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涼,你的身子還沒大好,怎麼出來了。”
“辰風,我已經沒事了,這幾個月,你一直陪在我身邊,會不會耽誤了朝廷裏的事?”
【32】
“朝廷的事,我交給了仕梅和仕竹,你不用擔心。”
“辰風,今日我想一個人出去轉轉,散散心。”
“我讓仕菊跟著你。”
“不用了,現在仕梅和仕竹都在忙,還是讓仕菊留在你身旁吧。”
昨夜,玉清想了許多,這皇宮如同牢籠,太子府又何嚐不是牢籠,在皇宮中不安全,如今又能真正安心嗎?玉清深知明爭暗鬥的殘忍,她不想鬥,卻又不得不鬥,隻因為不鬥爭便難以活下去。
可是她真的不願深陷泥濘,所以,玉清選擇找一些事情做,一來不至於無聊,二來她不願卷入爭鬥。
清晨,玉清帶著雪兒出府,在街上閑轉。看到一家店鋪外寫的轉讓,便湊了過去,正巧不知道該做些什麼,就碰上了一家要轉讓的店鋪。店鋪不大,卻一應俱全,兩層閣樓,地段也是不錯。
“店家,你這鋪子是要轉讓嗎?”
“是啊,這鋪子得轉出去才能有錢啊。”店家是個二十多歲的少婦,身材雖說瘦弱卻也均勻有致,衣著樸素,看著她的樣子,應該是個裁縫,不知為何,得把這鋪子轉讓出去。
“店家莫非是遇到了什麼難事?”玉清詢問道。
“是啊,這間鋪子是當年娘親留給我的,真不舍得轉讓出去,可是這鋪子已經半年沒有盈利了,我的孩子病了,需要一大筆錢,所以……”
玉清在店鋪內轉了轉,確實,一些衣服款式老舊,顏色也不豔麗,布料也不是上成的,難怪沒人光顧。玉清即使買下整間鋪子也不見得有時間打理,便打量起眼前之人。
半響道:“店家,我願意出錢為你的孩子治病,也願意繼續讓你當這店鋪的掌櫃,你可願意?”
少婦熱淚盈眶,卻又拒絕道:“多謝小姐,隻是,我不能接受小姐的施舍。”
“這不是施舍,你還是掌櫃,但卻不是老板,況且我也是有求於你。若是日後這間鋪子能成名,來往之人多了,還得靠你幫我打探消息,你可願意?”
“小姐,此話當真?”
“嗯”玉清點頭。
少婦人跪下身來,道:“若小姐真能救得我的孩子,從今往後小姐便是英娘的主子,任小姐差遣。”
玉清雙手扶起少婦:“差遣倒是談不上,日後我們不是主仆,是朋友。對了,英娘,那孩子治病需要多少?”
“大夫說,需要上萬兩白銀,況且就算有錢,也不見得能找到藥材,說是需要天山雪蓮……”
“英娘,你先別急,說不定我可以幫到你,你先帶我看看那孩子吧。”
“好。”英娘關掉衣坊,帶著玉清去了家中。
一路上,玉清和英娘閑聊幾句,得知英娘的丈夫幾年前去世,英娘身懷有孕被婆家趕了出來,寄身在母親的一件裁縫鋪,如今母親去世了,隻剩下一個四歲的男孩鄭溯與其相依為命。
英娘的家不算很大,普通的小院,蓋著幾間茅草屋,雖不算是清貧,倒也不是富貴人家。一進門便看見一個小男孩,撲到英娘身邊喊:“娘,你回來了。”
“嗯,娘回來了。”
“溯兒今日背了好幾首詩呢。”小男孩一臉滿足地依偎在英娘身旁,似是在等待英娘表揚。
“嗯,溯兒真乖。”英娘揉揉鄭溯的頭,一臉的寵溺與幸福。
如果自己沒有流產,將來有一天也會向麵前的孩子一樣活蹦亂跳吧。玉清心裏想著,隱隱有些心痛,一旁的雪兒見了,上前安慰:“小姐,不要多想了。”
溯兒看到了這兩個陌生人,問道:“娘,她們是誰啊?”
