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這個吃了。”冷辰風遞過來一枚紅色藥丸。
魯才興看著藥丸自知這不是什麼好東西,不過為了回家,為了見到女兒,還是毅然決然地吞了下去。
“這是本太子自製的藥丸,名喚玉血丹,每月發作一次,現在給你的藥物隻能暫時壓住體內毒素,待這件事情辦完之後,本太子自會給你解藥。”
“太子放心,小人定當竭盡全力。”
魯才興出了天牢後就沒停下腳步,直奔知府。而冷辰風呢,吩咐仕梅繼續跟蹤調查這件事後,也離開了天牢。
下午的時光就這麼一晃而過,再次睜眼已是第二日清晨。這天玉清起得格外早,昨日整個下午都在刺繡,不覺有些疲勞,今日不想再疲身於刺繡之中,想起子玥,一直說要去看她卻總是耽擱了,今日不是正好嗎?
玉清洗漱整裝,準備了兩身男裝,後喚來了雪兒。
“公主,這是?”
“今日出宮去錦龍莊看看子玥姑娘。”
“哦,雪兒去準備馬車。”
玉清在雪兒腦袋上輕敲,“笨啊,我們是私自出宮,怎麼能大搖大擺乘馬車出去?”
雪兒揉揉腦袋,恍然大悟般道:“也對哦,是雪兒糊塗了,那雪兒這就去換衣服。”
玉清又毫不吝嗇地在雪兒腦袋上敲一下,“我們出宮後再換衣服,不然會引起懷疑的,我不想節外生枝。你的衣服已經備好了,我們走吧。”
雪兒再次揉了揉自己的小腦袋,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看著玉清,乖乖地點頭。就這樣,兩人出了皇宮。
玉清不放心,帶著雪兒在熱鬧的街道上轉了幾圈才緩緩走進一間車行——隆源車行。上次出宮無意間看到了這間車行,沒想到今日居然就用上了。隆源車行剛剛開始營業,一個年約四十多歲的男子從內走出來,看著玉清樣貌極美,身著華貴,立馬上前問道:“兩位姑娘,是要租車嗎?”
“嗯,給我們一輛普通的就好了。”玉清不急不慢地答道。
老板臉上的神情有些失望,看著穿著這麼華貴,想必是哪家的小姐,本想著可以租出去一輛好的馬車,可她居然隻要一輛普通馬車,真是摳門。不過他哪裏知道玉清是為了低調行事,如果要一輛豪華的馬車對於玉清來說不算什麼,隻可惜身份就容易暴露。
玉清拿出一張一百兩的銀票給了車行老板。隨後又對他說,“老板,這張銀票就不用找了,不知這裏可否有地方讓我們換一身衣服?”
車行老板看著銀票不禁喜出望外,忙道:“有有有,姑娘跟我來。”
待玉清和雪兒換好男裝後,老板不禁內心感慨,這美貌的姑娘穿起男裝來居然也是英朗俊秀,上天真是不公平啊。
玉清衝著老板微微點頭打算離去,老板又道:“姑娘家駕車不合適,我還是讓我們店裏的夥計為姑娘服務吧。”
玉清不疾不徐地回到:“那多謝老板了。”
雪兒扶著玉清上了馬車,由店裏夥計駕車,不出半個時辰就到了錦龍莊,玉清吩咐店夥計在門外等候,帶著雪兒到了錦龍莊門口。隻見漢白玉雕成的兩顆玉柱,接著是一個石牌坊,漆著錦龍莊三個大字,好生氣派,皇宮之內也不過如此,不愧是北朝第一商。
兩人穿過一個花園,到了正門,輕敲朱門。
開門的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小姑娘,“公子,請問您找誰?”
“子玥姑娘可在?”
