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於嫣絲毫不懷疑玉清藏私,畢竟她教得那麼認真,每一個步驟都看在自己眼底,看來還是自己的問題。都怪爹爹和哥哥太寵自己,平日裏什麼也不讓做,如今卻得從頭開始學起。
看到於嫣臉上失落的表情,玉清拿起她做的糕點,緩緩塞到嘴裏,確實沒有荷葉糕的清香,好像還有些糊,玉清看向於嫣,道:“其實第一次做成這樣,真的很不錯,當年我第一次做糕點的時候……”
玉清的話未說完,因為於嫣插話來打斷了玉清,“你不用安慰我,我知道不好吃,沒關係的。”於嫣淺淺一笑,露出潔白的貝齒,似是在安慰玉清,也似是在安慰自己。
無論如何,於嫣都下定決心要好好練習,她不相信憑他的聰慧做不了這一盤糕點。
再次回過神來,隻見玉清捂著小腹,額頭微微冒汗,神色也有些不自然。
“姐姐,你,你怎麼了?”於嫣問道。
她是真不知道玉清怎麼了,這時的語氣似乎有些著急,暗暗懷疑是不是玉清在陷害自己。對於於嫣來說,她的心機很深,自然會懷疑到玉清是否在陷害自己,暗叫自己中計了。卻仍舊關心玉清的身體,因為她知道玉清若有事,自己肯定有嫌疑,即使嫌疑洗清,冷辰風也會用異樣的目光看自己。
不,決不能這樣。
“來人,快傳禦醫。”
於嫣尖銳的嗓音劃破空氣,緊接著就有幾個丫鬟過來幫忙。最先過來的是雪兒,秀香,還有秋水。半摻半扶,將玉清送到了寢宮。
玉清的麵頰越發蒼白,真的好痛,汗水浸濕了發。
禦醫隨後疾步趕來,隨之而來的還有太子殿下冷辰風。
禦醫立刻為玉清把脈,冷辰風狠狠地盯著於嫣,沒有說任何話。但隻有於嫣自己知道,如果沈玉清出了什麼事,自己絕對會為她陪葬。不用看其他,隻需對上他犀利的目光,就知道他的心情。
隨即又命令其餘人都退了下去,連於側妃也不例外。隻留下雪兒,秀香和高禦醫。於嫣帶著秋水站在宜春殿外等候,打算隨時為自己辯解。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了,高禦醫診過脈後,退下身來。
冷辰風疾步上前坐在床畔,為玉清擦去額上的汗漬,問道:“太子妃怎麼樣了,怎麼會如此難受?”
高禦醫拱手道:“恭喜太子殿下,太子妃有喜了,已經快一個月了。如今腹痛是疲勞過度,動了胎氣。待微臣開幾副安胎的藥,給太子妃服下。”說著就提筆寫起來。
“有喜了?”冷辰風盡量將語氣放得平緩,但不難聽出他語氣裏的喜悅。冷辰風撫平玉清因為疼痛而隱隱皺著的眉,一副高興又心疼的模樣。
“是,太子殿下。”
“有勞高禦醫了,請問太子妃懷孕時都須注意些什麼?”
“回太子,太子妃身子骨差,懷孕期間應注重調養,多加休息……。”
高禦醫談到醫術,就誇口不絕。此時的冷辰風還沉浸在玉清有喜的喜悅當中,哪裏顧得聽那麼多,這高禦醫言辭緩慢,一句一句的好似沒完。
隻聽冷辰風道:“有勞高禦醫每日為太子妃請平安脈。”
“這是自然。”
“雪兒,你去跟高禦醫抓藥,從今日起,太子妃的一切飲食起居就交給你親自負責,不可經他人之手,不容出半點差錯。還有,太子妃懷孕期間有什麼需要注意到,你可以向高禦醫詢問,一一記下。”
“是,太子殿下。奴婢告退。”雪兒帶著高禦醫離去,去禦醫院抓藥。冷辰風讓宮人都退了下去,親自陪著躺在床榻上的玉清。是啊,她懷孕了,這是他的第一個孩子,怎麼能不重視呢?