“溯兒,不得無禮,這兩位是來幫我們的,是來幫溯兒治病的。”
“幫溯兒治病?那就是好人了,真是又漂亮又心善的姐姐啊。溯兒喜歡這兩位姐姐呢。”
鄭溯的童言童語惹得玉清發笑,轉身向雪兒說了些什麼,雪兒便離開了。
約是半個時辰,雪兒身後跟來一個粗布衣的男子,別人不認識,可雪兒和玉清都知道,此人正是高禦醫。
來的路上,雪兒已和高禦醫講好,說是不能暴露身份,不能將此事說出去什麼的,況且雪兒前段日子隔三差五地往禦醫院跑,早就和高禦醫熟絡了,今日說是請來幫忙,高禦醫豈有不幫之理。
高禦醫來到小院,見到玉清隻道了聲小姐,便去為鄭溯把脈。
“小姐,這小娃是肺寒,確實不好醫治,況且需要的藥物也極難尋得,其中有一味藥是天山雪蓮。”高禦醫言明,等待玉清發話。
“高公子,藥物什麼,不夠自管問我來要,這孩子的病就有勞您了。”
玉清這般說著,高禦醫也不好推辭什麼,況且醫者的本分就是為人治病,這樣的病對於他來說既是挑戰,又是出於醫者仁心,而且藥物也不用擔心,自然就接受了。
鄭溯有高禦醫在旁,倒也放心了不少,此後的兩個多月,高禦醫每日黃昏為鄭溯調養身體,鄭溯的肺寒減輕不少,當然這是後話。
有高禦醫在旁治療,下午,玉清便帶著英娘回了衣坊。玉清讓英娘低價將衣坊內的衣服處理賣出,又讓英娘去定製牌匾,將原本的衣坊改名為雲裳閣,並在牌匾上點飾兩隻藍蝶,也算是玉清的標誌。同時告訴英娘找人重新裝扮這間小閣樓,並購進一批綢緞,皆要上好的布料。
一下午的時間,玉清和雪兒研究已經了好幾個新的款式,在南朝衣飾的基礎上稍加修改,改編成了既有北朝氣息,又有南朝風韻的衣服。因為天氣漸涼,玉清所畫出的衣服皆為秋冬服飾,有男裝,也有女裝,待新店開張,怕也是秋冬了。
在忙碌中度過的時間總是很快,一轉眼,還未忙完,夕陽西下。臨走時,玉清留給英娘一筆錢財,一些是給鄭溯買藥治病的,另一部分則是用來置辦新物的。
一天便這般過去了,玉清在忙碌中過得很愜意,遂與雪兒回府。
太子府內,冷辰風正等著玉清歸來用晚膳。
落梅庭裏,冷辰風溫柔的語氣,“清兒,今日出去可好?”
“還好,對了,辰風,我要開一間衣店,起名為雲裳閣,到時候你可不可以去捧場?”
“好。”冷辰風答道,沒有絲毫遲疑,仿佛她做什麼都是理所當然,也似乎是更關心她的身體狀況,遂又問:“清兒,餓了嗎?”
“嗯,有一點。”
“秀香,備晚膳。”
玉清微微有些吃驚,他這是在等自己用晚膳嗎?和之前的態度可是天差地別啊,盡管這三個月冷辰風對待玉清極好,但都令玉清覺得不真實,或許是當初他的冷漠讓玉清印象太深了吧,一時間還難以接受。
傍晚冷辰風並未陪在玉清身旁,似乎是這幾個月來有些事沒有忙完,在和仕梅交接手頭的任務,用過晚膳便也離去了,此時的落梅庭裏,除了雪兒,秀香,和幾個服侍的丫頭,也就剩下玉清一人。
玉清找來雪兒,繼續設計新的衣服款式,畢竟終於有事做了,不用再沉浸在喪子之痛中,玉清似在逃避,也似真的在想將雲裳閣的事情弄好,忙碌中度過,不知覺中到了深夜。
月明星稀,可是太子府今夜燈火通明。太子冷辰風的清風閣燭火搖曳,是因為在處理手頭的案子。太子妃沈玉清的落梅庭未曾熄燈,是因為在忙碌雲裳閣的事情。就連於側妃的薔薇苑,今日也是一片明亮,卻不知在幹些什麼。
於嫣,這個名字,不提都快要忘記了,自六月初七那日嫁來太子府,也已經四個月了,四個月來的沉寂,沉寂到讓人忘記,還真不是她於嫣的作風。想到這裏,不僅僅是秋水有些疑惑,就連秀香也是疑惑不解。如今,她要有所動作了嗎?