“你是子玥姐姐的朋友嗎?請稍等,我這就去找子玥姐姐。”小姑娘一溜煙就跑走了,隻留下玉清和雪兒在門口候著。
不一會兒,隻見一高一低朝著門口走來,子玥一眼就認出了玉清,滿臉興奮,高興地道:“沈公子,你來了,快請。”說著還擺了一個請的手勢。
玉清和雪兒跟著子玥的步子,穿過一個長廊,四五間小院,來到挽月閣,這裏是子玥的住處,雖然不是很大的院落,但上上下下看起來十分整齊,布置也十分合理,看起來十分舒心,看來自己的擔心是多餘的,子玥過得比自己想象中還要好。
子玥親自為玉清斟了茶,麵帶春風般的笑意,“沈公子今日怎麼有空來看子玥?”
“之前一直想來看看你過得好不好的,可有些事情耽擱了,今日見此狀況也就放心了。”
“可不是嘛,容公子待子玥一直彬彬有禮,子玥除了教兮妹妹跳舞也就沒別的事情了,隻是子玥倒勞公子掛心了。”
“這都是些小事,不值一提。對了,你口中的兮妹妹是?”
“哦,她是容公子的妹妹,與子玥同歲,隻是生辰晚些罷了。兮妹妹也是個極好相與的人,完全沒有大小姐的架子,對待子玥也極為友善。”
正是聊天之時,隻見一身淡黃衣色的女子走進來,纖細的腰肢似柳條,裙擺在蓮步挪動時蕩起波浪,淡黃的絲帶將青絲微係,走近一看竟也是個美人胚子。膚如凝脂,領如蝤蠐,齒如瓠犀,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形容的就是這樣的女子吧。
沒想到這粗獷的北朝,竟也生得如此美人,雖不是什麼傾國容顏,卻也水靈可愛,看著就讓人舒心。
“子玥姐姐,聽說來客人了?”黃衣女子甜美的聲音響起,如微風拂過。
“是啊,說巧不巧,這位就是跟你提到的沈公子。”子玥笑著將目光轉向玉清。
“原來這就是子玥姐姐說的那位好心人啊。”容兮衝玉清露出一個甜美的笑容,標準的行禮,“小女容兮見過沈公子。”
玉清輕輕揮手,“容姑娘多禮了。”
不知為何,看著容兮就覺得舒服,不覺多看了幾眼。或許是這份天真爛漫,這份無憂無慮的單純,感染著玉清的心靈,自從來到北朝皇宮,哪一天不是提心吊膽?曾幾何時自己居然失去了原有的美好,好生懷念曾經的快樂,故而看著容兮就似看著以前的自己。
“沈公子,還是叫你沈哥哥吧。一會我的哥哥就回來了,沈哥哥一定要多呆一會兒啊,我們一起用午膳。”說著還不忘眨一眨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露出一副俏皮之態,宛若一個仙子精靈。
玉清回以同樣的笑容,微微點頭,姿態高貴優雅,明明是個女子,此時的玉清卻集中了男子的風度翩雅,試問天下間有幾個人有自信與玉清比俊美呢?怕是寥寥無幾。而年僅十六歲的容兮更是看呆了,懵懵懂懂的年紀遇上一個翩翩“美男子”本就心生好感,況且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小姐,又在子玥的灌輸下覺得玉清是除了自己哥哥以外少有的好人,心生崇敬之意更是免不了的了。
有了這層緣故,原本俏皮的容兮漸漸收斂起來,學起了名門淑女的樣子,白皙的臉頰甚至微泛紅暈,柔聲道:“沈哥哥,此處多是無聊,不如讓兮兒和子玥姐姐陪你四處轉一轉吧。”
子玥也是女子,又豈會看不出容兮的意圖,輕聲笑道:“我就不去了,就勞兮妹妹帶沈公子四處看看吧。”
聽子玥這麼說,容兮的麵頰又有些紅,畢竟是大家閨秀,父親和哥哥從不讓她插足生意上的事情,整日呆在深閨裏,哪裏會和一個“男子”獨處?盡管這個“男子”的真身乃是女兒身。容兮忙道:“那等哥哥回來我們一起陪沈哥哥四處轉轉吧。”
聽容兮這麼說,玉清似乎也意識到自己現在可是沈公子,這男女獨處對容姑娘的名聲也不好,便道:“無妨,下次拜訪再為我介紹吧。”
容兮尷尬地朝玉清露出一抹笑容,完全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時間就在四人的對視中晃過,不知何時,一個淡綠色衣裳的丫鬟走進,“小姐,原來你在這裏啊,讓奴婢好找。”
由於在沈哥哥麵前,容兮輕聲問道:“什麼事情?”
