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晚上,太子被廢,臨淵也被鎖進了冷宮,沒有帝王的允許,永世不得踏出宮門。
司矜則安然靠在桌邊,一邊用膳,一邊和連祈說話,問:“太子沒碰他?”
“沒有。”連祈搖搖頭,繼續道:“奴才做的幹脆,隻是把太子打暈放進了蔣公子的房間,然後讓皇上瞧了個正著。”
“皇上身子本就不好,又對自己年邁一事頗為在意,一下子就氣吐了血,神智都不清了。”
“這不,晚上一醒來,就廢了太子,將蔣公子,也關進了冷宮。”
“那地方可陰森啊,聽說審死過不少不知檢點的妃嬪,牆上還掛著鏈子呢,嘶……”
“是嗎?”司矜垂眸,淡淡飲完手中羹湯,眸中醞起濃濃的興味。
喝完最後一口粥,擱下湯碗,便起身緩步往門外走。
連祈忙叫住他,“殿下,做什麼去?”
“做什麼?”司矜頓住腳步,輕扯了下唇角。
“太子都倒了,父皇可用的兒子,就剩下一個我,本殿自然要盡心竭力審問蔣公子,為父皇分憂啊~”
話落,便大步出了殿門。
隻留下連祈保持著拜送的姿勢,彎腰低頭。
最終,心驚又心疼的斂回神色,合緊殿門。
他看著長大的小殿下,原本不是這樣的。
隻是因為他長的妖冶,整個皇宮都說他是災星,將一個好好的人,硬生生給逼瘋了。
可殿下又是個不願意服輸的人,漸漸的操控蠱蟲,控製皇帝,成了一個清醒的瘋子,也成了京中無人敢惹的,玉麵閻羅。
要說這蔣公子也是,招惹誰不好,偏偏惹他。
往後的日子,怕是不好過了。
唉,也是個可憐人啊。
不知道在殿下手裏,能活幾天?
… …
冷宮。
臨淵穿上了自己樸素的白衣,在四周緩緩踱了一圈。
冷硬的榻,布滿塵埃的桌椅,殘留著點滴血跡的牆,以及牆上一道自屋頂高懸而下的,扣手的鏈子。
臨淵慢悠悠看了一圈,最終,停靠在鏈子旁,背靠著牆,微一抬手,哢噠——
將自己的雙手縛進鏈子裏,還用神力在身上,做了幾道被鞭笞出來的血痕。
下一秒,咬破唇角,臉色蒼白,高傲又可憐。
識海裏,小幺下意識皺起了眉頭,覺得這一套操作,怎麼莫名熟悉?
果然,不一會兒,便聽“吱呀”一聲。
厚重的宮門被推開。
紅衣九殿下就這麼乘著月光,邁步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