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國遊記
一、浮光掠影遊花都
我這次歐洲之旅，雖然時間不長，但三進巴黎。一次是在戴高樂國際機場過境去意大利；一次是從巴黎稍事停留去比利時。但真正到巴黎遊覽隻有一次。對於這個具有悠久曆史的法蘭西首都，對於這個號稱“世界花都”的巴黎，仍然是走馬觀花，浮光掠影。我所看到的是一個美麗的巴黎，又是雲裏霧裏的巴黎。
巴黎為什麼被稱為“世界花都”？我想，可能是它與“花”有著許多天然的聯係。巴黎，作為法蘭西共和國的首都，以其建築之美，古跡之多，商品之富，裝飾之豔，像花一樣。巴黎，一向愛美求新，新潮迭起，常常以新穎而出奇製勝，令人眼花繚亂，堪稱“花花世界”。巴黎，同藝術之“花”或“花”之藝術有著天然的聯係，從《茶花女》到《惡之花》給人們極深的印象。巴黎，近年又憑添了一個“花”的故事。被舉世公認有“花容月貌”之美的英國王妃戴安娜，夢斷巴黎。人們初到巴黎，確實會被這個花花世界攪得眼花繚亂。
如花如水、美麗火爆的巴黎，也曾經經曆過寂寞。據說最早它隻不過是個小漁村。在塞納河上一個約兩公頃的小島，以及和它比連的聖·路易島都是漁村。當時島上的居民為巴黎西族。“巴黎”就由此而得名。巴黎的繁榮和榮耀那是後來的事。曆史記載：公元486年，日耳曼法蘭克人奪得了塞納河流域，過了兩個世紀，法蘭克國王定都巴黎。此後成為曆代王朝京都和曆屆共和國的首都。十四世紀開始成為法國的經濟、政治和文化中心。1789年7月14日，巴黎群眾搗毀封建王朝囚禁革命者的巴士底獄，揭開了法國資產階級大革命的序幕。1871年3月28日在此創建了人類曆史上第一個無產階級政權——巴黎公社。第二次世界大戰時，1940年6月14日，巴黎被納粹德國軍隊占領，人民組織武裝進行反抗鬥爭。1944年8月25日，遊擊隊先於盟軍解放巴黎。從此之後又過了半個世紀，巴黎不斷發展和刷新。現在巴黎成了法國第一大城市，也是世界上規模最大的首都之一。美麗的巴黎，橫跨塞納河兩岸。市內分20個區，麵積105平方公裏；市郊周圍有7個省，市區和省構成的地區，麵積1。2萬平方公裏，統稱為“大巴黎”。
我們到巴黎之後，向久居巴黎的朋友谘詢：近距離地遊覽巴黎有哪些地方值得一看，朋友說：“巴黎作為一國之都，有著許多聞名於世的曆史遺跡和藝術建築，也是公認的世界文化之都。其中有古老的巴黎大學、法國科學院、巴黎國家圖書館都是馳名於世的；還有許多著名的博物館、美術館、劇院。據統計，巴黎市內大大小小的博物館就有一百二十多座，名列世界亞軍（冠軍是英國倫敦，約有一百三十多座）。如果將博物館的內涵和質量加以比較，巴黎可能比倫敦還略勝一籌，所以要了解世界的藝術和文化，不能不看巴黎的博物館。”我的朋友告訴我：“如果從旅遊的角度來說，協和廣場、埃菲爾鐵塔、國立美術博物館、盧浮宮、奧賽博物館、巴黎聖母院、凱旋門、凡爾賽宮、塞納河畔的舊書市、蓬皮杜文化教育中心、巴黎法院、巴黎裁判所、聖心大教堂、聖禮拜堂、聖雅克塔、法蘭西王宮（法蘭西行政法院、憲法委員會、法蘭西喜劇院和法國文化部均在此）。此外還有杜勒裏公園、拉德芳斯新區、香榭麗舍大街、旺多姆廣場、勒馬萊老區、蒙馬特高地、拉丁區、楓丹白露、榮軍院、巴黎迪斯尼樂園……這些都是非看不可的。