且說雪兒,她是玉清陪嫁過來的丫頭,自小跟著玉清長大,玉清的身體她怎麼會不在乎?雪兒問東問西,生怕漏掉了什麼,但又害怕誤了煎藥的時間,便和高太醫約好明日再來禦醫院詢問。高太醫也沒拒絕,畢竟這可是太子的子嗣,還是長子,或許將來太子妃母儀天下,成了嫡長子,身份何等尊貴,豈是他一個小小禦醫敢怠慢的?
許久,冷辰風緩緩走出玉清的寢宮,這會兒,玉清該是睡下了,瞥見於嫣人仍站在那裏,有一絲詫異,卻也波瀾不驚。
玉清是因為有孕在身動了胎氣,這自然不能怪罪於嫣,即使是因為教他做糕點,也不是於嫣的錯。所以沒了剛剛的殺氣,隻是淡淡瞥了一眼。
於嫣輕挪過來,半響才開口:“姐姐怎麼樣了?”
“她沒事了,你回去吧。”
“殿下,臣妾也不知姐姐為什麼會這樣。”於嫣有些擔憂,沈玉清到底怎樣了,她確實沒做些什麼,難道真是她的陰謀?
“太子妃是有些勞累,動了胎氣了,從今往後,你就別來宜春殿打擾了。”冷辰風的話輕飄飄的,聽不出任何情緒,但在於嫣耳中卻格外刺耳。
動了胎氣,她懷孕了?她怎麼能懷孕?
擅於偽裝的於嫣沒有表現出任何不悅,淺笑盈盈,道:“恭喜殿下了,臣妾先告退了。”
於嫣帶著秋水退下去,冷辰風竟未看一眼,而是端直去了小廚房。
雪兒仍在忙碌,正拿著扇子煽火,濃濃的藥香繚繞氤氳。煙霧嗆眼,直到冷辰風進來,雪兒才發現,忙道:“奴婢參見太子殿下。”
“免禮,可有粥?”
“嗯,奴婢已經熬好了,一會兒連湯藥一起送去。”
“不用了,把粥給我,本宮親自端過去。”
雪兒一陣詫異,雖說這幾日太子殿下對待公主的態度確實好很多,可雪兒還是不相信堂堂太子殿下居然會親自來廚房為太子妃端食物。不過饒是如此,雪兒仍是興奮,公主的苦心終於被看到了。
雪兒快速盛了一碗粥,恭敬地端給太子,冷辰風淡淡接過粥,向著宜春殿去了。
天,漸漸黑了下來,當最後一抹殘陽褪去,玉清緩緩睜開雙眼,隻見冷辰風慵懶地坐在一旁,忍不住問道:“辰風,你怎麼來了?”
“我不來怎麼知道你的身子除了問題?”冷辰風一臉嚴肅。
“辰風,我,我沒事。”
“還說沒事,你懷了我們的孩子都不知道。清兒,你說你怎麼能這麼大意?”冷辰風一臉擔憂地望向玉清,身為一個女子,懷孕了都不知道,還忙裏忙外,真是大意。那說話的口氣,連冷辰風自己都不知道,竟暗含心疼和寵溺。
玉清聽著冷辰風的話語,不知為何,明明是在說自己,卻有一股暖流溫暖了整個心房,甜甜的,暖暖的,貼心。有那麼一瞬,仿若夢中,那麼不真實。
玉清撫著自己的小腹,這裏麵竟是一個小生命,是她和冷辰風的孩子,她笑了,淡淡淺笑包含了濃濃甜蜜。
“餓了嗎?先吃些粥吧。”
“嗯”玉清點頭就要接過冷辰風手裏的玉碗,卻不想冷辰風舀起一勺,放在嘴邊吹氣,在將勺子遞到玉清嘴邊,這是要喂她的節奏嗎?