“小姐,少爺回來了,讓小姐去前廳。”
“哥哥回來了?”雖然是在沈哥哥麵前,但聽到哥哥回來還是一臉興奮,畢竟在容兮的心裏容冉可是這個世界上最為優秀的男子。其實也難怪,容冉在商界的名聲,再加上才華橫溢和一張俊美麵龐,有這樣的哥哥誰都會不自覺地崇拜吧。
“你先去回話,說我一會就到。”容兮看了看子玥,朝著丫鬟道。
“是,奴婢遵命。”說著悄無聲息地退了出去。
此時,容兮轉過身來,眉眼間全是期盼,“沈哥哥,子玥姐姐,我們一起去吧。”
子玥看了看玉清,玉清點頭,這才緩緩開口道:“好”
就這樣,兩女兩“男”一道出了挽月閣,朝著前廳走去。
【21】
一路上,容兮嘰嘰喳喳說個不停,完全是一副不入世事的小女孩模樣,而玉清則是看著容兮靜靜聆聽,偶爾會露出笑容。
從容兮的話中得知,容冉和容兮乃是親兄妹,父親榮世華雖然一生經商,腰纏萬貫,卻唯獨鍾情於母親周氏。諾大的錦龍莊,女主人隻有一位,這也難怪容兮的清純活潑。父親近三十歲才得了這麼一個女兒,母親又是慈母,哥哥風華絕代,對妹妹十分疼惜,容兮雖不是高貴的公主,卻比公主過得愜意,甚至連玉清都心生羨慕。
容兮還在介紹著錦龍莊,轉眼就到了前廳。那站在前廳紫衣翩然的男子留給來者一個高貴的背影,容兮衝上前去撲入男子懷中,一臉興奮地叫道:“哥哥,你回來了。”
不用說,這位就是容冉,容公子。
“嗯”容冉轉過身來,微低下頭看著懷中的人兒,露出寵溺的笑容,沒有玉清初見時的冷漠,隻剩下溫柔。接著又用淡淡的語氣道:“兮兒,都這麼大了,還粘著哥哥不放,日後嫁了人怎麼辦?”
“兮兒不嫁人,一直賴在哥哥身邊。”說著還嘟起了小嘴,抬眼看看容冉。
容冉嘴角的弧度再次張開,一副很受用,又無奈的樣子看著容兮。隨後看向剛剛進來大廳的一群人,笑容漸漸退卻,換上了一副淡然的模樣。
子玥最先上千說道:“容公子,今日沈公子前來錦龍莊拜訪。”
容冉淡淡一笑,雖是笑,卻沒有剛剛的溫度,很顯然這份笑是商界的招牌式笑容,毫無情感可言。畢竟容冉與沈玉清不過是一麵之緣,交情也好不到哪裏去。
容冉隨口問道:“沈公子拜訪錦龍莊,不知有何事?”
“哥哥,沈哥哥是來看子玥姐姐的,是兮兒留下沈公子說是一同吃飯的。”一道聲音響起,說話之人正是容兮。
“原來如此,那沈公子便留下一起用餐吧,還有公子身旁的小公子也一起,人多熱鬧嘛。”說著命下人多備了兩副碗筷,朝著廳後走去。
玉清也不好拒絕,就帶著雪兒跟在後麵。
飯桌之上,容冉斟一杯酒,道:“歡迎沈公子來錦龍莊做客,這杯酒就表達我的喜悅之情吧。”接著一口將酒喝掉,玉清也將杯中的酒喝掉,不過是慢飲,畢竟是女子,不適應這辛辣的酒倒也情有可原,飲畢,輕聲說道:“真是好酒。”
“沈公子客氣了,當日救下子玥姑娘卻絲毫不圖,倒讓在下敬佩。不知沈公子可否願意與在下結為朋友?”
