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兒,你真的願意子墨娶李纖纖嗎?”子墨進入房內,見菲兒正端坐在梳妝台前,麵色平靜的整理著發髻。
“子墨,事到如今己不是願不願意的問題,而是你必須娶她。纖纖姑娘係出名門家世顯赫,其父禮部尚書李元凱大人,更是兩朝元老。你既然與纖纖姑娘己暗渡陳倉,又何必在台麵上惺惺推諉。難道你想要始亂終棄嗎?”聽聞子墨入內,菲兒努力收拾起激動的情緒,故作鎮定的回應著子墨的質問。
雖麵色無驚,但菲兒的心裏卻撕裂般的疼痛。經過昨晚整夜不眠的深思,菲兒才後知後覺的發現子墨在自己心目中的真正位置。隻是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自己將這份深沉的愛,根深蒂固的植入內心深處,與自身的情感融為一體,卻還傻傻的與對方姐弟相稱。
而對於恒逸,這個菲兒轉世以後第一個接觸的優秀成年男子,卻是菲兒情感的誤區。與他之間更多的是自己患難之時的情感寄托。說不清道不明的錯綜複雜,二人之間太多的感性交集,造就了從前世到今生毫無戀愛經曆的菲兒,將這段情感誤認為愛情,從而讓自己陷入糾結。
若不是李纖纖的出現,菲兒真不知什麼時候,才會真正的認識自己的感情。但是,如今的情形看來,好象己經醒悟的遲了,菲兒經過一夜深思,才終於清醒的意識到這一點。
而且子墨與纖纖的婚事,己呈騎虎難下之勢,不管子墨如何反對,李尚書大人都是不會善罷甘休的。堂堂禮部尚書府千金的清譽,豈是任人隨意踐踏的。
再者說了,子墨與纖纖之間不明不白的關係,更是菲兒心裏一根難以拔除的刺。事態發展至今,自己該如何收場?
“暗渡陳倉!!哪裏來的暗渡陳倉?”菲兒的一席話,聽的子墨險些蹦跳了起來,年輕氣盛的子墨氣急的揚聲言道:“那是個誤會!是個誤會!那晚你在林間看到的不是事情的真相!”子墨此時再也顧不得害羞,不管三七二十一索性竹筒倒豆豆,將那夜林間偶遇李纖纖的前因後果,一鼓腦的說了出來。
一口氣說完,子墨雖然雙頰緋紅,但卻一臉的懊惱之色。畢竟那夜在林間與纖纖的接觸太過親密,莫不說親口重述一遍,就是自己私下裏回憶起來,也會麵紅心跳,更何況如今是在菲兒麵前大刺刺的擺談出來。原本是溫馨甜蜜的感覺,在一想到對方並非菲兒時,子墨就猶如從天堂跌落穀底一般,沮喪之極。
“你!你!你糊塗!”聽完子墨的解釋,菲兒氣的直跺腳:“你竟然幾次三番的認錯人,真不知你是有意還是無意?”
“幾次三番?”子墨傻了眼,自己還有其他認錯的人時候嗎?不安的情緒再次湧起。
菲兒暗吸一口氣,扭頭看著子墨的神情,抑製著心裏漫溢開來的醋意酸酸的言道:“若我沒有猜錯,醉酒那日應該也發生了一些事情,你自己應該還記得吧?”
“啊!”子墨聞言麵色蒼白,驚愕的幾乎跌倒在地:“什麼?那天也是李纖纖嗎?怎麼可能?那日明明是菲兒你,怎麼可能?”
子墨努力的回憶著當時的軟玉溫香,努力的回憶著當時那親昵的舉動,慌亂的猛甩著頭顱,心裏無聲的呐喊著:怎麼可能!自己怎麼能那樣親密的將陌生女子深擁入懷,自己怎能留戀陌生女子的發香。天啦,我薜子墨曾發下誓言,此生隻要菲兒一人,如今怎麼做出了對不起菲兒的事情,還一度洋洋自得竊喜不己?
美好的回憶瞬間幻作噩夢,子墨無顔麵對菲兒,隻是低頭愣愣的看著自己惹禍的雙手,仿佛掌中還有李纖纖嬌軀的餘溫一般,那蠻腰一握的感覺猶在掌間,那發絲間幽幽淡香更是縈繞左右。
看著子墨失態的舉動,菲兒心裏涼了半截,那日之事自己隻是猜測,他二人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卻是不知道。但是如今從子墨那驚慌的神情看來,那日二人之間定是比那林中偶遇還要癡纏。菲兒不敢再想下去,甚至不敢追問子墨那日之事,她怕聽見讓自己崩潰的答案。
突然,子墨毫無征兆的揮掌左右開弓,如發瘋一般搧打著自己的臉頰,嘴裏反複的吼道:“都是子墨的錯!都是子墨的錯!......”
“子墨!住手!”菲兒嚇壞了,急步上前拉下子墨揮舞自虐的雙手,其俊逸的雙頰紅腫不堪讓菲兒心疼不己,因為用力過猛嘴角還滲出了絲絲血漬,菲兒掏出懷裏絲絹小心的輕拭而下,如同當年替年幼病中的子墨,拭去唇邊藥漬一般輕柔。
“菲兒,那日是子墨糊塗!”子墨痛苦的一把抓著菲兒輕拭自己唇角的纖手,不顧一切的將其擁入懷裏,下頜枕在其香肩之上滿是悔意的嗚咽起來:“子墨糊塗!子墨錯將纖纖當作你了,我是無心的啊!”
被擁入懷的菲兒,並不覺得有什麼不妥,這溫熱的懷抱,好象本就是自己的歸宿一般,倒是堂堂七尺男兒,因為懊惱而酣暢淋漓的哭泣,讓她很是心酸。但子墨與纖纖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菲兒卻不得而知,一時竟然不知該作何安慰,隻得任由子墨擁著自己在其邊低語懺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