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此時的冷辰風正和仕梅一起在監牢之中審訊,原來昨日那個黑影並非是玉清眼花,而此人正是四大護衛之首的仕梅。
仕梅的辦事效率很快,也就大約十日的功夫,便有了頭緒,這才找來冷辰風處理,以挖出幕後的操縱者。由於仕梅隱藏得很好,並未驚動其他人,才使被抓之人措手不及,沒有通報給更高一層。
黑暗的監牢之內,冷辰風坐在凳上,冷眼看著麵目全非的魯才興,“魯大人,知道什麼就說出來,也免受這皮肉之苦。”
“太子爺,小人不知道太子要問什麼,還求太子放了小的。”
“魯大人,這是在跟我裝蒜嗎?若是沒證據,本太子豈會抓你入牢?你不說本太子也能查出來,現在隻是給你一個戴罪立功的機會,你若不珍惜,那我也沒話可說。”
“打”一個字眼生硬地從冷辰風口中飛出,隻見魯才興的身上瞬間開出了幾道口子,鞭子在魯才興身上掃過,那種疼痛非常人可以忍耐,魯才興自然受不了疼痛,生生暈了過去。
“太子,他暈了。”獄卒停止了抽打,轉而向太子稟報。
“潑醒他。”
一盆冰水順著血肉模糊的身軀灌下,刺骨的寒將昏迷的魯才興潑醒,看著麵目全非的魯才興,冷辰風和身旁的仕梅沒有半點同情之色,或許能成大事者都是冷漠的吧。
魯才興剛剛醒來,頭發還是濕濕的,披散開來,儼然一副落魄之像,竟不忘重複著自己的立場,這種大刑,即使是再折煞人,也難以逼出半個字來。
“太子爺,小人真的不知道太子要小人要說什麼,小人冤枉啊。”
冷辰風的眼眸更加清冷,甚至有一絲厭煩之意。隨手扔出了一封信函,魯才興瞬間一驚,麵上的神色明顯有些懼怕,但又轉瞬即逝。
冷辰風掃了一眼魯才興,將這一切盡收眼底。
魯才興畢竟不是一般的官員,縱使局勢已然不利於自己,依舊不鬆口,“太子爺,這是什麼東西?小人真的不明白太子殿下的用意。”
“魯大人,你這是何必呢?揣著明白裝糊塗有意思嗎?”
冷辰風起身,彎腰撿起被自己扔在地上的信封,緩慢拆開,讀道:“師傅:徒弟前幾日收到師傅密函,已得知師傅需求,請師父放心,徒弟會盡力準備這些東西。近日以來,朝廷風聲緊,不便將這些東西教以師傅,先修書一封以告知恩師。
魯才興”
魯才興一陣顫抖,書信送得這麼隱秘居然還會被查出來。當初就是怕出意外,專門不用信鴿,派了自己的親信喬裝打扮一番,夜裏從後門偷偷溜出去,怎麼會出現如此紕漏。是親信被收買了?不太可能,他可是自己的死士,那就隻剩下一種可能,冷辰風派人殺了自己親信,奪下了這封書信。
或許隻有這樣解釋,魯才興才能平複自己的內心,可即使是如此事實擺在麵前,他依舊不改初衷。
“太子爺,這是小人與恩師的書信,恩師不在朝為官,收入菲薄,想讓小人將家中親戚安排到府衙之中,小人雖覺得此事不妥,卻還是為其打通了關係。太子,小人知錯了,還望太子多加海涵。”
這樣說,頂多是個買賣官職,況且也不是多大的官,隻是個衙役,他魯才興一個縣太爺怎麼會沒權利換個衙役。就算是鬧到皇帝那裏,也頂多罰上一年半響的朝廷俸祿,不會出什麼大的差錯,況且這點銀子,他才不在乎呢。
魯才興是死鴨子嘴硬,目前看來是從他口中得不到一點有用消息了。
半響,冷辰風似在沉思,又似在猶豫,終於開口道:“哦?看來是本太子想多了,冤枉了魯大人。不過,也請魯大人盡力配合,這幾日就呆在牢中,本太子定會還魯大人一個清白。”
“魯才興多謝太子明察。”
