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門口發出輕微的聲響,夏楚看出去,隔著簾子,一個模糊的身影立在外麵。
君琰掀開簾子,劉雨彥正站在門口,這個表情也是一言難盡啊,有些結巴道:“你……你,你爹真的給你娶媳婦了?”。
“那是當然……”君琰覷了他一眼又轉過身來,坐在夏楚床邊的一張凳子上,從口袋裏拿出幾顆糖,剝了一顆遞給她。
“那……小師妹怎麼辦,你怎麼可以拋棄她”劉雨彥的圓臉鼓起來,漲得通紅,拳頭重重的敲在門框上”。
夏楚嚇一跳,心疼剛剛刷好的門框。
君琰抬眸看了一眼,大言不慚的道:“別說拋棄這個詞,我和風吟怎麼樣你最清楚,談不上拋棄。退一步說,要是我不拋棄,還真的沒有你什麼事了。“。
“你……”劉雨彥知道君琰說話向來溫和,卻不想在風吟的問題上卻不肯退步。
大家都是師兄弟,原本因為夏楚當初被逐之事已經鬧得不愉快,幸而夏楚生性豁達,並未計較前事。
而且感情之事不能勉強,劉雨彥也不再說什麼,隻是跟夏楚道:“再過幾天,我們就回玄道門,給你們添麻煩了”。
夏楚也不再說什麼,那些是是非非已經離她很遠,她想要找的答案也已經找到了,也不想再有任何的牽連。
從今以後賺錢才是正道。
“風吟的身體怎麼樣了,我早上也叫香兒給她送藥過去了”她頓了頓問道,畢竟風吟那丫頭是個好姑娘。
劉雨彥擺擺手,嘿嘿笑道,“她不礙事,倒是你得好好休息”。
他從門口看去,夏楚臉色微微蒼白,靠在床頭,烏發披散,此刻終於明白為何病西施也有別番風味,隻不過這樣的場景也隻是仰望。
初次見麵他就覺得這個小子美得過分,卻想不到竟真的是女嬌娃。
一整天,躺得骨頭都酥了,夏楚無聊的拿了塊紅木雕刻著玩,這燈太暗,也雕得不精細。
她又沒這個本事能發明個點燈出來,除了知道點燈裏麵有根烏絲,其他一竅不通。
一陣寒風吹進來,還愣是把燈給吹滅了,估計是窗子沒關穩,風把簾子上麵的流蘇上麵的珍珠吹得沙沙作響。
她放下手中的東西,剛要起來,卻觸到一陣寒意。
剛從被窩鑽出來,被凍得一陣寒戰,還沒反應過來,便已經被一陣輕聲的歎息包圍,鼻尖聞到的是香燭的煙味。
僅僅是一聲輕歎,她卻已經知道來人是誰,他身上帶著初冬的寒意和風塵仆仆的清香。
夏楚折騰的摸到火石,將燈給點起來。
隻見祁千夜渾身都濕透了,這外麵的雨還不小,風又大。
他一身的黑衣,連上麵的白色條帶都還沒來得及換下來,頭發也都濕透了,臉也清瘦不少。
“結束了?”她問了一句,順手將他身上的黑衣解下來,他一言不發,隻是盯著她的動作看。
所幸裏麵的中衣還沒濕,找了一件她的男裝給他,誰知道一對比簡直就成童裝了,她有些窘迫,又對上他有些促狹的眼神,她氣得將衣服一扔,重新鑽回被窩裏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