今夜,薔薇苑中,一個藍衣少女匆匆閃過,正是秀香。
“小姐,太子妃近日一直沉浸在喪子之痛中,沒有異常。直到今日出了府,夜晚,又獨自和雪兒在房內,子湘也不知她們在幹什麼。”
“子湘,上一次的事情做得很好,她現在身體還未恢複,短期內是不會有孕的。”
“謝小姐誇獎。對了,小姐,可曾有我妹妹的消息?”
“打聽到消息說,半年前曾出現在人販子手中,如今,又斷了去向。”
秀香的心中有些不安,人販子?那妹妹如今可好?這些年來,她一直掛念著她,若不是當初那個意外,怎麼會和她分開,到底是這個姐姐沒保護好妹妹。如果讓她霍子湘找到那該死的惡人,她一定不放過,她發誓。
秀香的拳緊握,心中有萬般怒火,這十年來,身處深宮之中,明爭暗鬥,還有說不出的肮髒之事,她全然忍下,隻為了要尋到妹妹,要報那血海深仇。
看著於嫣,她不禁又想起那個男子,那年她五歲,隻身流落,昏倒在於府門前;那年他十歲,外出歸來,救起了昏睡的她。他的悉心照顧,讓秀香覺得這是世上唯一的溫暖,甚至是死,她也甘願付出。
十年前,於嫣求自己幫忙,因為他疼惜自己的妹妹,所以,霍子湘答應了,可不曾想,一入宮門,竟是十年,那個男子,如今可好?
想到這裏,秀香的神情微微和緩,那個男子的救命恩情,他的照料,都令秀香情不自禁。
“他,還好嗎?”
於嫣看著秀香的表情,一變再變,隻是道:“哥哥很好,我說過了,若是日後我成了皇後,回向殿下求個恩典,讓你風光嫁給哥哥的。”
秀香沒有再說任何話,隻是道:“小姐有何吩咐?”
“繼續監視,有什麼情況向我彙報。”
【33】
秀香暗暗退去,沒有多說一句話,其實她有時也在想自己是對是錯,可是時事不允許自己這般,因為她沒的選擇。她的身上不僅背負著仇恨,還背負著太多,秀香或許從來都覺得自己生活在陰暗中,沒有人肯來救贖自己。
她的一切,不是她的錯,是上天的安排,亦或是不公的命運,但一切,她沒有選擇,即使前方的路黑暗得看不見,即使是懸崖,她,義無反顧。
秀香走後,秋水上前問道:“小姐,為何要許下這樣的承諾,她這樣的人,怎麼會配得上少爺?”
於嫣邪邪一笑,“哥哥自然不會娶這個仇人的女兒,可是她還得為我們所用,不是嗎?”於嫣沒有再說下去,自然,秀香也在她的算計之內。
十月初七,玉清沒有早起,一夜辛苦使得玉清有些疲乏,這不是,如今不用天天做吃食給冷辰風了,整個人就慵懶起來。
日上三竿,玉清悠悠起身,換上一身茜素青色撒花軟煙羅裙,隨意挽起一個簡單的發髻,慵懶中透著嫵媚,卻又令人覺得如仙子般高貴,不,應該是聖潔。
這日,玉清沒去雲裳閣,雲裳閣有英娘也就夠了。玉清有些想家了,想念父皇,想念玉瑤,想念慕容世瀾。從那次知道母後病逝,就再沒得到過南朝的消息,說不想念是假的。其實,玉清要弄一個雲裳閣,打聽的也是南朝的消息。不知父皇可好?
