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順著聲音和光亮走了好一段,她的眼前終於出現一連串開闊的小房間,
乍一看,房間的四壁全是各種刑具,
她聽說詔獄中主要用到的刑具有拶指、上夾棍、剝皮、舌、斷脊、墮指、刺心、彈琵琶等十八種,還有梳洗、灌鼻、釘指之類的。
而所有的刑具裏,當屬彈琵琶最為殘酷,
首先要把犯人捆綁好,脫掉上衣露出上半身,行刑人手持刀具,將犯人肋骨上麵的肉慢慢割去,當刀具最後掠過露肋骨時發出的脆骨的聲音,就如同在輕輕撥弄琵琶,每撥一次,犯人都會發出淒慘聲,因此,每次用刑下來,囚犯都會血肉潰爛,讓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不過,這個也要考驗行刑人的手法,非要用極薄,極其鋒利的匕首,才能讓人皮肉雖掉,但是流血最少,隻痛不死,留一口氣的狀態。
而隨著我們的皇帝陛下,再次隱藏幾次,終於到達最裏麵那間刑訊室的時候,
她終於看到了,心心念念的人影。
此時那個人影,身著黑色的便裝,身上圍著圍裙一樣的遮擋之物,正如屠夫一般,一點點的片著一個裸露犯人上半身的肉,這不就是所謂的“彈琵琶”嗎?
李綰臥槽一聲,想不到,她一來就能見到這樣的大陣仗,還是鄒烈親手行刑。
那犯人全身是血,被牢牢的綁在刑架上,根本動彈不得,
鄒烈的每一刀下去,那人都會發出不斷的哀嚎,
“啊!啊...”
有時候疼死過去了,旁邊的雜役,就會一桶冰水潑下來,將人澆醒。
旁邊兩個陪著的錦衣衛緹騎仿佛十分受用這樣的慘叫聲,滿臉的興奮,
豎起大拇指,恭維,“果真還得是大人出手!”
生命在他們眼中,仿佛一文不值。
而行刑的人,側臉對著她,抿著嘴,好看的下巴延伸到脖頸,
明明是極其殘酷殘忍的事情,他卻仿佛,是在做一件很神聖的事,
滿眼認真,嚴肅,一絲不苟,切下來的肉,如果不夠均勻,他還要表情嫌棄的搖搖頭,
下一刀就會做出調整,一邊做,一邊在教學,“看到了嗎?從這裏下刀,最痛,最有效!”
隨著這一刀下去,犯人果然發出更慘烈的叫聲,聲音十分虛弱,“我招,我招還不行嗎?求求你鄒大人,放了我吧,求你了...”
鄒烈起身,把匕首交給手下人,擦了擦手,交代,“趕緊讓他錄口供,然後簽字畫押!”
“是,大人!”
後麵的緹騎一個審問,一個記錄,
很快證詞就寫好了,負責審問的緹騎粗魯的按著那人的手,按了個手印。
整個審訊完事了,李綰就見那個全身血水汗水混合,沒一塊好肉的犯人被人拖進了旁邊的監獄裏,獄卒接過人,往裏麵一扔,過了好一會兒,都沒給人叫大夫的自覺,
隻徒留裏麵的人傳出哼哼呀呀,淒厲無比的叫聲,然後,很快就沒聲了...
就在這時候,外麵傳來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