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士遊記
一、雄奇壯美的萊茵瀑布
瑞士的美用什麼詞來形容都會不過份。七十年前鄒韜奮先生歐遊回國後，寫了一篇《世界公園的瑞士》，記述他在瑞士旅遊的見聞。經曆了第二次世界大戰和工業文明的侵襲之後，瑞士今天怎樣了呢？我們可以毫不誇張地說，瑞士仍然是最美的“世界公園”。
瑞士不愧為“世界公園”稱號。同奧地利一樣，瑞士遍地看不到一處光禿的黃土地或亂石堆。山上樹蔭蔽日，坡地綠草如茵，房前屋後遍地鮮花。房舍被掩映在綠樹花叢之中。房屋的牆壁多為白色或褐色，處處刷得亮麗如新。我們走在瑞士的鄉間高速公路上，阿爾卑士山白雪蓋頂。半山以下卻是遍野的鮮花。這“一路鮮花半山雪”的美景，真讓人賞心悅目。
我們進入瑞士準備趕到首都伯爾尼住宿。汽車未直奔伯爾尼，而是折返到瑞德邊境上康斯坦茨小鎮，去觀賞壯麗雄偉的萊茵瀑布。據說這個大瀑布是可以同美、加邊境上的尼亞加拉大瀑布相媲美的一大景觀。
萊茵瀑布是萊茵河的一道最壯觀雄渾的風景。萊茵河是歐洲第三大河，全長1326公裏，僅次於伏爾加河和多瑙河。發源於瑞士阿爾卑斯山中。她沿著瑞士和奧地利邊境、瑞士和德國邊境、德國和法國邊境，經法國東部然後從荷蘭注入北海。沿途經過瑞士巴塞爾，法國的斯特拉斯堡，德國的波恩、科隆，荷蘭的鹿特丹等著名城市，是一條著名的“國際黃金水道”。
萊茵瀑布是如何形成的呢？是因為萊茵河從南向北流，到了瑞德邊境的沙夫豪森附近有一處高達25米的山崖，萊茵河水奔騰直瀉，發出轟隆巨響，水力被峽穀中嶙峋的山崖所阻擋，回旋往複，引起狂瀾，水霧飛濺，從而形成了一條寬110米的大瀑布。我們到達瑞士與德國沙夫豪森鎮隔江相望的這個邊境小鎮，大約在下午4時，是陽光最充足的時候，也是觀賞瀑布的最佳時段。我們到達這個小鎮時，各國遊客很多，車輛擺滿了整個廣場。我們在瀑布景點入口處排隊入場。進去以後就搶先“占領”了一處高台上的觀瀑亭。我頓時被這壯觀雄偉的場麵激動得怦然心跳。我在國內有過兩次觀瀑布的體驗。一次是在廬山觀“三疊泉瀑布”。三疊泉彙廬山之泉水由五老峰北崖口，懸注大盤石上，嫋嫋如垂練，如雨如霧，分三級而下，到二級盤石上時彙為洪流，下注龍潭，發出洪鍾般的巨響，顯得比較溫和而有序，“飛流直下三千尺，疑似銀河落九天”，總還是有那麼一點“溫柔敦厚”的味道。第二次是在貴州觀黃果樹瀑布。這座在國內引為奇觀的大瀑布，寬約30米，落差60多米，豐水季節，河水從高崖上跌落，發出巨響，飛瀑跌落處掀起軒然大波，浪花四濺，水珠輕揚，十分壯觀。但是，這個萊茵瀑布與三疊泉瀑布、黃果樹瀑布都大有異趣。它恰似萬頭雄獅，仰天狂嘯，怒不可遏，雖有千鈞之力，也無法挽其狂瀾。我站觀瀑亭遠遠望去，真是一派驚天動地的壯觀場麵。本來就汪洋肆的萊茵河水從高崖上奔騰而下，掀起千重大浪，河水跌落到河穀，激起的浪花水霧高達數十米，我在離水麵很遠的觀瀑亭也被雨霧淋得滿頭水珠。導遊說：“這個瀑布很有些來曆。據資料介紹，這個瀑布形成於1。5萬到1。7萬年之前。瀑布跌落已形成一個深達13米的大湖。”從我們站立觀瀑的瑞士一邊，有遊船到對岸德國的沙夫豪森鎮。我站在瑞士這邊看到對岸也是遊人如織，那大概是從德國沙夫豪森鎮來觀瀑的遊客。許多遊人都帶有雨傘之類防雨水沾濕衣裳，我們無此準備，隻好讓水霧濕身了。我們再往下走，就是幾十米深的深潭了，那裏有觀光船，可以到對岸去瀟灑走一回。但我們來不及乘船到對岸觀光，隻好在瑞士的一邊沿著湖岸走了一圈，拿起相機照了許多令人驚心動魄的場麵。
萊茵河水本來出自山中小溪，到此大起大落之後，又複平靜下來，正像我們在下遊看到的景色那樣。在這宏大、偉岸的自然景觀麵前，我似乎也悟出一點小道理。人生又何不如此呢？一個人本來也是出自渺小，後來發展了，發達了，成了“河流”。但人世間有時也會遇到這種瀑布般的落差與撞擊。但逝者如斯，各種驚濤過後又恢複平靜，正如萊茵河水一般，在這個瀑布之後，往下走又是那麼平靜，充滿著哲理，也充滿著浪漫的情調。
