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大龍猛吸幾口煙,打量對方一眼將煙頭使勁撚滅,沉默片刻趴到桌子上盯著對方,“你沒死?!這不可能啊,我親眼去看過你的屍體。你是假的吧?”
對麵的人著一襲黑色長衫戴禮帽,深邃的眉眼下眼神堅定,還包含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喜悅。聽他這麼說輕輕取下禮帽,“劉署長。”
劉大龍撇撇嘴,他都在逃命了居然看上去還這麼精神俊朗,“穆寒亭,你還回來幹嘛?這時候不是應該遠離上海亡命天涯嗎?”
“我在等她回來。”
這個她是誰,不用說兩人心知肚明。劉大龍很想勸他一句認清現實,可又覺得既殘忍又不可能。
他自己到現在都沒辦法接受那個事實,又有什麼資格要求她的心上人放下過往。
“可這裏不安全了,你沒看見穆寒青帶著那幫人跟瘋狗一樣逮誰咬誰嗎?若讓他知道你還活著,我估計他能把上海翻個底兒朝天。”
“所以先把他趕下去。”
“你有辦法?真有你也不至於被他趕盡殺絕。”
“那本來就在我的計劃之中,敵在明我在暗才更便宜行事。現在除了你整個上海的人都以為我死了,若他出事也隻能怪時運不濟。”
穆寒亭靠著椅子扭頭看向白亮的窗戶紙繼續說道:“他們在某一個時段確實需要瘋狗,六親不認沒有道德底線,能幫他們掃清許多障礙。可在某些特定時候,這條狗如果不受控製瘋過了頭就會讓人不喜。這時候我們隻需要輕輕推一把,等待他的就是萬丈深淵。”
“你找我來做什麼?”
“配合我演一場戲。”他垂在桌麵下的指尖輕輕摸索著那串項鏈,籍由硌手的紋路提醒他還有未竟的事情。傅薇,等我,等我忙完所有的事,我一定遍尋天涯海腳去找你!
傅妍從那日要來土地開始,就徹底放下了手中的權力,用穆家的錢給自己換了一個自由身。
整日裏有大半時間都花在了改造那塊地上,以至於這一日鄰近中午回家,見著穆寒青難得地沒有大吼大叫擺冷臉還有些不適應。
看得出來,這頭狼又殺了人且因為殺人得到了自己夢寐以求的東西。
她淡淡進屋拿東西,他瞥她一眼,“聽說你在建馬場?”
“嗯,太太把地送我了,閑著也是閑著。”
“太太?你是我穆寒青的太太,做什麼不必征求他人的同意。”
嗤,傅妍冷笑一聲沒理他轉身進了裏屋。喊著十足蔑視的冷笑,紮得穆寒青耳朵嗡嗡直響,他抬起右手看了看,恨得目眥欲裂。
“你幹什麼?!”傅妍正在踮腳拿衣櫃中的東西,穆寒青從後背貼上來,探手伸進她的毛衣內掐著了後腰。
她尖叫著掙了兩下,回身瞪著穆寒青,“你瘋了!”
“我瘋了?娶你進門這麼長時間就這麼幹放著我不是虧大了。”
“你……你敢動我一指頭試試。”傅妍被他看得後背發緊,腳底如同竄上來無數條毒舌,吞吐著蛇信沿著她的皮膚往上爬。
“哈哈,你以為現在還有誰會為你撐腰?”說著上前一步抬手去抓她的脖子,嘭,傅妍回手就是一刀,刀刃劃破他右手上的皮手套露出裏麵鐵質的骨架,泛著冷冽的血腥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