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千夜安靜的坐在位置上,一言不發,即使他們現在討論的對象正是他。
“七弟,這件事既是涉及你王府事物,為了避嫌,朕便將這件事交給陳尚書和李少卿了”祁祐重重的歎了一口氣,看著麵色不大好的祁千夜,說道。
“臣弟聽皇上安排”祁千夜淡淡的回答道。
“皇上,那臣等先行告退了”李現見無事可說,便行禮說道。
皇帝疲憊的揮揮手。
待所有人都出去之後,剩下兩個人,沉默了一會兒,祁祐緊張的站起來問道,“有沒有……”
“有”這句話問得有些莫名其妙,但是祁千夜卻聽懂了。
皇帝頹然的跌回龍椅上,眼裏一度出現了絕望,“這天要滅我祁家人啊”。
祁千夜不說話,隻是轉向窗外。
兩人再次陷入沉默之後,皇帝從絕望中恢複過來,咬牙道,“朕不信,這天下還有人能夠把所有事情都掌握在手中,總能找出破綻,這件事一如既往的壓著,不能打草驚蛇”。
“那這案子”祁千夜心裏閃過夏楚那張蒼白的臉,心中一緊,問道。
“那小廝可有什麼家人?”祁祐詢問。
祁千夜瞳孔驟然緊縮,咬牙道,“不可”。
“那該如何,皇家四莊案子都是……不過是一個小廝,說不定就是他幹的”皇帝連日的疲勞,說話有幾分不耐。
“皇兄,小廝的命就不是命了嗎?”祁千夜站起來,冷冷的看著他。
祁祐見他狹長的眸子寒光乍起,隻好將心中的怒氣壓下,緩了聲音道,“七弟,這件事無需你插手,朕自會辦妥,況且疫病之事也是出自你府中,如今十一弟又是在你府中,你讓真如何向天下百姓交代這隻是巧合”。
這些事自然不是巧合,一切都是別人的設計,他們都心知肚明,可皇帝說這話分明就帶著幾分威脅。
祁千夜也隻好道,“那皇兄這幾日辛苦了”。
若是繼續爭執下去,雙方都撈不到好處,更救不了夏楚。
他走在皇宮的回廊上,路過的宮女太監都心驚膽戰的給他行禮。
芳華宮裏哭聲已經停止了,除了來回忙碌的宮人,內堂裏死一般的沉靜。
他站在大堂中,看著白色帷帳裏的少年,放在身體兩側的拳頭忍不住的握起來。
“你……你還我孩子,你還我孩子”
剛剛醒過來的李太妃,失子之痛讓她陷入了一種癲狂的狀態,見到祁千夜便撲了上來,哭得撕心裂肺,“你已經權勢滔天了,為什麼,為什麼連我的孩子也不放過,他什麼都搶不過你,什麼都不和你搶”。
身邊的宮女被太妃的這一舉動嚇傻了,李太妃竟撲打淩宣王爺,她們回過神來,趕緊去拉住,“太妃,您傷心糊塗了,這是淩宣王爺”。
“就是他,若不是他,我的軒兒怎麼會離我而去”李太妃神誌不清,一邊掙紮一邊喊道。
大家都知道軒王是在淩宣王府出事的,可是當時淩宣王爺剛剛從宮裏回去,況且軒王最喜歡的便是淩宣王爺才會老往淩宣王府跑,淩宣王爺怎麼會還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