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這算什麼奇怪?”萬事通不以為然的表情,為晌午的事情頗添神秘,“這第三奇嘛……”萬事通說話的時候有意地頓了頓,似是在賣關子。
“第三奇是什麼?”王老二好奇地問道。
“今天這杯茶你請客。”萬事通說道,感情是來騙吃騙喝的,其實也不算是騙。
顯然萬事通勾起了王老二的興趣,不假思索就答道:“好,不過是一杯茶。”
萬事通沒有說話,端直坐到了王老二的對麵,一口將茶悶幹,悠悠說道:“這第三奇嘛,就是,帝都三公子在一個晌午齊聚雲裳閣。最先到的是太子殿下,挑了一件男裝,一件女裝,這男裝嘛,是一件玄色長袍,頗具王者風範,至於女裝,就是那件月白色錦蜀緞裙衫了。”
萬事通說著敲了一下桌子,眾人都十分驚愕,“至於第二個到的,就是軒王爺了,軒王爺選了一件白色長袍,還說以後有新的款式就送到軒王府,說是以後軒王府的衣服都包給了雲裳閣。”當然這句話是瞎編的,冷沛軒從沒說過這樣的話。
眾人聽得聚精會神,全場瞬間安靜下來,“這第三個到的就是容冉容公子了,錦龍莊的主人,我們北朝的第一富商,把僅餘下的三件男裝全部打包帶回。你說奇不奇怪?一間小小雲裳閣,何德何能讓帝都三位公子都齊聚?”
“會不會是雲裳閣的背後有什麼勢力?”
“這可很難說,不過一家衣店而已,有什麼人會把自己的勢力放在一家成衣店裏?”
“這倒也是。”
一時間,人們議論紛紛,雲裳閣頓時成為了人們眼中的焦點。
玉清和容冉相視而笑,轉身悄然離開了酒館,仿若剛才的那些全然入不了他們的眼,也絲毫打擾不了他們閑轉的心情。隻是玉清不知道之後的謠言會那般離譜。
傳言,雲裳閣是一個舉足輕重的組織,傳言,雲裳閣的閣主和帝都三公子交好,傳言,雲裳閣是武林中的一個門派。傳言愈演愈烈,以一發而不可收拾之勢流傳在帝都,人人敬而畏之。
午後,玉清隨容冉在街上閑逛了些許,去了一處較為安靜的地方。
“沈小姐,容某對你挺好奇的。”
“我對容兄也很是好奇呢。”
玉清回道,確實是好奇吧,兩人各懷心事,不好奇才怪,從第一日聽店小二的讚不絕口,到今日的相識,他的身上有一種與眾不同的氣息,一種讓人忍不住去探究卻又難以估摸清楚的感覺。
“容兄,既然是合作夥伴,那有什麼話,就問吧,玉清知無不言。”
“好。當初為何五百兩銀子跟我爭搶買下子玥姑娘卻又不肯讓她跟在身邊?”
“容兄原來為此好奇,當初買下子玥姑娘不過是同情,敢跟容兄搶是因為當時不了解容兄為人,不過是希望子玥姑娘可以自由罷了。至於不讓她跟隨是因為我的身份特殊,不能讓她跟在我的身邊。”
“那為何後來拜訪錦龍莊,莫說容某小器,實在是沈小姐的行為惹人懷疑,總讓容某覺得有所圖。”
“原來為此,其實在那次拜訪之前玉清就打算去看望子玥姑娘了,隻是擔心她過得好不好。在我們南朝,從未有販賣女子之說,按照律法是要被刑法的,所以玉清見不得有女子受辱,既然救下了子玥姑娘,自然就會確保她的日後生活。”
“好,這些容某都相信。還有一事,容某不明,雲裳閣即使沒有容某加入也不會落寞,為何要請來容某,沈小姐敢說沒有所圖?”