“這個自然,容公子的才華倒也讓沈某折服。容公子,在下沈玉清,旁邊這位名為白雪。”
“都已經是朋友了,還叫什麼容公子,叫我容冉便可。”
“容公子比玉清大,那便喚你容兄吧。”
“也好。”
……
一頓飯就在這說話中度過,臨近尾聲,天色也漸暗,隻聽玉清道:“容兄,天色已晚,玉清該走了。”
“也好,那就送送賢弟吧。”
突兀的一聲傳來,正是容兮:“沈哥哥,天色晚了,不如留在府中可好?”
“這,容姑娘……”
“兮兒,不得無禮。”
“是”
容兮答得可憐兮兮,真不忍拒絕,可是容冉對於沈玉清還是不能放心,總覺得“他”的身上有著什麼秘密。
“送小姐回房”容冉吩咐道。
“是,少爺。”
子玥倒也識趣,請身離開了,容然領著玉清二人離開了錦龍莊,目送玉清上了馬車。在馬車漸行漸遠之時,突然一個人影冒出來,正如當初在客棧時見到的那樣,依舊是風一樣的,神出鬼沒。
“跟著他,看看他去了哪裏,記得,別打草驚蛇了。”冷冷的聲音在空氣中回蕩。
“是,玄影領命。”又是一陣風似的消失在了眼前。
這個風一般的男子名為玄影,如風如影,他是五位玄士之首,常年跟隨在容冉身邊。五位人是從小跟在容冉身邊保護,稱為玄士不過是名中都有玄字,分別為玄影、玄商、玄風、玄羽、玄霜。五人共同組成了“黑鷹”,保護容冉的安全。
畢竟,像容冉這樣的男子,過於優秀,過於出挑,又久經商場,難免會招惹上一些人,沒有人在身旁保護,那倒是奇怪了。
再者,太子殿下金貴之軀,有禦林軍的庇護都有什麼四大護衛在旁,容冉身旁的“黑鷹”,倒也不足為奇。奇就奇在這“黑鷹”的成員個個都是高手,身手如風,非一般人可比,卻甘願臣服在這個商人腳下,是否也說明了容冉不簡單?
許久,容冉才悠悠閑閑地轉身回去,仿佛剛剛發生的一切都是幻覺,仿佛他根本就沒有讓玄影跟蹤沈玉清等人一樣。
不知道過了多久,月出,清輝傾灑在花園之中,將旁的樹影映得妖嬈,清輝伴著紫衣青年,踱步在假山流水旁。黑影從高處略過,落在紫衣青年身旁,“主子。”
“查得怎樣?”
“她們進了隆源車行。”
“隆源車行?”容冉似在凝神思考,半晌問道:“那吳源怎麼說?”
“吳掌櫃說,她們兩個是女子,早上給了他一張銀票去租車。”玄影說完就退了下去,獨留下容冉一人在花園深思。
“女子?租車?越來越有意思了。”容冉似小聲呢喃,似乎對於沈玉清更加有了幾分興趣。難怪當初救下子玥卻不收留,原來是沒辦法收留。
此時的玉清轉了幾圈之後回到了東宮之中,自以為一切都很謹慎,卻不想那間隆源車行正是容冉的產業,自己是女子的身份已經被容冉知道,還一副欣欣然的樣子,大搖大擺地向自己寢宮走去。
寢宮之內十分安靜,一切都如往常一樣,寂靜是習慣,黑暗是必經,所以玉清並未察覺異樣。
“秀香,幫我備熱水。”
奇怪為什麼沒人回應?