隻有這樣，才能對巴黎有個粗略的了解。”我聽了以後，不覺乍舌。我的朋友還告訴我：“如果你想了解巴黎的藝術，除了那些正規的偉大藝術博物館之外，還有一些民間藝術也是不可忽略的。比如塞納河畔的舊書市和巴黎街頭的藝術活動。在巴黎市西北部的蒙馬特高地，有一塊方圓400米左右的小廣場，是聞名世界的露天畫廊；還有塞納河中的西岱島、市中心的沙特萊廣場、拉丁區的聖·日耳爾曼德帕廣場，都可以看到，許多青年學生和普通市民自帶樂器，隨時隨地組織小型的音樂會，表演各種節目。……”我想，這些地方可能就像我們北京的天壇公園、陶然亭公園那些自拉自唱的京劇愛好者唱京劇那種情景。確實是了解民情風物，也是吸引人的好地方。
巴黎人很重視保留有紀念意義的遺跡。某一個地方，某一個房子住過什麼大人物，出過什麼名人，都會作為紀念場所。如果走街串巷，你就會發現有些小小的紀念牌，鑲嵌在建築物一角或門上，寫著某某在此出生，某某在此居住過，或某某在此逝世等字樣。如法國作家莫裏哀、俄國作家托爾斯泰、法國科學家居裏夫人、俄國革命家列寧、中國偉人周恩來居住過的地方，現在都掛有這樣的牌子。據統計，全市共有這種紀念牌1132塊，其中約三分之一是紀念第二次世界大戰納粹德國屠殺事件的，目的是“謹立此牌，永誌不忘”。
巴黎不斷擴大，現在分新舊巴黎。要看古跡當然是老巴黎；要看新景觀就要到巴黎的拉戴芳斯新區。巴黎老區有許多古跡，新區也值得一看。如果你來到拉戴芳斯新區，會覺得到了一個嶄新的巴黎。這裏高樓林立，商廈鱗次櫛比。有許多建築是超過100米的高樓，如國家工業與核技術中心大廈、四季商業中心都很有代表性。更引人注目的是新區的大汴塔。它像一個掏空的立方體，每個麵寬110米，重量達30萬噸。它的周圍有60多位藝術家創作的各種藝術品安放在那裏，猶如一個當代露天藝術博物館。戴安娜夢斷巴黎之處，也成了這裏的新景點。不知是出於好奇或者是出於對戴安娜王妃的懷念，旅遊者總要被帶到與戴安娜夢斷巴黎有關的地方參觀，導遊也總是津津樂道那些充滿傳奇色彩的故事。阿爾瑪橋地下通道是戴妃車禍遇難之處，我們幾次通過這裏，看到這條通道幾乎是畢直而毫無障礙，戴妃怎麼就在這裏出事呢？出事之時是她的“本命年”，時耶！命耶！我們還去參觀了戴妃出事前住過的裏茨飯店，這座六層的樓房是外國的總統、元首、政要、大亨下榻之所。這座飯店是戴妃離婚後的男朋友多迪父親（也是戴妃父親的朋友）開的一家飯店。門前的廣場有一座羅馬陶利克式銅柱紀念碑，是1806年拿破侖為紀念在波斯特爾裏戰役中戰勝俄奧聯軍，用繳獲的1200門大炮鑄成的，故又稱凱旋柱，圓柱高43。3米，直徑3。96米，有梯級可盤旋而上，柱身四周鐫刻著這一戰役的浮雕，圓柱上有拿破侖立像，巴黎公社革命後改為國際廣場。還有一處對戴妃有紀念意義的賽納河邊阿爾瑪橋的自由女神像。這本來是巴黎的一座古跡。戴妃玉殞之後，人們沒有一個地方對她寄托哀思，於是便到這裏獻花、獻詩、致意，久而久之，這裏便成了紀念戴妃的場所。直到如今，每天都還有許多人到這裏獻鮮花和張貼紀念詩，足見戴妃在歐洲公眾中所留下的深刻印象和影響，恐怕用“無聊”二字去形容是不妥當的。