太子前後的差異如此之大,弄得魯才興如丈二和尚一般,摸不著頭腦。自己三言兩語能讓精明的太子爺信服?這等怪事擱到誰頭上誰都不信,更何況是本就心虛的魯才興。
太子爺的智慧怎是這等粗人可以理解的?唯有站在一旁的仕梅明白了太子的真正用意。仕梅站在一旁如同透明人一樣,冷眼旁觀著所有的案情,卻不開口說隻言片語,知道太子看向自己,才以眼神示意太子殿下。
冷辰風開口道:“先把魯大人押回牢房之中,這件事容後再議。”
兩名獄卒解開了綁著魯才興的鐵鏈以及他身上的繩子,押著他走出了審訊室。
冷辰風與仕梅雙目交彙,快速會意。冷辰風一席黑色夜行衣出了監牢,仕梅則獨自留在審訊室為之後的計劃做打算。
時間流逝,轉眼間天色黑了下來。牢房之內,魯才興渾身是傷,正呆坐在牢內的石床之上,偶然間聞到一股子煙味,像是什麼東西燒焦了一般,忽見不遠處那忽隱忽現的火光。
“不好了,不好了,牢裏著火了。”一個不知名的獄卒突然間大叫起來,“快來人,救火,救火啊。”
一時間,叫喊聲、潑水聲、嘈雜的腳步聲,混成一團,讓人分不清到底是什麼聲響。混亂之際,那還顧得了那麼多,全都去救火了。
或許也正是因為牢房內十分混亂,這才讓一個蒙麵黑衣人闖了進來。
魯才興頓時警惕起來,走上前來,目光打量著這個蒙麵人。
黑衣人也是刻意壓低聲音,“魯大人,許久不見了。”雖是可以改變了聲音,卻不難聽出那是低沉的男聲。
“你是?”魯才興滿臉疑問,卻擋不住一臉的喜色,“你是師傅派來的吧?”
盡管是疑問的口氣,魯才興還是激動萬分,快步走到黑衣人跟前。原來是師傅派人來救自己了,現在滿身的傷痕、滿臉的血痂,這些都算得什麼?師傅沒有忘記自己,派人來救自己逃出苦海了。這如何讓身處險境的魯才興不激動?
半響,黑衣人再次開口:“我是你師父派來的。”
“那我們還等什麼,現在就走吧。”說著,魯才興抓起黑衣人的胳膊,打算往外走,卻不料猛然間像是被什麼東西刺到,疼痛難忍。鮮血順著皮膚一股一股湧出,浸染了汙髒破爛的囚衣。
“你……”魯才興沒有想到自己會被刺上一刀。
“不錯,我是你師父派來的,不過——不是來救你,是送你去見閻王的。”
“我不相信師傅會這麼對我。”魯才興用這種自欺欺人的態度對黑衣人說道,言語中透露出不甘。
“魯大人,你以為對你師傅而言,你有多重要?你也別怨我,是你師傅親口說的,隻有死人才會守住秘密,所以,對不住了。”蒙麵人的眼神之中盡是狠色。
五月的夜晚本身正舒適,而這監牢之內卻倍感寒冷,不知是因為不見天日的緣故,還是其他原因,魯才興隻覺自己的身子在瑟瑟發抖。本身就受了鞭刑,如今這一刀更是要命,魯才興一陣眩暈,隨之倒了下去,甚至連一句救命都沒來及喊出口。
黑衣人就勢逃出了監牢,而魯才興則是看著他離去的背影摔在了地上。
再次睜開眼睛,魯才興人已然被綁在在審訊室裏了,不知是誰這般好心,不僅幫他上了藥,傷口也包紮好了。其實魯才興中的那一刀並未傷及要害,隻是失血過多失了些氣力罷了。
抬眼望去,仕梅正坐在自己麵前悠閑地品著茶。
昨日太子來審,身旁那個不動聲色的女人正是麵前之人。魯才興知道她是太子身邊的人,對此情此景並不感到意外,隻是有些心灰意冷,如果可以,他多想一杯毒酒了解了自己。牢房之內暗無天日,他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時候,也不知道死神何時會再次蒞臨自己身旁,太子殿下不會給自己好果子吃,師傅居然也要暗下黑手。他魯才興好歹也是一屆知縣,如今該何去何從?