“我自己可以的。”玉清連忙推辭,真的太不真實了,讓玉清歡喜而害怕,怕這一切隻是夢境,是自己不切實際的臆想。
“清兒,我是你的夫君,連喂你吃飯的資格都沒有嗎?”冷辰風語氣微冷地詢問道。
“不是,玉清隻是……”
“好了,張嘴。”
冷辰風霸道的語氣,勺子裏的清粥就這麼送到了玉清嘴裏,不知為何,明明無味兒的小粥竟也是這般甜蜜,玉清一直覺得自己的味蕾肯定是出了毛病,不然怎麼什麼都是甜的?
一勺接著一勺,玉清很是聽話,靠在床榻上將清粥喝完。
這時雪兒推開房門,將湯藥送來,藥香四溢,彌漫在整個房間。
“太子殿下,藥熬好了。”
冷辰風剛打算去接藥,玉清便緩緩開口:“我不想喝,剛剛喝完一碗粥,這會兒喝不下藥。”
確實是喝不下,可更多的成分是不想冷辰風再喂自己喝藥。
冷辰風也不強求,道:“好,你不想喝便不喝吧。”
玉清很是詫異冷辰風何時這般好說話了,難道是因為自己懷孕的緣故?剛剛還在暗暗慶幸,便聽到:“這藥涼了就不好了,你若是不喝,那就隻有麻煩雪兒再去熬上一碗吧。”
他說得那麼雲淡風輕,雪兒卻暗暗叫苦,立馬望向玉清,眼裏滿是祈求。終於,玉清受不了了,還是道:“我喝還不行嘛。”
冷辰風嘴角上揚,又一勺一勺地喂起藥來。
就說他沒這麼好說話,通過雪兒威脅自己,不過玉清好像挺受用的,也挺享受他喂藥的過程。苦澀的藥含在口裏,也是那般甜蜜,如同喝了蜜一般。玉清再度懷疑自己腦袋壞掉了。
【29】
是夜,冷辰風陪在玉清身旁,望著她絕美的容顏,悠長的睫毛,柳葉細眉,恬靜的呼吸,安詳地靠在自己身側。
不知何時,他已經喜歡上了麵前的女子,為什麼會喜歡上她,冷辰風自己也不知道。本以為在這個世上,除了葉夢凡,他不會再喜歡上任何一人,看來是高估自己了。
葉夢凡,那個純潔淡雅,冰冷傲然的女子,宛若天山的雪蓮,高貴無雙;仿若聖潔的白雪,風雅翩然;猶如聖山的仙子,純潔善良。在冷辰風的心裏,她不僅僅是一個女子,而是他的神,如月亮般的女神,舉手投足間,全然沒有半絲塵埃。
而玉清,和她有著三分相似的容顏,她有她的美麗,她的恬靜,她的善良。或許別人不知,沈玉清絕顏下也有著傲氣,那是骨子裏透出的高傲,如寒梅般,睥睨天下,她有她的堅持,她的倔強,她的傲骨。
像,太過於相似,直到今日,冷辰風不知自己到底是真的喜歡上了沈玉清,還是因為那個神一般的女子喜歡上了沈玉清,但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現在的他喜歡她。冷辰風不想多想,看著依偎在自己懷中的笑臉,嘴角勾起了一絲弧度。
燭光搖曳,似乎回到了幾個月前,玉清初嫁如這東宮,那晚,房內空空,隻剩下紅色的紗幔和搖曳的紅燭,玉清空守,而今,不過區區幾月,冷辰風便已為其折服,這燭光便是最好的見證。
今晨,玉清從夢中醒來,冷辰風已然不在身旁,想起昨夜得知自己懷孕的喜訊,不免有些開心,洗漱,更衣,梳妝,用膳,一如平日,來到小廚房為冷辰風備些小吃,或許這份平淡也是幸福吧。
宮內的傳言很快,昨夜的事,今日已然滿宮皆知,玉清不得不佩服這皇宮內傳言的速度。晌午,皇後派翠姑請玉清去她的翊坤宮坐坐,來北朝三月有餘,拜訪皇後也就是出嫁後的那個清晨,若是不去也實在說不過去,便請翠姑在殿內稍後,自己換了一身正裝。