二、凡爾賽宮的新誘惑
去法國之前常常聽到這樣一句話：“不到巴黎不算到過法國；不去凡爾賽和盧浮宮就等於沒有去巴黎。”凡爾賽宮和盧浮宮之於巴黎，於法國，實在是至關重要了。
凡爾賽宮，在巴黎西南郊離巴黎市區大約18公裏的小鎮上。這個原為法國幾代王朝的宮殿，現在已經成為旅遊勝地了。凡爾賽宮是舉世聞名的法國王宮、西方古典主義建築的代表。聯合國科教文組織已將其列為世界文化遺產的重點文物。凡爾賽原來是個小村落。1624年法王路易十三在此修建城堡，作為王家狩獵的行轅（相當於我國清王朝河北圍場縣建的“木蘭圍場”），到了路易十四才開始建宮殿。1661年動工，1682年路易十四將宮庭從巴黎遷至凡爾賽。1685年開始大規模興建宮殿和園林。1689年落成，曆時28年。1789年法國大革命爆發，革命者把路易十六和王後瑪麗·安東尼特從這裏押解到巴黎處決。此後，凡爾賽作為王宮被廢棄。1833年“七月王朝”首腦路易·菲利普下令整修，辟為國家曆史博物館。
不過，已經作為博物館的凡爾賽宮，又不僅僅是博物館。它的命運仍然同許多重大政治曆史事件緊密相連。據曆史記載，1783年1月20日，英美兩國在凡爾賽簽訂了承認美國獨立的條約。1870—1871年普法戰爭中，德軍入侵巴黎城下在凡爾賽設立攻城司令部，構成對巴黎的巨大威脅。還有1871年1月28日，德皇威廉一世曾在凡爾賽宮裏的鏡廳舉行加冕典禮。到了二十世紀第一次世界大戰結束後，1919年6月28日協約國與戰敗的德國在鏡廳簽訂《凡爾賽條約》。第二次世界大戰後期1944年9月—1945年5月盟軍總部也設在凡爾賽宮。從這些大事件可以看出凡爾賽宮的重要和它的曆史命運仍然和政治聯結在一起。今日凡爾賽不再是一個政治角逐的場所，而成了一所真正的藝術殿堂。我們是為景仰這裏的偉大藝術而來的。我們到達凡爾賽宮前，一所巍峨的宮門屹立在眼前。宮門前有一道頂上飾有王室徽章的大鐵門擋守，步入大門便是一個莊嚴而開闊的檢閱場。檢閱場上有路易十四騎馬的大銅像，後麵就是大臣庭院。
凡爾賽宮是一座宏偉的宮廷建築，據介紹：整個宮殿建築麵積11萬平方米。宮後麵還有一座園林。園林麵積100萬平方米。建築以東西為軸，南北對稱，花園也呈幾何圖形。在3公裏長的中軸線上，有雕像、噴泉、草坪、花壇、柱廊等等。中間是王宮。兩翼是宮室和政府辦公處、劇院、教堂等等。外觀雄偉壯麗，室內都用大理石鑲砌，玉階巨柱，裝飾以雕刻、掛毯及巨幅油畫。中部的鏡廳更是以雍容華貴、富麗堂皇而著稱。我們進入凡爾賽宮猶如進入一個藝術世界，一座藝術殿堂。首先進入一個小城堡式建築，這是過去真正的“皇宮”，國王路易十四當年就住在這裏。皇宮後麵的每一個大廳，現在就是藝術展館。每一個展館都有精美的藝術品。鏡廳是最輝煌的藝術殿堂。進入鏡廳我的眼睛為之一亮，牆上有三幅巨大的油畫最吸引眼球。居中一幅是拿破侖的加冕儀式，描畫拿破侖的雄姿。左麵一幅是法國宮廷繪畫師達難的手筆；右麵一幅是達難的得意門生格羅士的創作。拿破侖加冕這幅，畫麵宏偉，構圖複雜，拿破侖身上披著紅絨色外衣，舉起雙手，好像正在那裏訓話。環繞著他的有幾十個人物，手裏執著鷹頭旗幟，顯示著十分虔誠的樣子。法國人把這些畫放在凡爾賽宮最重要的大廳，是要讓世人瞻仰這位英雄的威儀，張揚拿破侖的武功。真是別出心裁！