“你,你是……。”
魯才興已經無力再多說些什麼了,能夠像個人直立站著,全仰仗綁著他的鐵鏈和繩索。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誰。”對於這類人,敢給太子、給朝廷惹麻煩,仕梅向來沒有好臉色,聲音自然也是寒氣逼人,好聽不到哪裏去。
“魯大人,昨日獄中失火,有人趁亂混入,大人可知道?”
這不是明知故問嗎?怎麼可能不知道,不然身上的上是從哪裏來的?
“知道。”
“想必魯大人腹部的傷與此人脫不了關係吧。魯大人是個聰明人,不用我說也知道此人的用意吧。什麼話該說,魯大人心知肚明。”
看著低頭的魯才興,仕梅補充道:“若是魯大人還不知好歹,就是我想放過魯大人及魯大人一家,也怕難以保全了。太子的脾氣魯大人應該是聽說過的,若是沒了耐性,我不敢保證會發生什麼事情。對了,如果沒有記錯,府中可有一女?”
最後這一句,似有如無,卻是十足的威脅。
“你,你想怎樣?她還隻是個孩子,這事和她沒有半點關係。”
【19】
“我不想怎樣,隻要魯大人肯配合,我代太子向大人許諾,定當放大人回家與女兒團聚。”
的確是很誘人的條件,魯才興低下頭來陷入沉思,沒有多說話。
仕梅見魯才興不說話,開口道:“今日下午,希望可以看到魯大人正確的選擇,也希望魯大人不要讓太子失望才好。”
說完,仕梅轉身而去,走到審訊室門口,擺手示意讓獄卒把魯才興帶回牢房。
魯才興腦中也正是一番糾結,一個是恩師,聖賢書中教導自己要尊師,即使是師傅拋棄了自己也不能有半分背叛,而另一個是與自己相依為命的女兒,她還那麼小,那麼可愛乖巧,那麼古靈精怪,讓他怎麼忍心去犧牲呢?
但此情此景,魯才興明白,自己必須二選一,選哪一個都是煎熬,終於私心戰勝了一切,為了女兒,師傅,對不起你了。這有什麼辦法,一切的一切都是師父逼的,如果不是師傅先派人滅口,如果不是被人威脅,有何至於走到現在這一步?
魯才興自從被人帶回牢房之內就如同石像一般坐在亂草鋪就的床上,久久未挪動一下,似在思考什麼,至於冷辰風,完全沒必要、也沒心情陪一個小小知府瞎耗。
冷辰風從昨夜回來後便一直呆在書房,此時的他剛剛起身,正在洗漱。玉清幾次敲門見無人回應,端起茶盤將點心送入書房,很隨意地將其放在桌上。正欲離去,卻突兀地冒出一聲:“太子妃既然來了怎麼不多留一會兒?”
玉清有些驚訝,房內居然有人,隨即問道:“原來夫君在啊,臣妾做了些糕點,今日是馬蹄糕配巫神茶,夫君可來嚐嚐?”