英娘的辦事效率也算是快,不出三日,舊款式的衣服已然處理妥當,這三日,小小的閣樓重新裝點,按照玉清的想法裝點成了水鄉閣樓的模樣,和家鄉的模樣倒是十分接近,卻也加上北朝的元素。
十月初九,玉清帶著雪兒再次出府,直奔雲裳閣。
玉清將閣樓一層裝上了木架,左邊規劃為男款,右邊規劃為女款,中間放了一麵銅鏡,可以讓客人比對衣服。二層有桌有椅,擺放著茶具,同時有更衣的地方,雖然不大,十分方便,當然也裝了木架和銅鏡,但相比起來,二層的環境比一層要好得多,顯然是給貴客準備的。PS:更衣間其實是玉清給自己準備的,隨時可以換成男裝,當然她沒想到,就這麼一個舉動,創造了成衣店的新風潮,畢竟從未有一家衣店有準備更衣間。
一上午的時間已經將物件布置好,如今就等著衣服了。雪兒將帶來的衣服款式交給英娘,厚厚一踏紙,足有二三十件衣服款樣。這下子,可又得忙起來了,不過對於英娘來說,心裏著實開心。
原因不外有三:一是溯兒的病情得以控製,據高公子說,大有根治的跡象。二是這間閣樓是母親的遺物,至今沒有賣出去,還在自己手中。三則是因為這些新款樣的衣服確實漂亮,英娘雖會做衣裳,也難想出這些特色的花樣。
英娘看著衣店一番布置果真是煥然一新,內心還不覺有些小驕傲,憑她自己,哪來閑錢重新布置?所以,在英娘眼中,玉清是個大人物,便打算一心追隨小姐。
是以,玉清忙碌著和雪兒英娘做衣服,每日裏早出晚歸,冷辰風在清風閣處理事務,卻時不時有人來端茶送水,此人正是於嫣。對於於嫣,冷辰風雖沒碰過她,卻也不能拒絕,因為她的價值仍在。
這日,於嫣又來了清風閣,今日送來的是一碗參茶,冷辰風正在忙,便順手接過參茶,一口入腹,可奇怪的是今日於嫣送完東西並未離開,而是站在一旁。冷辰風挑眉望去,才發現今日的她一身紅裝,嬌媚妖冶,紅綢將身上的線條勾勒的十分優美。PS:讓人有噴些的衝動啊已是深秋,天氣轉寒,於嫣穿得極少,單薄的紅綢,看來今日是有備而來的。
一時間冷辰風隻覺得體內有一絲暖流劃過,接著越來越熱,在看著那妖美的紅衫更有一種衝動,欲火在體內燃燒,愈燒愈烈。
於嫣知道,已經到時候了,扶著冷辰風向落梅庭走去,此時的落梅庭,雪兒不在,秀香又是自己人,自然不會有什麼阻礙。她的目的,就是先破話玉清對冷辰風的感情。自從那日流產,玉清的心裏已然留下疤痕,今日,不過是再劃上一道傷口罷了。
冷辰風在於嫣的攙扶下進了玉清的房間,熟悉的擺設,讓他一時間看不清楚麵前的女人到底是誰,他隻知道,現在的身體裏有一團熊熊烈火在燃燒。
“嘶——”紅綢瞬間化為破布在風中飄蕩,冷辰風如雨般的吻纏綿落下……
下午,玉清依舊是晚歸,隻是這日,卻令她看到不可置信的一幕,房間內淩亂不堪,兩件衣服交織在一起,不,應說是破布,早已不堪的紅綢如血般鮮紅,那麼奪目,讓人不得不去看。
床榻之上,於嫣依偎在冷辰風的懷裏,身上的紅痕遍布,悠然,緩緩張開雙目,正對著玉清的眸子,仿若有幾分驚訝,驚呼道:“姐姐。”立刻躲向冷辰風懷中,想要掩住自己的身子。
沒有多言,卻將冷辰風吵醒,惺忪的睡眼還未睜開,便問道:“清兒,怎麼了?”