鏡廳後麵過去是寢宮，現在也是藝術展廳。這個廳四麵鎏金，設有寶座，上有華蓋，外有鋼欄。據說這裏是當年皇帝召見群臣之處。現在也都擺滿藝術品。後麵是寢宮，有十幾處臥床，坐臥之處，都精美絕倫。裏麵擺著的幾塊地毯，據說是路易十四的原物。穿過十字廳又是大展館。牆上都是排列著的壁畫，洋洋大觀。這些壁畫中，有大革命時強迫路易十四退位之圖像；大革命後兩黨相廝殺的圖像；路易十四即位圖；進議院儀式圖；拿破侖會見俄皇亞曆山大圖；路易十六閱兵圖等等。現在這凡爾賽宮，是各國遊人的瀏覽勝地，法國人將他們的偉大人物和事跡，製成壁畫，也是顯示他們國家的光榮曆史。凡爾賽宮過去是金碧輝煌的宮殿，現在是法蘭西一座藝術寶庫。為什麼凡爾賽宮收藏著那麼多宮廷藝術品，據說路易十四全盛時期，凡爾賽宮齊集全國最優秀的五十多位雕刻家，專門製作宮廷壁畫和雕塑，在這裏所看到的雕刻是歐美哪個王宮都是很難見到的，令人歎為觀止。
凡爾賽宮的宮廷園林非常壯美，各國宮廷園林都難以與之匹敵。站在宮後廣場上可以看到：園林前部有兩大噴水池，被各種水神雕像環繞著，水花怒噴如雲霧，種植著奇花異卉，綴成各種不同的圖象。再往下則為平地，正中是臘東大噴池，中間最高處立著一裸女，這是阿波羅神母親臘東的形象。周圍又立著石像，繁花環繞，花外環樹，一望無際，鬱鬱蔥蔥。臘東池前則是阿波羅池，漫漫清水映著蔚藍的天空，中間的阿波羅神架著四匹奔馬，這是法國有名的雕塑。
凡爾賽宮的圖書館也是宮中一寶，現在叫凡爾賽市立圖書館。原是凡爾賽宮一個組成部分，占地麵積6千平方米。1789年根據法國資產階級革命政權的命令，將沒收的國王私人圖書館、王後私人圖書館、普羅旺斯伯爵和女伯爵圖書館的藏畫和藏書都收藏於此。1803年這座宮殿正式改為圖書館。據統計，館內藏書50多萬冊，還有100多萬張卡片。有6個閱覽室和一間卡片查閱室。館內有一個長廊，專門收藏法國以外的珍本圖書，其中包括有德呂利的總譜和未最後定稿的拉封登寓言刻本，還有許多珍貴的藝術品，19世紀末的照片、地圖、勳章和銅版畫。直到現代，這個珍版長廊還保持著18世紀的建築風格，有細木護壁和壁鏡，每扇門上都有一個歐洲國家首都的圖案。這個圖書館成了凡爾賽宮的重要組成部分，而放射出光彩。
凡爾賽宮，金碧輝煌的凡爾賽宮，作為藝術寶庫的凡爾賽宮，給人們帶來新的誘惑。
三、走進藝術聖殿盧浮宮
盧浮宮，不僅是法國最大的王宮建築之一，也是法國最大的藝術聖殿，盧浮宮藝術的永恒存在，贏得了人們永遠的熱愛。
我們到巴黎之後，看盧浮宮心切，但卻好事多磨。事情的經過確實有些近乎滑稽，但也有趣。我們到達巴黎首次走出戴高樂機場，前來接機的林小姐一見麵就說了兩個不好的消息：一是說巴黎的工交係統工人正在罷工，出行都得坐地鐵或花大錢“打的”；二是說盧浮宮的工作人員也在罷工，已經兩個多星期沒有開館了，想看盧浮宮的旅遊者急得跺腳。對於前者我無所謂，反正這次有人包了車，出行沒有問題。而後者則對我們構成“威脅”，萬一盧浮宮的職員不複工，不開館，我不是白來一趟巴黎？！我們在完成了意大利、西班牙、奧地利、比利時、德國、瑞士等國的行程之後，我們第三次進入巴黎。一打聽，盧浮宮職員還沒有複工開館。我們很快就要離巴黎回國，眼看就要與盧浮宮“失之交臂”了。我們再也無法等待了，隻好請導遊陪我們去看看盧浮宮的“外景”，拍幾張照片作為曾經“到此一遊”的紀念。這也是一種阿Q式的“精神勝利法”。
