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堂主,此事交由你處理。”命令之下,卻見白衣麵具人猶豫:“長老,是否先擒後審,再行定奪?”“白長老,勿忘‘聽竹園莊’之鑒,紫長老一念之差,致教主大患。今時今日,寧可錯殺,不可放過一絲泄露之虞!”言罷,天邊一抹紅色信號衝天而起,如同烈焰般照亮夜空,繼而蔓延至南天,一片赤紅。“那邊已動,白長老,速速善後。”黑長老率領眾人,化作夜色中的幽靈,疾馳而去。白衣人亦領命,率隊緊隨其後,夜色再次被緊張與肅殺籠罩。
雲淨大師攜徒誌信,步出小林村之際,周遭空氣似凝霜般沉重,一股無形的殺意如影隨形,纏繞心間,令他預感此行吉凶難料。遂將誌信喚至身旁,細語叮囑後,為其換上新裳,配以幽香香囊,舊衣則悄然納入行囊,命其隱秘地朝西北方向遁去。雲淨則孤身向北,疾步如飛,未及五裏,林間暗影攢動,數十道身影自樹後猝然現身,如同暗夜中的幽靈,瞬間將他包圍。
未待雲淨站穩腳跟,一爪已如鐵鉗般鎖向咽喉,雙臂亦被另兩人緊緊鉗製。雲淨低吼如雷,身形微側,如獵豹蓄勢,雙臂猛然一震,隻見三人如同斷線風箏,踉蹌倒地,滾作一團。轉瞬間,又有十餘身影圍攏而來,雲淨屹立中央,雙手合十,眼中卻無絲毫畏懼,朗聲問道:“阿彌陀佛,貧僧與諸位施主素昧平生,何以結此不解之仇,竟欲置貧僧於死地?”
“大師乃佛門高僧,自當知曉天地神教之威名,如日中天,一統江湖,順我者昌,逆我者亡,少林武當亦要退避三舍。大師何必做那螳臂當車之舉?速速將‘藏寶圖’交出,方為上策。”一戴麵具、身披赤色披風之男子,語帶傲氣,緩緩言道。雲淨聞言,心中已明對方來意,淡然一笑:“施主所言之‘藏寶圖’,貧僧確是不知。貧僧此行,不過是為了遊曆山水,偶遇此地罷了。”
赤長老聞言,麵色一沉,對手下冷聲下令:“看來大師是鐵了心要與本教為敵,既然如此,便休怪我等無情了!”言罷,眾教徒各展所長,圍攻而上。雲淨則氣定神閑,僅展六成功力,便如秋風掃落葉般,將眾人一一擊退,哀嚎聲此起彼伏。
正當此時,一道紅影疾掠而至,掌風淩厲,帶著不容小覷的煞氣。雲淨身形一沉,對掌相迎,兩掌相交,隻聞“砰”然巨響,腳下地麵似都為之一震。雲淨身形微晃,後退三步,而那赤衣男子亦步亦趨,顯然內力不凡。雲淨心中暗驚,此人內力似青山派之深厚,卻又夾雜著絲絲不祥之煞。
未及雲淨站穩腳跟,一抹青衣翩然而至,掌風帶香,清新撲鼻,卻暗藏玄機。雲淨揮掌相迎,卻覺如入無物之境,軟綿綿的,隨即一陣眩暈襲來。“不好,這香氣有詐!”雲淨心中警鈴大作,連忙後退數步,怒斥道:“無恥之徒,竟敢用毒!”
青衣女子掩口輕笑,媚態橫生:“和尚休要胡言,若我真用毒,你豈能活過三息?”話音未落,赤衣男子已再度發難,一掌拍出,雲淨勉力招架,卻驚覺內力竟已十去八九。隨著一聲悶響,雲淨被震飛數丈,口吐鮮血,內傷嚴重。
“你……你無恥!還說沒用毒?我為何內力全失?”雲淨強撐病體,怒視青衣女子。赤衣男子冷笑一聲:“她確未用毒,但這香氣專對童子身男子有效,能暫時封印內力。不想大師竟是童子之身,真是難得。”言罷,便命手下搜查雲淨身上之物,結果一無所獲,唯有衣物、幹糧及一卷經書。
赤長老見狀,麵色陰沉,下令撤退:“發信號,帶這和尚回去,再搜林村。”話音未落,小林村已是一片火海,哀嚎聲、狂吠聲與烈焰的劈啪聲交織成一片人間煉獄。
就在這絕望之際,天際突現異象,一道閃電劃破長空,直擊那群黑衣人,數人應聲倒地。緊接著,雷鳴電閃,暴雨傾盆而下,黑衣人四散奔逃,隻留下一地狼藉。大火終被暴雨澆滅,小林村化作一片廢墟,積水彙聚成流,悄然流向三牧的草房所在之處。而那廢墟之上,竟有一洞口赫然在目,一條碗口粗的青蛇蜿蜒其間,仿佛守護著這片被遺忘的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