冷辰風從內間走出,依舊是一身明晃晃的黃色,象征著太子爺高貴的身份,玉清回眸一笑,儼然是鄰家女孩的甜美清純,雖說同樣出身皇胄之家,全然是不一樣的感覺,玉清那份溫柔,沒有皇室的盛氣淩人,沒有世家的不可一世,有的隻有淡然的恬靜,著實是難能可貴。
今日的玉清,一身淡藍色衣緞,墨發順著錦緞垂下,若不是早就見過這副美人姿態,竟以為是哪裏的仙子遊玩凡世呢。冷辰風再次為玉清的美麗而感慨不已,甚至有些懷疑麵前的美人真的是自己的妻子。不知為何,或許是情難自禁,他伸出手撫摸著玉清的發,將她整齊的頭發微微弄亂,低下頭去親吻她的臉頰。
那動作極其溫柔,如初戀中的少年,玉清有些害羞起來,畢竟還隻是個十八歲的少女,而親吻她的卻是心上人,這怎麼能不使他羞澀呢?玉清的麵頰微微泛紅,直到耳根,輕輕推搡著冷辰風的肩膀,“夫君為何要這樣?現在可是白天呢,夫君……”
本是害羞,不想嬌羞的聲音更像是催情的藥劑,冷辰風隻是想逗弄玉清的,聽到這嬌滴滴的聲音後,竟有些心血來潮。
他一手撫上玉清纖細的腰肢,低頭覆在了她的唇上,淡淡的香氣撲鼻而來,這是玉清身上的味道,是屬於她的香氣,淡淡的幽香撥撩著他的內心,冷辰風覺得自己有些貪戀這個味道,有些不願意離開她嬌美的唇,她的唇柔軟、美好,讓人有種說不出的奇妙感覺,親吻著她就像品嚐著佳肴,甜如花蜜。
而玉清呢?本是要推開冷辰風的身體,但無奈男女體力上的差異,冷辰風將他摟得那麼緊,一時難以逃開,索性就放棄了掙紮,配合著他的親吻。沉浸在美好的吻中,玉清有些留戀他堅實的胸膛,他的體溫、他的心跳,是說不出的安全與溫暖。
許久,冷辰風放開了玉清的身體,而玉清也似回了神一般,見狀立即開口道:“夫君,臣妾還有事,就先走了。”
還不等冷辰風的回應,玉清轉身就向門外衝去,跨過門檻時,似乎還被絆了一下,即使如此,依舊跑似的逃開。冷辰風看著玉清這副模樣,似是無奈地笑了笑,不但沒有惱火,甚至覺得玉清有幾分小孩子的可愛。真的覺得這樣就可以逃開他的身邊嗎?簡直是太天真了。
望著她匆忙逃離的背影,冷辰風渾然不知自己的臉上已經堆滿了笑意,雖不是真的在笑,可那雙眸裏流露出的真情實感是不會騙人的。
品著不溫不熱的巫神茶,咬上一口馬蹄糕,分外愜意。
玉清便沒有那麼悠閑了,從書房逃出來她就直奔自己寢宮,這才想起昨日下午冷沛軒的邀約,要不要再返回去告訴他呢?
玉清泡了上好的巫神茶,本就是為了告訴冷辰風這件事,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他的一個親吻,就讓自己心慌意亂,錯了陣腳,居然忘記了正事,到底要不要回去?如果回去的話,剛才的畫麵還留在玉清腦海中沒有散去,如果不回去,玉清又不忍心回了冷沛軒的盛情。正是為難之際,秀香推門而入。
“秀香見過太子妃。”
“嗯,什麼事?”
“太子妃,不知午膳想吃些什麼?”
“清粥小菜就好了。”
“太子妃萬金之軀,這怎麼能行?”