我們在盧浮宮外走了一圈。看看盧浮宮的外景，得到了意外的收獲。我被宮前廣場上的“玻璃金字塔”吸引住了。我先前不知道盧浮宮前有座金字塔，對它的來曆也不太清楚。問了導遊才知道：這“玻璃金字塔”的出現，也有一些緣由。據說，盧浮宮建成之初，也有人覺得遺憾。這座屹立在U字形廣場上的建築物，兩邊高大的側廳像兩座山巒，使空蕩蕩的廣場成為一個永遠填不滿的深穀。於是有法國人提出要在這深穀般的廣場上再搞一座建築，計劃確定後，在全世界招標，全世界的建築大師都踴躍參與，投圖應招。在三百多件應招作品中，經過篩選，最後由密特朗總統親自圈定。他覺得最滿意的一件就是今天我們所看到的由美籍華人世界級建築大設計師貝聿銘先生設計的“玻璃金字塔”。
這座與宮殿相匹配的“玻璃金字塔”真是一個無與倫比的絕響，一個令人震驚的傑作。整個玻璃金字塔建築是由精細的鐵架構成，鐵架外麵用玻璃鋪成三角形的金字塔，人們可以透過錐形的玻璃罩，看到後麵盧浮宮的整體。雖有金字塔相立於其間，卻無隔離之感。金字塔的四周是一泓平靜的水池，許多遊客在這裏拍水戲鴿，水波湧蕩，好不愜意。進入玻璃金字塔，沿著梯子一級一級往下走，深入底層，人們便成了“井底蛙”。但往上看卻很有趣，仿佛走進了一座環形電影院，屏幕上的藍天白雲與盧浮宮的建築構成了一個完整的畫麵。菱形的鐵架與透明的玻璃構成一種奇特的效應。頂部的玻璃是立體構造，形成錐形，從各個側麵互相映襯，互相反光。整個建築沒有一盞電燈，卻通體透明。我歎服：貝聿銘不愧為世界級大師、建築設計的天才。難怪有人說：到了盧浮宮一要看達芬奇的名畫《永恒的微笑》，二要看貝聿銘的玻璃金字塔。足見其身價之高了。
看過“玻璃金字塔”畢竟不等於看了盧浮宮。我們戀戀不舍地在廣場徘徊。在金字塔的出口處，見有一大群人圍在那裏領取什麼文件資料，我也湊過去。發文件的以為我是日本人，立即送了一份日文資料給我。日文有許多中國字，猜一猜也略知其意，原來這是盧浮宮職員的罷工呼籲書，大意是說盧浮宮由於展品不斷擴充，參觀人數激增，大大加重了職員的工作量和精神負擔，他們的工資又偏低，因此舉行罷工，要求主管部門增加服務的職員，為職工加薪，改善工作條件……等等，並要各國觀眾為之呼籲助力，大有呼籲“全世界無產者聯合起來”的架勢。我們問何時複工開館，他們聳聳肩膀，搖搖頭，以示“無可奉告”。這下子，我們心都涼了半截。很快就要離開巴黎了，看來登堂入室去參觀盧浮宮將成泡影。晚上回到旅館，打開電視機，突然看一則巴黎新聞：盧浮宮罷工人員與館方已初步達成複工協議，可望在一兩天內重新開放盧浮宮。這樣在失望中又給我帶來一線希望。離開巴黎的那天上午，我們遊覽風光旖旎的塞納河。在遊艇上，我們對陪同的林小姐說：一旦有消息就告訴我們。我們寧可不遊塞納河，但要看盧浮宮。林小姐說：“我比你們還著急呢，我已托朋友呆在盧浮宮門口，一旦開館便用手機通知我。”果然，上午12時得到通知：盧浮宮重新開館了。於是我們匆匆結束塞納河之遊，上岸驅車到盧浮宮。這時離飛機起飛時間還有6個小時。
