絕美的麵容,平靜的笑容,好美,不自覺地去親吻她,吻落在她的額上,落在她粉嫩的麵頰上,落在她櫻紅的唇上,將她摟如懷中。冷辰風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正用寵溺的眼光看著她,不知何時笑意已經綻放在麵頰之上,不是因為與另一個女人有著相似的容顏,而是為了她——沈玉清,綻放的笑容,那般溫暖。
或許是這一刻起,他才真正決定要愛護她,這個聰慧而又美麗的女子,要保護她,這個柔弱而又堅強的妻子。
是夜,平靜,泛不起任何波瀾,冷辰風漸漸睡去,卻聽見隱隱哭聲,聲音不大卻驚醒了冷辰風。
隻聽見玉清含糊不清的呢喃:“母後……我好害怕……。他……。”
冷辰風不知道玉清在說什麼,隻聽得她的聲音淒然,這般脆弱,與往日自信的玉清截然相反,原來她也會這樣縮在床角哭泣,是不是每個夜晚她都是這樣度過的?
想到這裏,冷辰風又是一陣心疼,一陣自責,將她抱入懷中,輕拍著她的背,不知是不是感覺到他在安慰自己,玉清的哭聲居然停止了,感覺冷辰風溫暖的懷抱,聽著他強勁的心跳聲,莫名的心安,漸漸熟睡。
冷辰風不知道自己的決定是對是錯,可是根據仕梅的調查,一切矛頭都指向了於家,他必須要娶於嫣來牽製於家的野心。他知道這麼做肯定會傷害玉清,卻自私地執意如此,自己真不是一個合格的丈夫。
今夜,如往日一般平靜,然在冷辰風的內心卻波瀾四起。
清晨第一抹陽光照進玉清的寢宮,冷辰風迅速穿衣整理,望著床上熟睡的人,親手替她掖了被角,吩咐下人不要打擾後就離開了。
這日玉清起得格外晚,直到日上三竿才懶懶起身,看著自己身上的痕跡,才想起了昨晚發生了什麼事情。隻覺自己渾身無力,身體酸痛。
雪兒推門走進來,看到坐在床上的玉清,問道:“公主,你醒了?”
【26】
此時,冷辰風已經接側妃於嫣進府。側妃進府並不需要百官朝拜,而且時間倉促,一切從簡,僅是中午,於嫣就已經進了太子府,安排在宜秋殿中,配了三名丫鬟在旁伺候。
至於冷辰風醉醺醺地走進宜秋殿,倒頭就睡,一個人占了一張床,於嫣隻得趴在桌上。一夜難熬,於嫣終於如願以償地嫁給了太子,卻不料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