“秀香?”玉清以詢問的口氣問道。
“太子妃這是去哪裏了?”一道熟悉卻又陌生的聲音響起,隨著屋內的燭光點亮,玉清有些驚訝,怎麼會是他?他不是從不……
“我,臣妾參見太子殿下。”
“起來吧,下次若是要出去,總該派人說一聲吧。”
“是,玉清記住了。”
就在玉清以為冷辰風回留下來時,卻聽到:“太子妃好好休息,本宮先走了。”
玉清的心裏又是一陣五味雜陳,畢竟他不是說願意接受自己了嗎?怎麼突然之間又是冷漠呢?然,對於這樣的失落,玉清早已習慣,最起碼,他今天在等自己,這就夠了,怎麼能奢求更多呢?
人的心,人的情不會在短時間內改變,如果太快的轉變隻能說明他是一個薄涼之人,正因為他忘不掉葉夢凡,才說明他的情深。玉清心裏安慰著自己,最終一切情緒皆化作了一聲哀歎。
看著空蕩蕩的寢宮,看著繡架上的框架,看著幽幽月色,玉清隻能用樂觀來對待自己。這時門吱呀一聲開了,“太子妃,熱水杯好了,秀香伺候您沐浴吧。”
“不用了,你在外麵候著吧。”
“是”
“等等”秀香轉身欲去,卻被玉清叫住了,“那個,去軒王府的事,太子怎麼說?”
秀香猶豫了一下,道:“太子殿下說,最近有事要忙,讓太子妃自己決定就好。太子妃可還有其他的事情?”
“沒,沒了,你下去吧。”
“是,奴婢告退。”
玉清小聲呢喃,“自己決定,他就這麼不在乎嗎?”隨後一頭紮進浴桶,讓水浸沒頭發,直到難以呼吸,才湧出水麵,接著便看到一行順著麵頰滑下,不知是清淚還是水珠,隻覺玉清身上的悲哀淒涼感染者周遭的氣氛,細聽之下,便會發現有女子輕聲抽泣。
待沐浴完畢,換上一身翠綠色羅裙,又是那個自信美麗的公主,仿佛那個脆弱的女子從未出現過在這個世上,這就是玉清,身為皇室女子的驕傲,決不能因為任何事情而被踐踏,任何事情都不能去掉她的傲骨,因為那份桀驁不馴是她與生俱來的。
是夜,難眠,繼續那副未繡完的畫卷,一針一線都傾訴著玉清的心意,隻是不知道那人是否能夠讀懂這份守護。
就這樣一直過了三天,玉清除了每天做些點心,就是日夜為他繡著“錦繡江上”,直到五月二十三日中午,軒王爺派人捎來口信,說是友人從遠方捎來幾株花,晚上請太子和太子妃賞花。
玉清看著繡架上的繡品,已經繡了一半了,便回了軒王爺說是下午去軒王府,打發了送信之人。
隨後備了一身白色留仙裙,剛想去請人通知太子,卻想起那日秀香說的‘太子殿下說,最近有事要忙,讓太子妃自己決定就好。’還是不要去打擾他好了。
換上留仙裙,整個人宛若謫仙,沒有盛氣淩人,隻剩下那飄飄欲仙的美,或許是因為冷沛軒與慕容世瀾的相似,所以玉清不願以高貴姿態出現在他的麵前,便營造出一種隨意的美感吧,也或許是因為人生難得一知己。
這次出宮,玉清隻是告知了秀香,帶著雪兒奔往了軒王府。
【22】
待馬車緩緩停在軒王府門口,毫無疑問,冷沛軒帶著胡管家在門口迎接,隻是這次多了一個男人,想必就是冷沛軒所說的朋友吧。
隻見那男人身材高大魁梧,還有一臉的絡腮胡,皮膚黝黑,衣著似乎也有些另類,棕色的衣袖用動物的皮毛作為裝飾。走近細看,圓目杏眼,高挑粗厚的眉毛,一看就是豪爽之人。
“四嫂,你來了。”冷沛軒最先開口,“咦,怎麼不見四哥?”
玉清無奈地笑了笑,道:“你四哥有事在忙,所以無法前來。”
“唉,那可惜了,聽說那花咱們這裏沒有啊。對了,四嫂,這位就是我的朋友。”冷沛軒一邊說著,一邊把那男人推向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