盧浮宮也是藝術收藏的“巨無霸”。它在成為法國國立博物館之前也是法國王宮，是法國最大的王宮建築之一。屹立於巴黎城內塞納河右岸。1204年法王菲利普二世便開始興建。不過最初隻是一座存放王室檔案和珍寶的碉堡。經過從法王查理五世到路易十四曆時500多年的一再改建擴建，成了氣勢雄偉的宮殿建築群。到1789年資產階級大革命後，拿破侖委托建築師拜爾西耶和楓丹增建其西翼，至1857年拿破侖三世在位時期全部工程才告完工。盧浮宮在口字形正殿兩側，伸展出兩個側廳，中間空地形成一個廣場。宮的東麵還有長列廊柱，建築巍峨壯麗。法國大革命時期，法國國民議會、救國委員會和參議院都設在這裏。十門世紀初葉，弗朗索瓦一世開始在這裏收藏美術珍品。在路易十三，特別是路易十四逝世之後，宮裏經常舉行繪畫和雕塑展覽。1793年，法國國民議會決定把它改成國立美術博物館，向公眾開放。
今日盧浮宮不再是王室宮殿，而是一座藝術聖殿了。展廳人的藝術品琳琅滿目，令人眼花繚亂。盧浮宮的藝術展品，也是與日俱增與年俱增的。在長長的畫廊中藏有162幅十七世紀以及歐洲文藝複興時期藝術家的作品。其後藏品不斷增加，特別是在拿破侖時期，許多亞非國家的名貴藝術品，包括土耳其、埃及的珍貴藝術古物，以及羅馬教皇極其名貴的繪畫雕刻，都成為拿破侖的“戰利品”而被收買入宮中，藏量為之大增。
盧浮宮藝術博物館博大精深。現分為六大部分：希臘和羅馬藝術館；東方藝術館；埃及藝術館；歐洲中世紀文藝複興時期和現代雕塑館；曆代繪畫館。六個展館按不同流派、學派和時代畫分。雕刻在底層，油畫在一層，素描和彩粉畫在二樓。正殿的側樓底層和一層集中展出各種文物。盧浮宮現有藏品40多萬件。其中如米開朗基羅的《勝利女神》、《戀愛之神》、《奴隸》，達芬奇的《蒙娜麗莎》、《岩間聖母》以及愛神維納斯的雕像等無價之寶，每年都要吸引幾百萬的觀眾。導遊說：“要仔細看，一星期看不完。我提議先看‘鎮宮之寶’，其餘剩下的時間由各人自由選擇。”大家都很讚成她的這種安排，隨後跟著導遊直奔三件“鎮宮之寶”。我們先到大廳的東側。一上樓，那件為千百萬觀眾所傾倒的偉大傑作《勝利女神》的雕像尼卡首先映入眼簾。我們都佇立在尼卡的雕像前久久地注目這位來自希臘的女英雄的英姿：她淩空欲飛，氣勢磅礴。盡管她沒有了頭顱和手，但她兩隻遒勁的翅膀，麵對大海，迎著海風，頑強地張揚成一個永恒的勝利標誌：V。這個形象給人以無限的遐思。我們都為她美麗而矯健的英姿所傾倒。看著雕像，身邊好像升騰起撼人心魄的交響樂章。在告別這位公元前3世紀的“空中女飛人”尼卡之後，我們又來到另一位身價連城的美的化身維納斯女神雕像前。維納斯同尼卡一樣，她失去了雙臂，但比尼卡多了一個頭顱。這位來自愛琴海的少女，據說是掌管人類愛情、婚姻的女神。維納斯比尼卡早誕生幾十年，應該屬於尼卡的“姐姐”或“母親”輩的人物。但同尼卡不同，看上去，維納斯溫文爾雅，細膩靦腆，甜美端莊，是美的象征。失去了手臂的維納斯，就成了殘缺美的最高經典。她的美，同性格豪放，奮奮欲飛，義無反顧的尼卡的美，兩者形成了鮮明的對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