“近來沒有什麼胃口,那些油膩的菜看起來就沒胃口,還是清淡點好。”玉清上下打量了一下秀香,靈機一動,道:“秀香啊,午膳的事情不著急,有一件事要你去辦。”
“太子妃有什麼事情盡管吩咐秀香就是了。”
玉清幾經摸索找來了紙筆,提筆寫下一段小字,折好塞進了信封。
“秀香,軒王爺邀請我與太子賞詩,你去書房問太子何時有時間,若是不在,等太子回來將這封信親手交到他的手中。”
“是”秀香說著退出了房間。
待秀香離去,偌大的寢宮又隻剩下玉清一人,她的腦中又出現了剛剛的畫麵,回憶起來,麵頰不覺泛起紅暈,玉清不知為何,自己居然會那麼貪戀他的溫暖。玉清自言自語:“天呐,我在想什麼?一定是最近太累了,才會胡思亂想。”可盡管這麼說著,玉清還是覺得剛才的一切很美好,或許是自欺欺人吧。
想著冷辰風對自己態度的轉變,玉清不禁想起了自己與他的未來,現在已經是五月十七日了,離紅妝節不過就半月了,雖然紅妝節是南朝的節日,不過玉清還是希望可以送冷辰風一件像樣的禮物。
若說這紅妝節,每年的六月六日,南朝女子都會將親手做的東西送給自己喜歡的人,若是未出嫁的女子,多會在這天與心愛之人定下山盟海誓,更有在這日喜結良緣之人,目的是討個好彩頭,若是已婚的婦人,則會在這天選擇與丈夫共同出遊。
紅妝節的名字由此而來,女子身著紅妝等待愛人,多麼幸福,玉清不禁有些期待紅妝節的到來。
既然要送禮,那送什麼好?玉清想到冷辰風身為太子,日後肯定是要繼承大統的,不如就以錦繡江山為禮,繡出一幅絕美畫卷。她在木箱裏尋找出針線和一匹白絹,架起繡架,將白絹展平,開始繡起來,金絲銀線,好一番奢華高貴。
完成這幅巨作怎麼說也得兩個月之久,好在玉清的女紅功底很是優異,作為南朝女子的代表,閨房中女子的才藝哪樣不是位於人前,就這麼一個下午,基本的框架已然立於人前,剩下的工作就是展現繡工的時候了。以平針繡為主,有的部分需要錯針繡,有的則需要亂針繡……
且說秀香到了書房門口,卻不見太子的蹤影,悄然走進太子書房,將太子妃所寫的書信混入了書案上的一些雜物之中,隨後轉身離去。至於為什麼要將信混於雜物中,這就要牽扯出另外一些事了,不過這些都是後話。
至與冷辰風,從玉清離開後不久,就接到仕竹的消息,說是魯才興願意招供,這會已經呆在了審訊室內。
隻見魯才興被衙役押進來,雖然身上是一身幹淨的衣服,卻不難看出其虛弱無力。畢竟兩日前自己還是皇城知府,現今卻成了階下囚,讓他怎麼甘心?
“你可想好了該說什麼?”
“太子爺,如果小人說了,真的會放過小人?”
“那是自然,隻要你肯配合,一切好說。”
魯才興咬了咬自己的嘴唇,似乎是下了很大的決心,“好,我說。”
“那封信上所提之事是什麼?”
“恩師要小人準備五十萬兩白銀,十名年輕貌美的女子。”
“什麼用處?”
“是,是,是賄賂朝廷官員。”魯才興有些猶豫,畢竟勾結朝廷官員不是小事,輕則丟了烏紗帽,重則牽連人命,但是此時他沒有選擇,隻好說出口來。
“他要銀子本太子可以理解,那十名女子是幹什麼用的?”
“回太子,那十名女子經過特殊訓練,寄身於青樓之中,以幫助恩師打聽消息。”
“你師父所要的東西,你準備全了嗎?”
“這,回太子,還未,銀子已經備齊了,可是女子……”
“這件事本太子自有打算,你隻需要配合就行。另外,本太子還有一問,你師父是誰?”
“楊榮”
【20】
楊榮,這個名字怎麼有些熟悉,似乎在哪裏聽過,可冷辰風一時想不起來。
“你可以回去了,回去後立即給你師父修書一封,就說東西已經準備好了,問他怎麼打算,至於其他的東西,你不需要準備。”
“多謝太子殿下。”
“慢著。”冷辰風一聲嗬斥,那剛剛抬腳的魯才興就立刻如見到貓的耗子,一動也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