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三日便過去了,夏楚正靠著牆迷迷糊糊,兩個獄卒一邊聊天一邊走過牢房。
“昨日是軒王下葬,哎……才十六歲啊”一個高個子的獄卒搖頭惋惜道。
而後又聽見另外較矮的一個獄卒道,“下葬了?我昨日一整天都在外麵站崗,怎麼沒有聽到哀樂”。
“噓”那高個子的獄卒的聲音突然低下來,“你忘記侍郎的話了,這件事不能泄露,聽說不能有鞭炮和哀樂”
矮個子的獄卒輕呼一聲,幸好沒在外麵說起,也跟著低聲說道,“你說怎麼就這麼巧,偏偏是在淩宣王府,而且上次疫病似乎也是淩宣王府的小廝所為”。
“哼,外麵都在傳言,還淩宣王授意”高個子的獄卒輕哼一聲,又道,“淩宣王爺已是萬人之上,何須再做這些,聽說他對頂上那個位置無意才落到如今那位的身上,若是他想做,何必讓天下人詬病”。
“噓噓……”矮個子的獄卒連忙做了一個噤聲的收拾,他們隻是小小的獄卒,豈能議論皇家之事。
那兩個獄卒已經走遠,夏楚緩緩地睜開眼睛,衣服上的血跡已經完全變成黑色。
她起來動了動手腳,感覺身體的每個關節的哢哢作響。
不多久,又聽見外麵有人進來了,是兩個獄卒,上前來開了牢門。
她的嘴角扯了扯,原來是提審了。
刑部大堂此時嚴陣以待,皇帝坐在上麵聽審,而原本掌管刑部的淩宣王爺因為與此案有關,不能審理此案。
這件事隻能交給刑部侍郎,陳春祥以及大理寺少卿李現。
“將嫌犯帶上來”陳春祥一拍驚堂木,便有人將犯人帶到堂上。
“嫌犯阿畢,為何不跪?”
陳春祥見著來人便是當日跪在血泊中的少年,他筆直的站在堂前一動不動,不禁又一拍驚堂木。
夏楚目光清澈的看著他,幹涸的嘴角扯出一個蒼白的笑,“敢問大人,我要跪誰?”
“皇上在此,你真是大逆不道”陳春祥聽到這樣大逆不道的話,手上的驚堂木差點滑落下來。
夏楚撇了一眼坐在一旁聽審的祁祐,真的很想笑,想當初她還覺得他做事沉穩,對人和善,昨夜陳春祥來夜審時她就知道,查不出凶手,便叫了她當替罪羔羊。
“對不住大人,草民從未見過皇上,怎知皇上是誰?”她輕聲一笑,眾人不知她笑什麼,在場的人都替天捏了一把汗。
“你現在知道了,還不下跪?”祁千夜的聲音冷冷的傳過來,他的目光亦是冰冷如寒冬。
她的牙齒咬了咬下唇,幾乎要滲出血來,閉起眼睛,撲通一聲跪下,疼得眼淚差點落下。
“嫌犯阿畢,你可知罪?”陳春祥大聲嗬斥道。
她抬頭似是戲虐的看了他一眼,“陳大人,你不是應該問事情經過嗎,現在就問罪,可是想要屈打成招?”
陳春祥幾乎不敢看那雙清澈的眼睛,聖旨在上,他能有什麼辦法。
”大膽阿畢,冒犯皇上,頂撞主審官,來人,打十大板”陳春祥覺得自己快要審不下去,他遇見倔的,但是從未遇見一個人在皇上的麵前還這麼倔的
而坐在他身邊的李現這個時候說話了,道:“陳大人,還是先審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