二、伯爾尼：譽滿全球的世界表都
在瑞德國境觀看萊茵大瀑布之後，經盧塞恩鎮去首都伯爾尼。我們到達伯爾尼已是晚上九點多了。不過歐洲天黑得晚，汽車進伯爾尼市時，華燈初上。我們在一家廣東人開的中餐館“大龍酒店”吃過晚飯，即進入市區下榻於伯爾尼“大使酒店”。導遊半是抱歉半帶調侃地說：“各位先生在奧地利住‘總統酒店’，今天住‘大使酒店’，降低一級規格啦！”
我們進入酒店，覺得導遊純屬調侃。這個酒店從名稱上看，“大使”比“總統”差了一截，其實從設施來看並不差於奧地利的總統酒店。
伯爾尼是瑞士首都，但我以前對她了解甚少。我在酒店大堂拿到一份關於伯爾尼的材料，才知道伯爾尼過去稱為“熊城”，無怪乎這個城市滿處都是“熊”的標誌。伯爾尼為什麼叫“熊城”？自有它的來曆。材料介紹：“伯爾尼位於瑞士高原中央山地，萊茵河支流阿勒河在這裏流成一個回環，舊城就建在河曲的半島上。在阿勒河東岸的山崗上，有座玫瑰公園，山崗下沿阿勒河岸有所謂‘熊穴’。相傳公元十二世紀時，這裏還一片荒涼，經常有熊出沒。伯爾尼，在德語中就是‘熊’的意思，故這裏建城後名為‘熊城’。”現在“熊”成了伯爾尼州、市的標誌。伯爾尼市人也就在“熊”字上做文章。我們在市內到處都可以看到以熊作為商標的各種裝飾品。不過，熊與伯爾尼人也確實有不尋常的關係。據說，伯爾尼市人養熊已有五百年的曆史，現在這裏的熊能通人性，甚至能隨著飼養員使用的六種語言作站立、坐、躺、向左右轉等各種動作，以娛樂遊客。不過我們沒有看到過這裏熊的表演，對這些也隻是“姑妄言之，姑亡聽之”而已。
伯爾尼的著名，當然還是它悠久的曆史和今日的輝煌。它古樸莊重，有點像佛羅倫薩。這也是風生水起之城。阿勒河把新舊城分成兩半，七座橋梁又把新城區連接起來。作為一個發達國家的首都隻有14萬人口，顯得很小，但它的曆史卻很漫長。史載：早在1191年就開始建城，當時是作為德國的軍事要塞。到1399年它才從德國統治下獲得獨立，1553年參加瑞士聯邦，1848年成為瑞士的首都。城市建築具有中世紀的風貌。街道狹窄，商店古樸，直到現在還有古老的電車在街中行駛。街心彩色石刻噴泉，與古老的建築相映成趣。全城最壯麗雄偉的建築，還是那座建於1421年重修於1573年的哥特式大教堂，這是市內最高的建築物，尖頂直插藍天。離大教堂不遠處，有一座綠色圓頂建於十九世紀的“聯邦宮”，即現在的“議會大廈”。它帶有文藝複興時期的明顯標記。在舊城區的主要十字路口，還有一座15世紀時建造的“鍾塔”，據說鳴鍾時聲如雞啼，催人蘇醒。可惜我們沒有機會聽到這獨特的鍾聲。
伯爾尼也是一個吸引人的宜居城市。這裏地處高原，氣候溫和，冬暖夏涼，對人們具有很大吸引力。有些國際組織如萬國郵政聯盟、國際鐵路聯盟、國際版權聯盟等國際機構總部設在這裏。曆史上，還是許多著名政治家活動和居住過的地方。恩格斯1848年秋曾到伯爾尼指導瑞士的工人運動，並以洛桑工人聯合會代表的身份出席在伯爾尼召開的代表大會。列寧也曾於1914年至1916年在這裏居住過，並領導俄國布爾什維克黨的工作。真想不到，這個“世外桃源”式的城市，還曾經是革命的搖籃。
伯爾尼被稱為“世界表都”，不去看看表市會是一種天大的遺憾。導遊滿足了我們的願望，他們特地安排了半天時間讓我們去逛市場。不過不是去看“表市”，而先去看一般的集市。在聯邦大廈門前有一個蔬菜瓜果市場，我們饒有興趣進去逛逛，看了一下牌價，以每公斤計算，黃瓜2法郎，土豆1法郎，芹菜2。4法郎，蘋果4。5法郎，香蕉3。6法郎……相比之下，比我們的物價要貴得多，但對於高收入的瑞士人來說，就是很便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