“容兄說的沒錯,玉清卻有所圖。自從嫁來北朝,身居深宮,南朝的消息再難得知,而唯一可以獲得消息的有效辦法便是經商,想必從容兄這裏打探消息必然比他出要廣泛得多吧。”
玉清看向容冉,漸而語鋒一轉。
“當然,玉清承認利用了容兄的身份地位使得雲裳閣出名,也用雲裳閣來誘容兄入股,畢竟容兄是商人,自然經不住利益的誘惑。看到了雲裳閣的前景,自然會提出加入,這樣一來玉清想要詢問那些消息自然方便得多。”
“你倒是清楚我的想法,不過沈小姐如何有自信能讓容某為你無償提供消息?”
“容兄不是已經答應了嗎?”玉清佯裝疑惑,“我還以為容兄得到三分之一的利潤就算是報答了呢。”
“拿三分之一是因為容某提供了人力和物資,不是嗎?”容冉問得相當有自信。
“那三分之一的利潤並非是非容兄不可,玉清之所以會選擇容兄正是因為容兄的消息渠道多罷了。”
“容兄,玉清不過是想了解一下家鄉的情況,何須如此吝嗇?”
“這麼說,若容某不答應倒顯得容某心小了。既然你已經托出,也罷,答應你便是了。”
“還有,容兄日後還是別叫玉清沈小姐了,叫玉清的名字或者叫小妹都可,沈小姐這個稱呼聽著怪為別扭的。”
“好,那我叫你玉清吧。”
“容兄,既然你的問題問完,該玉清問了。之前容伯父壽宴,太子送了重禮,不外乎是希望結交容兄,不知容兄怎麼想?”
“玉清,你是來當說客的?”容冉挑眉,似乎有些不悅。
“不,容兄,你誤會了,玉清並非說客,隻是希望容兄可以表態。今日的一切都不會傳到太子耳中,這是玉清的保證。”
“皇家的恩怨我們容家不想參與,容某的誌向不大,隻是安安心心做個商人。”容冉轉過身去,沒有讓玉清看到他的表情,一句話輕飄飄,卻是決議的拒絕。
“那好,玉清今日在此與容兄約定,隻要錦龍莊願卷入紛爭,絕不拖其下水,同時也請容兄保證,不會站在我們的對立麵。”
“好,這個可以答應你。我容某在此立誓,絕不會站在太子的對立麵,不會卷入皇家之爭。”容冉信誓旦旦地保證,不僅玉清放心不少,他又何嚐不是?
自古帝王之爭,殺人不見刀,卷入是非就是棄生命於不顧,這一點也不誇張。太子殿下幾次三番示意討好,無非是看中了容家的財力,有錢能使鬼推磨,這句話一點也不假。如今,不再卷入紛擾,對於錦龍莊來說是多大的欣慰。
玉清和容冉的一番談話,雙方的顧忌和猜疑減小不少,畢竟不可能全然減去,以容冉多年的經驗不允許他全然去相信一個人,以玉清的經曆也不允許她無保留地相信一個認識不久的人。
之後的結果如何,兩個人很有默契地留給了時間。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正是這個道理。
一番長談過後,這幾日,城東,城南,城北,陸續開了雲裳閣的分店,容冉找來百名裁縫和繡工趕製新的衣服,請來了優秀的繡娘練習藍蝶的繡法,雖然繡娘們十分努力,卻終究有幾分差距。一是時間有限,二是玉清的繡法獨特,不易模仿。
十月二十三日,城南的雲裳閣也開業了,四間鋪子都是二層閣樓,同樣的擺設,隻是後來的鋪子占地稍廣罷了。雲裳閣自那日一上午賣出百件衣服傳出,就門庭若市,英娘忙裏忙外,苦不堪言,其實內心比蜜還甜,隻是沒說出來。
