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丫?”
“嗯?”
“你有沒有感覺到不對勁?”
“什麼不對勁?”
莫非覺得身體潮潮的,怪不舒服的,下雨了?沒聽見啊!他將手從被窩裏抽出,手指一搓,有淡淡的……味道。
兩人眼睛突然想到了什麼,眼睛瞪得像個銅鈴。
“起來!”
隻聽一聲暴喝,莫非被丫丫一腳踢下床,定睛一看,丫丫已經滿臉臊紅拉起被褥,將半張臉遮起來。
“噗嗤!哈哈哈……,你又尿床了。”莫非笑的有些惡劣,咧著嘴沒心沒肺的撫著起伏的胸腔,丫頭跟了自己這麼多年了,還是這個時候最可愛。
“你……,你別笑了。”
“咦!你的臉紅了。”
丫丫嗔道:“哼!”然後扭頭不去理會地下的某人。
“別這麼小氣,我就笑笑而已。喂!喂!別不理我。”莫非拉了拉被褥,丫丫冷哼了一聲,一語不發。
“你真的不理我?你可要想好了,那我出去了啊。哎……,難為你要自己下床換衣服了。哎……,其實我是很想幫你的。哎……,可是你不理我。”說罷,起身作勢準備離開。
“等……等!”
“怎麼了?”莫非微眯著眼,心裏暗笑。
“你幫我拿件衣服過來。”
莫非深表同情的說:“其實我也想幫你拿衣服,可是……,我很忙啊。”
“你!”
丫丫一時氣結,怒著嘴心裏悶悶的,越想越氣,越想越丟人,她索性一把撩開被子,氣到:“不拿就不拿。哼!”
此刻,陡然聽見“咣咣”聲響起,聲音急促有力,幾欲破門,兩人對視一眼,疑惑不已,莫非皺眉對丫丫說:“你先去換衣服。”
“有……有人嗎?快……快開開……門!”院外結結巴巴的聲音響起,大黃狗“汪汪”的叫喚著,隻聽樓外結巴道:“閉閉嘴……嘴。你們……們……把這這死狗趕……趕走。”
莫非從裏屋走出去,透過門縫,瞧見院外站著七八個人,領頭的雙手叉腰,身著管家標準製服,頭上熱汗直流,身後七八個犬牙狗腿哈著熱氣,正在催促著開門。
他遲疑的打開門栓。
“你……你……你!”那個管家結結巴巴,斷斷續續隻說了一個你字,聽得人提心吊膽。
身旁一個仆役機靈的湊上前去,仰著頭說:“你是大夫?”說完還不忘諂媚的朝管家笑笑,典型的狗仗人勢,阿諛奉承之輩。
莫非朝裏屋瞧了瞧,身子堵住對方的視線,心思急轉。隻是略微的點點頭。
“帶……走!”
莫非這邊還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隻覺腳下一輕,已有兩人架住他的身子。
“你們要幹什麼?”
他當下冷了臉,兩手十指用力,分別朝兩人尺澤穴抓去,即便他不能修習武道,但前世好歹是個軍人,又豈會將這幾個人放在眼裏。
“啊!”
兩個仆役手上吃痛,疼的齜牙咧嘴,心裏卻有些納悶,剛才是怎麼回事?直覺告訴自己與眼前的少年有關。
“去了你就知道了,哪來這麼多廢話,婆婆媽媽。”
莫非譏笑道:“你們是什麼東西?”
“哼!小子,你知道世族徐家嗎?我們可是長安世族徐家的,哎喲!”仆役正眉飛色舞,忽覺腿間有人踢來,一下子歪倒在地。“誰?誰他媽的……額,孫管家,您老有事吩咐,何必費力用腳呢!嘿嘿!”
“快!快點……點走。耽誤了了事小心你的腦袋。”
那仆役縮了縮腦袋,嚇得直咽口水,手腳並用趕緊爬起來,想要上去推搡莫非。
“等等!我跟你們走。”
這半刻的功夫,莫非已經將來人的意圖揣測的八九不離十了,自己到長安時日不長,與丫丫的生活是典型的一宅到底,一無結怨二無結仇。這些人凶神惡煞,但顯然不是衝著尋事而來,隻能證明對方是尋醫,而且是給……徐家尋醫。
莫非眼神微暗。
竟然是徐家!
……
“都閃開。”
噔噔噔!孫管家一路小跑從門口衝了進去,點頭哈腰道:“劉總,總管,又帶來一……個。”
丫丫看著滿院亂哄哄的人,眉心微皺,低聲道:“怎麼會這麼多大夫?好多還是老頭子。”
莫非環顧了府門,失笑的說:“我還以為真的是世族徐家,原來隻是一個旁支。”末了,才似乎想起丫丫的問題,補充道:“可能病比較難治吧。看這情形,連禦醫都來過。”
他一臉平靜的跟著仆役走向院子,隻聽見院裏都紛紛議論著。
“徐三爺這傷有些難治啊!內裏府髒受損,哎……,我等真是束手無策。”
“是啊!那鬼爪還真是厲害,哎?你們說,那枯木道人是不是從南邊沼澤地跑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