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塔塔牧又苦澀一笑:“不過,雖然如此,你看上去,也比我顯年輕多了!”
聽著塔塔牧這樣說,夏侯舒的目光不由得落在雪陌芩的臉上。
原來他的頭發……是這樣白的啊!
原來真的有人,可以因為過度思念一個人,而白了黑發啊!
夏侯舒漆黑的目光之中,不由得浮現一抹微微波動的光芒。
雖然雪陌芩傷了南曌,按理來說,她應該一直討厭他才對。可是實際上,隨著這段時間和他的相處,她反而並不如何討厭雪陌芩了。
因為她發現,雪陌芩這個人,其實是很會為他人著想的——哦不,他對他人如何她不知道,至少,他還是很會為她著想的。
比如,知道她懷孕之後,他挑選的路程會盡量選擇一些平攤的、危險程度低一些的,甚至就連食物,也再沒有了冰冷食物,便是水果,他都常常會在熱水裏幫她泡一泡再給他。即便是在前來鳳鳴島的路上,船上條件苛刻,他也沒有讓她吃過什麼冰冷的食物。
這樣的一個人……她原本是將他當做仇人來看的,可是沒想到,慢慢地她竟然仇視不起來了。
此時此刻看著他的一頭白發,她甚至都有些猶豫,要不要告訴他……她並不是真正的雲舒,真正的雲舒,在皓月帝國的皇宮之中?
不過,這個想法隻在夏侯舒的腦海中一閃而過。
若她隻是自己一個人,她可以拚一把,告訴雪陌芩實情。可是現在,她不是一個人了。
她還有寶寶。
更何況,她一點都不確定,雪陌芩到底是在對她好,還是對他以為的,存在於她體內的‘慕舒’好。
如果他是對慕舒好,那麼他一旦知道,她和慕舒是兩個不同的個體,會不會做出一些瘋狂暴躁的事情?
塔塔牧又看向夏侯舒,他的麵上雖然已經不再像最初看著夏侯舒的那樣充滿殺氣,可那雙黑眸之中,卻仍舊帶著濃濃的警惕:“莫離,這位是?”
“塔塔牧,我出去這麼多年,如今再回來,自然是不會帶一個不相幹的人上島。”雪陌芩的回答很簡單。
可卻讓塔塔牧身體一顫,他的臉上湧現一抹激動:“你你……你是說?他——是鳳翎的主人?!”
激動之餘,又有些納悶:“但是莫離,鳳翎不是向來隻認女子為主的嗎?可是這位仁兄——”說到這裏,塔塔牧眼睛一瞪,“難道說,這位並不是仁兄,而是姑娘?!”
“……”夏侯舒默然不語,長得太過俊美,怪她咯?!
塔塔牧顯然是一個話嘮,便是夏侯舒不說話,他也能找到無盡的話題:“不知道怎麼的,我突然就想到了雲染聖女。”
“雖然在雲染聖女之前,我隻瞧見過其他聖女的畫像而已,但是,在我瞧見雲染聖女的時候,我老覺得,這一定是世界上最好看的聖女。”
“她比我們鳳鳴島上的任何男子都要灑脫肆意,比島上的任何女子都要狂妄傲然!她就像雲,一朵可以化出雷霆,可以製造萬丈陽光的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