一些貴夫人和小姐紛紛以能穿上雲裳閣的衣服為榮。價錢貴是貴了些,但款式,布料,還有名氣,卻是不一般。帝都之中,雲裳閣成為人們津津樂道的話題。
這麼大的動靜,驚動了宮裏的皇帝,不知道那夜太子和皇上說了些什麼,皇上親筆題名,賜了雲裳閣“錦繡一方”的四個大字。繼而,雲裳閣更是火熱,生意可用蒸蒸日上來形容。
直到十一二月份,天空下起了鵝毛大雪,大雪封路,城裏的雲裳閣依舊有人光顧。這倒是後話了。
忙碌中,日子一晃而過。十一月份的天氣已不再用涼爽來形容,天空時不時會下一場小雪,寒風刺骨,雲裳閣雖照常營業卻不如當初的紅火,大多數人都躲在家中避寒,玉清也不再往雲裳閣跑,呆在自己的落梅庭裏取暖。
這日,是十一月初十,天空再次下起了小雪,落梅庭裏被薄薄的雪覆蓋,茫茫一片。清晨,一陣香氣撲鼻,是那牆角的紅梅開花了,玉清有些喜悅,等不及就走向了牆角的紅梅。在白雪之中紅梅的清香令人格外舒適,尤其是白色中夾雜著點點鮮紅,那是一種不可言喻的美麗。
玉清自小是在南朝長大的,可以說幾乎沒見過飄雪,沒見過紅梅屹立在風雪中,如今見到了才明白為什麼世人說寒梅傲骨,確實是傲然。心生喜愛也在所難免。
玉清站立在雪地中,用手去接住一片片雪花,看著它們在掌心化成水珠,一種奇妙的接觸,不知為何,玉清喜歡雪,純潔美麗,白得讓她忍不住多看幾眼。
雪兒端來早膳沒看到玉清,遍尋著出來,看到玉清沒有多披件衣物就進去取那件白色狐裘披風,那是冷辰風送給玉清的。
隻見冷辰風過來,便順手將披風給了他,由太子為公主添衣,豈不是可以增進兩人的情感?
【37】
冷辰風為玉清親手披上披風,從身後抱住玉清,握住玉清的小手,將頭埋在玉清的肩上,聞著那清淡的發香,一陣莫名的心安。
“清兒,在看什麼呢?”低沉的聲音從冷辰風的口中發出,竟顯得無盡寵愛。
“在看著紅梅啊,在寒冷的天氣裏傲然屹立,在白雪中裝點大地,是那種冷傲的美麗,真的好美。”
“是啊,紅梅屹立風雪確實很美……”冷辰風的話沒有說下去,似乎在想著什麼,而玉清也沒有打算去打破這份平靜。偏偏這份平靜就是不被允許,即使玉清推開冷辰風的懷抱,也自有人破壞那冬日裏的閑適。
來認識一個陌生的小丫頭,慌慌忙忙跑進了落梅庭,“太子殿下,太子殿下。”
連呼兩聲卻遲遲沒說出個所以然來。不用問,玉清的院中沒這個丫鬟,而太子府中也不過兩位妃子,這小丫頭自然是於妃的人了。
“慌什麼,有什麼事情。”冷辰風有些不悅,似乎是因為這小丫頭打擾了他。
“太子殿下,於妃今日突然腹痛,請來禦醫才發現是喜脈,想請太子殿下過去。”
“既是喜脈,就安心養胎,本宮會派人送些補品過去,你回去吧。”冷辰風沒有看那丫鬟,估計也是怕玉清有些不高興。
“可是,主子說一定要請太子殿下過去。”小丫鬟的聲音有些怯懦,得罪太子殿下她得罪不起,可於妃也不是她能得罪的,此人正是楚楚,掃了一個月的宜秋殿,這下於妃在她的心中是根深蒂固了,所以即使猶豫還是拚著膽子說了出來。
“辰風,既然有喜了,那就去看看吧。”
“清兒,我……”冷辰風一時間不知該說什麼好,去還是不去?
