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麵對世界霸主寶座遙遙在望的巨大誘惑,美利堅的戰爭機器也在不動聲色地悄悄開動。對此,馮·隆指出:“一月間英美軍事參謀人員即在極端保密的情況下,在華盛頓舉行了全麵會談,其範圍遠遠超出德意之間所舉行的任何會議。會上雙方同意一旦全球性戰爭爆發,即以‘德國第一’為政策。這就是1941年的美國中立,這也就是羅斯福對其國人的披肝瀝膽。整個期間,他滔滔不絕地向美國人民作著保證:隻要英國得到足夠的援助,美國絕不參戰。丘吉爾與他狼狽為奸,他那篇以‘把家夥交給我們,我們就會把活幹完’為結束語的著名演說也為其詭計作了掩護——丘吉爾自己十分清楚他那話完全是虛無空洞的。”
在戰爭爆發後的第三個年頭,迫於世界輿論的強大壓力,美國參戰已不可避免。但是,羅斯福為了保存實力,又虛晃一槍,避開強敵,利用一切手段逼迫日本率先發動太平洋戰爭。在日本軍人政府的戰爭機器高速運轉之時,羅斯福竟然異想天開,企圖兵不血刃地通過石油禁運打敗8000萬日本人,這顯然是一個圈套。在《戰爭風雲》中,亨利和美國科學家柯比進行過如下一場談話:
科學家嘴裏吐著藍煙,又說:“現在我們到底要日本幹什麼?”
“停止侵略,退出印度支那,退出中國大陸,取消‘滿洲國’的醜劇,讓‘滿洲’自由。”
“換句話說,”柯比說,“放棄一切成為列強的希望,沒有人打他們,也得承認軍事上的失敗。”
“我們可以在海上打敗他們。”
“我們有軍隊去把他們趕出亞洲嗎?”
“沒有。”
“那麼我們有那麼厚的臉皮,命令他們滾開嗎?”
帕格垂下腦袋,皺起濃眉看著柯比……“你瞧,柯比,狂熱的軍閥在那裏管事。那是用工業武裝起來的東方武士。
如果他們跳出來,贏得了東南亞,你就在太平洋裏有了個黃臉的德國,它有無窮的人力,還有世界上大部分的橡膠和石油。在可能的時候,我們得運用策略。在必需的時候,我們得打仗。總統的凍結命令就是一個策略,也許他會和他們訂個什麼密約。”
結果,日本人掉進了這個精心設計的陷阱,偷襲了珍珠港。
然而,羅斯福在發表宣戰演說時,卻隻字不提同盟國的頭號強敵德國。在當時,太平洋戰場每役幾千人的戰鬥規模與800萬武裝人員(蘇德戰爭初期,德軍參戰部隊為350萬人、蘇軍為450萬人)在血海中生死搏鬥的蘇德戰區相較,實在是相形見絀。
此後,美英居心叵測,配合默契,遲遲不在歐洲開辟第二戰場,任蘇聯在東線孤軍奮戰。但是,到了1944年,當德國已經毫無還手之力,隻能進行垂死掙紮之時,美國一見有利可圖,便不失時機地發動了“諾曼底登陸戰役”,進軍歐洲去奪取勝利果實。
在歐洲開辟第二戰場之前,為了既贏得太平洋戰爭的勝利,又避免美軍的重大傷亡,羅斯福曾多次強烈要求蘇聯承諾在戰勝德國後參與對日作戰,及至發明了兩顆原子彈後,杜魯門又不要蘇聯染指日本,直至搶先使用核武器,以占領日本,獨霸亞洲。
對於美國在第二次世界大戰期間的這些精彩表演,連老謀深算的德國職業軍人馮·隆也佩服得五體投地,羅斯福“操縱這次戰爭的本領是如此高強,以致別的國家都幾乎流盡了鮮血,卻把世界統治權放在一個大銀盤上奉送給他的國家”。
“今天困難重重的世界霸主北美合眾國,在整個世界大戰中損失的人比德國在五六次大戰役中的任何一次所損耗的都要少。
在第二次世界大戰中陣亡的陸、海、空軍士兵差不多有兩千萬。
這些人中間,美國在4年的全球戰爭中所損失的,各條戰線,包括對日作戰在內,一共才大約三十萬人!像這樣幾乎不流血而征服全球,在世界曆史上是空前的。美國人民可以感謝這個謎一樣的、至今還難以捉摸的人物,那個工業世紀的奧古斯都,荷蘭裔的瘸腿百萬富翁,羅斯福。”
因此,在沃克看來,第二次世界大戰雖然以同盟國的勝利而告終,但是歐洲帝國已經日趨沒落,世界帝國的霸主已非美國莫屬。斯魯特曾對英國戰地記者塔茨伯利說:“舊的政權根本不能適應工業的時代,它們就像死的文字和脫下來的皮一樣,是僵死的東西。歐洲開始動起來,先是用多次的大屠殺——這是歐洲解決問題慣用的辦法,第一次世界大戰就是這麼回事——然後采用左的或右的暴虐行為來取代這些古老政權。法國簡直已經僵化和腐爛了。英國一方麵用小恩小惠的辦法安撫工人,另一方麵仍然像過去一樣,輕鬆愉快地過著他們那種貴族老爺式的尋歡作樂的生活。與此同時,羅斯福倒是把世界的造反精神融化到立法中去了。他使得美國成為惟一具有生命力的現代自由國家。這是非常了不起的成就——用一場和平革命把馬克思的學說掏空了。到目前為止,還沒有人能夠完全理解這一點,要到2000年他們才會著書論述這個問題。正因如此,美國是自由人類的後備力量。羅斯福深知這一點,所以他行動緩慢持重。它是最後的可以動用的後備力量,是最後的也是最好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