若說為何會如此禮遇翠姑,一是因為她是宮中的老人,名望極深,二則是因為翠姑是皇後身邊的人,跟在皇後身邊多年。對於玉清來說,皇後是冷辰風的母親,自然是得尊重的。
玉清乘上轎輦,到了翊坤宮,翊坤宮一如初次來時的樣貌,深邃地仿若幾百年未曾變過,皇後乃是一國之母,居住的地方卻並不奢華,反而有種隨性的簡陋,屋內的擺飾也略顯陳舊,倒印證了歲月的滄桑。
“兒臣拜見母後。”玉清一進來便是一番大禮。
“太子妃有孕在身,不必再行這禮了,坐吧。”皇後指了指身旁的椅子,示意玉清坐下來。
對於皇後,玉清說不上討厭,但總覺得她有些古板,加上總共也不過三麵,更談不上什麼好感。悠悠坐下來,等待皇後說話。
“太子妃,當日和你說的果然記下了,看來也是個聰明之人。”
皇後的話有所指,當日的話,是指那句“一生榮寵都來與太子”嗎?玉清不知道皇後為何會這樣說,但總覺得她對自己沒有惡意。遂看向皇後,眼中閃過迷惑。
“太子妃,南朝和北朝的事情本宮管不著,也不想管,但有一件事要提醒你。這偌大的皇宮,佳麗甚多,可皇上的子嗣卻很少,有的未出生就成了死胎,有的即使出生了也未能成年便夭折了。”
皇後的話頓了頓,眼微微閉上,似乎在回想什麼什麼事情,半響又開口道:“太子妃所懷的子嗣是太子的長子,也是我們北朝的皇長孫,無論是男是女,身份地位都是及其不凡,怕是有人坐不住了。”
玉清怎麼可能聽不出皇後話中所指,她是自小生長在皇宮之中,盡管母後極為嗬護,這些形形色色的事情,她還是有所了解,隻是沒想有一日自己也會陷入泥潭。
“母後說的是,兒臣記下了。”玉清頷首答道,卻疑惑為什麼皇後要提醒自己。
“不知為何,本宮覺得和你極為投緣,或許你是南朝來的吧。”
皇後說著話,看向翠姑,道:“翠姑,去把本宮送給孫兒的禮物拿出來。”
“是。”翠姑一身翠衣,緩緩離開,想必這翠姑的名字正是因為一身翠色得來的吧。眨眼間功夫,翠姑捧著一把金鎖走來,交到皇後手中。
“這是長命鎖,是當年軒兒母後,也就是賢妃送給本宮的,如今便送給你腹中孩子作見麵禮吧。”
皇後口中的軒兒無疑是冷沛軒,玉清隻知道冷沛軒和冷辰風關係交好,如今略有些疑惑,不過她知道,這些都不是她該問的。
幾番閑聊,玉清退出了翊坤宮,盡管表麵雲淡風輕,內心卻是極為震撼,有人要害她的孩子,那人是誰?看皇後的表情,看來不止一個,至於到底是誰,怕是皇後也不甚清楚。
玉清隱隱有些擔憂,而後有釋然,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遂乘坐轎輦回了宜春殿。
回到宜春殿已是正午,雪兒端來安胎藥,未見玉清,有些著急。
“公主,你回來了,剛剛找不找你,你去哪裏了?”雪兒的語氣有些焦急,絲毫不掩蓋自己的擔憂。
玉清淺笑道:“你這丫頭,平時也不見這般緊張。”
“那是,公主可是身懷有孕,讓雪兒怎麼能不緊張。對了,公主,安胎藥,涼了就不好了。”雪兒把湯藥送到玉清麵前,盡管玉清不想喝卻還是喝下了,聽說自己身體偏寒,可能會影響到孩子,所以硬著頭皮喝下了苦澀的湯藥。
雪兒把玉碗拿開,好奇地問道:“公主,你的身體裏真的有一個小家夥?好奇妙啊。”
玉清淡笑,“是啊,我也覺得奇妙,一個小生命在我的身體裏呢。”玉清撫著自己的小腹,一種滿足迎上心頭。
“公主,你說,是小公主還是小皇子?”
