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冷秋聞言眸子裏閃過一絲異色,神情激動稍縱即逝,隨即語調清冷淡淡的言道:“三王爺也來了?冷秋恐怕不......”
“子晴姐。”子墨鎮定的出言打斷了冷秋的話語,起身負手而立對其言道:“先生現在何處?”
“哦,他......他在村口榕樹下。子墨,三王爺的意思是,如有不便全當他沒有來過。”子晴見子墨出言急忙解釋道。
子墨緩步行至冷秋身邊,拾起冷秋隱於袖中微顫的柔荑淺笑著凝神相望,滿眸自信的對其言道:“秋兒,你去見見老師吧。自頣養殿一別,你們也有一年未曾相見,先生定是有話對你說,才會千裏迢迢隨候爺同來。”
“子墨,你......”冷秋反手緊握住子墨溫熱的厚掌,詫異的言道:“子墨,你難道......”
“秋兒,你我夫妻這一年以來相濡以沫朝夕相處,子墨懂你,正如你當初所說,子墨與你是血與肉的融合,是彼此不能分割的。子墨不是小孩子,子墨明白先生多年來對你的情感,但是子墨了解先生,他是個有分寸的人,知道那些話該說,那些話不該說。那些事該做,那些事不該做。沒事的,去吧,去見見先生。不要讓自己心存遺憾。”子墨麵對冷秋的顧慮,心無芥蒂的坦蕩直言。
冷秋聞言很是感動:“那好。我去走上一趟。”說話間,卻返身向屋裏走去,嘴裏繼續言道:“有些東西也是時候還給三王爺了。”
子墨目光追隨冷秋入房的身影,麵含笑意微微點頭,心裏暗道:該來的總會來。與其逃避不如坦然麵對。
子晴見子墨心胸如此坦蕩,心裏不禁湧起少許愧疚:“子墨,是姐姐小家子氣了。姐姐以為你會生氣......”
“哈哈哈!”劉興劍見狀高興的輕攬著子晴柔肩,朗聲笑道:“你們兩姐弟倆就別再客套了,怎麼才一年的別離,倒雖的生分了不少,哈哈!”
“你,放手啦。”子晴壓低聲調嬌羞的撥開,劉興劍輕握著自己雙肩的大掌,暗聲嗔怪道。
“哦,嘿嘿!”劉興劍見自己一時得意忘形,竟然在人前對麵淺的子晴作出親熱舉動,不禁有些尷尬的伸手撓了撓後腦勺,咧開嘴傻笑起來。誰能料到身經百戰的安定候爺,會在子晴麵前百丈鋼化作繞指柔。
二人雖然己暗許終身,私下裏也不乏有親熱的舉動,但如今麵對子墨,子晴卻終是有些害羞。
見二人曖昧的舉止,滿眸春意的眉目傳情,己經是過來人的子墨恍然大悟,禁不住心下歡喜的對劉興劍打趣開了:“哈哈哈,看來子墨得改口了。可不能再叫候爺這麼見外了。”
“子墨!”子晴臉上一片火辣,雙腳一跺對子墨輕斥著:“休得胡說。”
“哪裏有胡說。我的好姐姐給子墨尋了這麼好的一位姐夫,子墨高興還來不及呢。哈哈哈!”子墨見子晴滿麵蜜意,心裏更是替子晴高興,不禁繼續打趣起來。
“哈哈,是啊,子墨以後我們就是一家人了。”劉興劍心情大好,大手一揮拍在子墨肩上,揚聲笑開了。
“啐!誰和你是一家人,也不嫌害臊!”子晴見他二人一唱一合的便將自己“賣了”,心裏又好氣又好笑,隻得輕啐一聲,端起桌上的青花茶杯不再與他二人搭話,以免他二人又再說些讓自己害燥的話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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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口一處不大的小山坡上,千年大榕樹枝葉繁茂。榕樹下一位素衣男子翩然而立,遙望著不遠處連綿群山。不遠處一匹白馬,正悠然自得的踏足在一片草坪裏啃著遍地青草。時而仰首發出響亮的鼻息聲輕喚主人,好似己等得不耐煩了一般。
“唉!她終歸還是不願見我。”恒逸神情落寞的輕聲自語道:“菲兒啊菲兒,翻過此山便是神宗地界,你大可再走遠點。恒逸寧願沒有找尋到你的蹤跡。如今與你僅一步之遙,你卻避而不見,讓恒逸情何以堪啊!”
輕風吹過,榕樹枝葉隨風擺動,恒逸衣袂隨之飄飄,原本寬厚的雙肩,此時卻顯的單薄了許多,兩手反剪在身後,闊袖低垂隨風飄動,大有一種道骨仙風的氣勢。哪裏一位位凡塵男子在此靜立,分明是天上之人誤入了凡界。
“怎麼,你不願見我?”身後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仿若夢中,曾多次在夢中聽聞此聲,魂牽夢繞愕然驚醒卻僅剩珠淚兩行。恒逸雙肩猛的一震,似乎不相信自己耳朵一般,呆滯了片刻才緩緩轉過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