“辰風,我在落梅庭裏等你。”玉清沒再說多餘的話,轉身回去自己的房間,一刹那間,任何賞梅的心思都沒有了。
冷辰風雖說不喜愛於嫣,可她畢竟懷了自己的骨肉,礙於玉清所以不過去薔薇苑,如今玉清理解自己,自然也就隨著小丫鬟去了。
踏進薔薇苑,猶如走進冷宮,才一月未見,薔薇苑亦可以用淒涼來形容,院中似乎很久沒有人打掃,索性白雪遮蓋住了院落,薄雪卻遮不住那枯舊的落葉。雖說是冬日了,樹上掛著的枯葉有的還未落下,因而冷辰風進來時徒見了幾片飄零的黃葉,不免心生憐憫。
於嫣再怎麼說也是自己的側妃,雖不是明媒正娶,卻也是身份不低,如今這副淒涼,想想於嫣那楚楚可憐的樣子,一時間就顧不得之前的算計,快走了幾步。
走進屋內,於嫣早已帶著秋水跪在地上,有些瑟瑟發抖,心有餘悸的樣子更引起冷辰風的一陣心疼。漸而才發現於嫣的屋內有些寒冷,的確,之前犯了錯誤,如今還在禁足,一些供奉是拿不到的,屋內寒冷是因為沒有生地龍造成的。
冷辰風看著地上跪著的於嫣,問道:“你可知錯?”
“臣妾知錯,再也不敢了。”於嫣瑟瑟答道,聲音裏有微不可見的顫抖,較弱,膽怯。
冷辰風料想這一月的處罰也夠了,諒她也不敢再生事端。說到底畢竟是自己一直冷落了她,況且於嫣現在還懷了自己的骨肉,當下解除了禁足,也恢複了供奉,命人送來些補品,又多派來幾個丫鬟好生伺候。
於嫣顫巍巍地站起身來,無奈根本站不穩,一來是真的寒冷,腿跪在地上久了有些僵硬,二來是這個時候裝柔弱些好。當即,冷辰風請來了禦醫,自己也陪在於嫣的身旁。
宮裏來的是張禦醫和吳禦醫,冷辰風請來禦醫是想看看於嫣懷孕的真假,也是不想讓自己的孩子出事。兩位禦醫的診斷結果是於側妃懷孕近一月,隻是受了寒,脈象虛弱些,需要靜養安胎。時間上是對的,經診斷確實是喜脈,冷辰風就不再懷疑什麼。
這一夜,冷辰風沒有回落梅庭,而是陪在了於嫣身旁。對於這些事,傳到玉清耳中卻未引起任何波瀾,她早就想到會是這般了。當初冷辰風對自己百般寵愛,不排除他對自己的感情,但大多數的緣故是因為孩子。冷辰風喜歡孩子,所以才會這般,如今於嫣有了他的骨血,這樣的舉動是必然。
這天夜裏,玉清躺在床榻上未眠,想了許多事情。人在得不到的時候總想得到,得到了又想要更多。以前冷辰風不愛自己,自己想的是隻要他的笑容足矣,隻要伴他身邊足夠,如今他的寵愛,他的溫柔,讓自己希望得到他一顆完整的心,希望那一生一世一雙人的諾言。
玉清知道,這不可能,他生在帝王之家,如何不會三宮六院呢?終究是自己貪心,自己最終也免不了俗人的想法。
自己的確沒有權利要求冷辰風這麼做,畢竟他的心裏還有另一個女人,自己從來都不是唯一,又怎能奢求他給自己一個承諾,即使說出口也做不到,這些或許已經夠了。可為什麼,心隱隱作痛,鼻尖泛起的酸楚,模糊了淚眼?
一連幾日,冷辰風都是讓人捎話過來,說是有事在忙就不過來了,是有事忙還是在陪伴於嫣,玉清不想說出來,冷辰風喜歡孩子,那就如此吧。自己倒是沒去過薔薇苑,讓人送了血燕過去,聊表心意。
這幾日雪越來越大,玉清不想出門,幹脆窩在房間裏,暖暖的地龍火,看著書,日子也挺自在,雪兒在一旁繡繡花,消遣時間。至於秀香,坐在一旁仰望天空,似乎在發呆,也似乎陷入了沉思。
一屋子的寂靜。
玉清翻完了一本雜談,看著窗邊的秀香,問道:“秀香,在想什麼呢?”