“那你希望是小公主還是小皇子?”
“雪兒希望是個小公主,生得跟公主一樣美,而且乖巧懂事,雪兒會繡好多漂亮的衣服打扮她,讓她每天都風華絕代。”
“是啊,怎麼沒想到為腹中的孩子做幾身衣裳呢?”玉清喃喃。
兩人就這麼邊說邊笑地走回寢殿。說起來玉清倒是樂意,一回去便尋找一些布料做小衣裳,兩人忙得不亦樂乎。
玉清找來一匹淡藍色軟緞,雪兒卻喜歡粉色,說是小公主穿粉色的裙衫好看。這個雪兒,連是不是小公主都不知道,就一廂情願地準備女孩子的顏色,弄得玉清有些哭笑不得。不過看到雪兒那麼在意這個孩子,玉清也是高興,隨口道:“雪兒,你這麼喜歡孩子,這孩子出生了,你就是她的姨娘。”
“真的?”雪兒有些驚訝,盡管和公主有姐妹情誼,卻從未妄想過什麼。
“是啊,你我在人前是主仆,人後是姐妹,認你為姨娘也不為過。說不定日後你嫁人了,我們還能結為親家呢。”
“雪兒不嫁人,雪兒要一直跟著公主,照顧小公主。”
“你這丫頭,哪有女孩子不嫁人的道理。這事以後再說吧,現在還是來看看這衣服要怎麼做吧,我雖然繡工還不錯,卻從未做過衣衫,還是那麼點的孩子。”
“公主,這還是交給雪兒吧,雪兒一定將針腳藏在裏麵,讓小公主穿起來舒適,公主隻需在衣服上繡上藍蝶便可。再說了,雪兒身為小公主的姨娘,還不能為小公主做些事嗎?”
“也好,那就交給你了。”玉清也不推辭,著實,雪兒的手藝她還是很放心的。
“對了,公主,今天早上雪兒去了禦醫院,高太醫說,日後公主可以跟腹中的孩子說說話,她是可以聽見的,也可以撫琴,因為孩子對樂音很敏感。相信在公主的熏陶下,小公主也可以是個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的美人。”
“好,那去取我的琴來,好久沒彈奏了,都快生疏了。”
“是,雪兒這就去。”
雪兒抱來玉清的古琴,平放在桌子上。
玉清悠悠彈奏起來,是一曲《陽春白雪》,曲調優美動人,卻極其講究彈法與技巧,其高貴典雅若非懂樂之人是聽不出來的,當陽春照耀白雪,冰雪融化迎來春天,萬物欣欣向榮,那份意境,玉清深深沉醉其間。
至於玉清為何會選這首曲子,自是因為自己守得雲開見月明,冷辰風終於認可自己了,內心暢然舒適,便奏響這明快的曲子。雪兒身在一旁,雖不懂曲調,卻也能聽出玉清的心情極好,滿臉笑意盈盈,不知為何而笑。
這曲《陽春》用古琴奏出,比起琵琶的悅耳更顯古樸風韻。
屆時,一身明黃悠悠走來,正是太子冷辰風,望著沉醉在曲中的玉清,冷辰風示意雪兒不要出聲,靜靜聆聽玉清的天籟。
隻可惜,冷辰風不懂曲,沒有冷沛軒的雅致,不然會高興地蹦起來。因為這曲《陽春》可是十大名曲,考驗的不僅是彈奏之人的意境,還有技巧,指法,沒有十分的功底,便是走出來也是曲不成曲,調不成調,完全麼有那份感覺,可偏偏玉清就能奏出這麼動人的樂章。
或許這就是當年伯牙摔琴的緣故,知音不在,琴又有何意義?奈何知音難覓。
他真的是她的良人嗎?可他卻不懂她,她卻癡傻愛上了他。是造化弄人,可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