說真的,冷辰風這次有點冤,當睜開那雙美目,卻發現玉清站在一旁,眼神極為清冷地睥睨著自己,那他懷中抱住的人又是誰?
冷辰風下意識朝懷中人看去,竟是她。冷辰風不可置信地看著於嫣,一切,他似是回憶起之前的事情了,當時自己莫名的躁動,竟然把於嫣當成了玉清。
“清兒,你聽我解釋。”
冷辰風從床榻上起身,抓著地上的衣服就穿起來,可是她沈玉清是誰?如何能看得自己的夫君當著自己的麵寵幸別的女子。玉清奪門而出,沒有絲毫猶豫,冷辰風急忙穿戴就追了上去,隻有於嫣,嘴角露出一抹似笑非笑,其中韻味複雜。
的確,她成功地挑起兩人的間隙,可當冷辰風抱著自己,親吻著自己口中念的,心裏想的卻是沈玉清,一口一個清兒,令於嫣的妒火綻放,她原以為冷辰風對於沈玉清的不過也是利用,看來,她是想錯了。
玉清跑出房間,未出落梅庭就被一隻大手縛住,“清兒,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那是哪樣?”
“我,今日也不知道怎樣,喝了一杯參茶就成了這樣,之後的事全然不記得了。清兒,相信我好不好?”
“太子殿下說得是什麼話?太子殿下三妻四妾的也很正常,況且寵幸的是於側妃,何須解釋,說來還是臣妾不好,惹得太子殿下心煩了。”玉清的語氣極為平淡,又帶著些許嘲諷之意,是嘲諷,完全的自嘲。
她本以為冷辰風的深情,所以感化了他便會得到最為真摯的情感,不料確實如此,自然語氣好不到哪裏去。
冷辰風看著玉清的模樣,不怒反笑,“清兒,你,吃醋了?”
“是,我吃醋了,臣妾自認不是什麼賢良淑德,太子殿下要娶多少妃子都沒關係,可是不應該避開臣妾嗎?試問,這世間有哪個女子會看著自己心愛男子和別的女人……除非,她根本不愛他。”
“清兒,我應該是被下藥了,所以,再相信我一次好嗎?”冷辰風難得溫柔,眼眸中全是許許期盼。
該相信他嗎?玉清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明明理智上不想,內心卻再一次地背叛自己。想起他的笑,他給予的溫暖,玉清徐徐點頭。無奈啊,又一次妥協,隻有他,隻有他能讓玉清妥協,或許這世間也隻有他了。
情之一字,荼毒了多少人,古往今來,明知是致命,卻又舍不得他的美麗。
兩人再回到落梅庭,於嫣已然穿戴整齊,大約是秋水送來了衣裳吧。
冷辰風問道:“是你,在參茶裏下了藥?”
“是。”於嫣回答時,眼角沒有一絲波瀾,就這麼坦然地承認了。
“為什麼,你不怕我將你逐出府?”
“太子殿下會逐臣妾出府嗎?”於嫣淡淡問道,因為她清楚不會,她的利用價值還在。“太子,臣妾嫁給太子四個月來,太子可曾碰過臣妾?身為女子,得不到夫君的恩寵,和打進冷宮有區別嗎?”
於嫣在賭,用玉清的單純和自己的利用價值做賭注,目的隻是為了讓沈玉清對冷辰風的心在多上一道裂痕。事實證明,她賭贏了。
是啊,她也是女子,不過都是女子,命運都是一般,獨守空閨的寂然玉清經曆過,所以懂得於嫣的心情,是不是自己太自私了?於嫣畢竟也是太子的妃子,盡管不願接受,盡管不想去想,可那是事實。
回想當初的自己,那份心痛至今仍舊泛著疼痛,罷了。
“好,我不趕你走,就廢掉你側妃的身份,呆在薔薇苑自生自滅。”冷辰風的話很狠,他恨別人這麼算計自己,所以沒有留下一點情分,事實上也沒有情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