“秀香在想,這麼大的雪,定然是把道路封住了。”秀香的沒再多說話,又陷入了沉思。
其實她的心裏想的不隻是想的是大雪封路。記得那年也是這樣的大雪,她帶著妹妹逃出來,無奈雪太大,道路上沒有了賣吃食的人家。自己帶著妹妹暫時寄住在一間破廟,破廟裏是雜草,還有破舊不堪的窗戶,風雪太大,兩個女孩早已經瑟瑟發抖,縮在牆角一處,又累又餓又冷。
秀香的思緒回到了當時,當時的一切曆曆在目。
那時妹妹小巧的聲音說道:“姐姐,我肚子餓了。姐姐,我們會不會餓死?”一雙凍紅了的小手握住自己的小手,眼神裏全是對姐姐的依賴。
“別怕,有姐姐在,我們不會餓死的。”她曾拍著妹妹的脊背,向她保證,“姐姐這就去找些吃的,你在這裏乖些,等著姐姐。”
“嗯,姐姐最好了。”那甜甜的聲音,依賴,如今還回蕩在秀香耳中。
自己頂著風雪,凜冽的寒風刮在臉上生疼,厚厚的雪,步履難行,一家一家敲門乞討,不知受了多少罪,當回到破廟時,手裏握著兩個素包子,久久不舍得吃掉,欣喜和妹妹不用餓肚子了,卻不見了妹妹的蹤影。
思緒停滯在那一刻,秀香眼角有些模糊,而水霧中又升起了熊熊烈火。
白天,娘親還拿著汗巾為自己擦汗,爹爹還說要殺豬慶祝,一家人其樂融融,夜晚,一家人都死了,隻剩下一把火焚燒了整個霍家莊,照得黑夜十分明亮,那般耀眼,秀香知道,那是霍家莊的生命在燃燒。
如今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就是那生死不明的妹妹……妹妹,如今又在哪裏?
秀香不知道當年爹爹得罪了什麼人,霍家莊一百多號人一夜間被血洗,若不是自己和妹妹貪玩,去了後山捉兔子,怕也免不了死亡的下場。那熊熊烈火燒了整個莊子,一點都沒剩下,看到那些黑衣人整齊地離去,秀香心中又恨又惱,但無能為力。
的確,一個五歲的女孩,帶著三歲的妹妹,怎敵得過訓練有素的黑衣人,她發誓她要報仇,一定要那些人付出代價。而大仇未報,丟了妹妹,自己也不得不委身於皇宮之中,做著違心的事情。
歲月太殘忍了,殘忍地讓秀香小小年紀褪去了稚氣,變得與別人不一樣,她唯一的情感或許就係於那個細心照料過自己的男子,隻是太多事情,她不知道……
玉清望著秀香,也沒再多問,因為是背對著的緣故,秀香的表情都很好地隱藏在了大雪之中。但有一件事,讓玉清隱隱擔憂,那就是大雪封路,百姓們的生活如何?沒辦法,誰叫玉清就是這副憂國憂民的心腸。
玉清吩咐雪兒備車,去城西的雲裳閣,那裏是英娘的店鋪,平日裏都呆在那間店裏,去了也好打聽情況。雪兒照做,去備了馬車。
秀香卻不呆坐在那裏,問道:“太子妃要出去嗎?讓秀香也跟去吧。”她可沒忘記於嫣交代自己要監視玉清,之前玉清出府,自己不是在忙就是有事,她甚至懷疑玉清是不是故意在這時候給自己安排活計,就算偶爾一兩次碰上了,玉清也都推辭了,所以這些日子一直不知道玉清在忙些什麼,如今這麼好的機會,她秀香可不會放棄。
玉清想著秀香已經不再替冷辰風監督自己了,倒也應允了,帶著秀香和雪兒去了雲裳閣。
【3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