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的另一個我1(1 / 2)

那場災難中,沒有任何東西是無辜。——題記

“證據確鑿。”法官的一聲判決下,年僅十六歲的白辜心被判以故意殺人罪,故意縱火罪入獄。

白辜心穿著囚服,他的臉上血色全無,目空一切。

一周前,小區居民出來散步時,意外發現一戶人家冒出濃濃黑煙,嗆鼻刺激的味道從鐵鏽窗戶內源源不斷飄出。

消防滅火後,現場發現兩具燒得焦黑的屍體。

一男一女,窒息而亡。

兩位死者是夫妻,男的是個上班族,女的是家庭主婦,前不久他們跟風,拿出所有積蓄炒房,一夜之間,傾家蕩產。

兩人的長相不錯,不過人際關係簡單,三點一線工作,如同白開水一樣平淡,排除仇殺和情殺,初步判定,是自殺。

夫妻二人養育兩個兒子,大的十六歲叫白辜心,讀高中,很聰明,小的十三歲叫白紈,還有一周就滿十四歲,初中,成績很好。

隨著調查深入,民警發現事情並沒有開始所想那樣簡單。

監控顯示,夫妻倆臨近死亡那天,新買了一盆綠菌,好好擺放在角落。

一心求死的人,何必在臨死前買來一株新鮮植物。

線索的增多,具有最大嫌疑的一個人出現。

白辜心來到警局,雙手戴上手銬。

民警將收集到的證據擺放在他麵前:“你為什麼要燒死你的親生父母?!”

白辜心臉白得如同一張紙,低著頭,用力閉上眼,一副十分痛苦的模樣。

“是不是有人逼你?告訴我們,我們會為你主持公道。”民警不相信,麵前這個長得人畜無害的少年會做出喪心病狂的事。

白辜心搖頭,雙眼全是鮮紅的血絲,十六歲的少年,正是生長發育的時段,白辜心臉上全是骨頭,瘦得脫了相,像是一個骷髏。

“沒有任何人逼我!”

接下來,不管民警問什麼,白辜心都閉口不談,隻保持著同一個證詞。

精神診斷,白辜心沒有任何精神錯亂,他做的一切都是在完全清醒的狀態下做出來。

證據擺在那兒,審問不出什麼,媒體壓下,上頭要求快速結案。

這場案件以白辜心為凶手早早定了尾。

十五年後,監獄大門敞開,白辜心出來,多日的不見天日,雙眼不適得閉上,緩了許久才慢慢睜開。

十五年前的現場有一份DNA,當時通過DNA比對,和白辜心的DNA吻合,他在世界上唯一的親人,他的弟弟,前陣子上訴,為他的哥哥,找到了一個新的凶手。

指縫中露出點點陽光。

“哥哥。”在門口等待的白紈睜開雙手,將人擁抱進懷裏。

十五年的時間,讓一個陽光明媚的少年變成麵前這個滿目滄桑的中年人。

“歡迎回來。”白紈的眼睛濕潤了,顧忌在場有人,二十八歲的一個大男人無聲流下眼淚。

白紈把人帶回自己公寓裏,如今二十八歲的他是一所大學裏的哲學老師,除了教學以外,他還有不少副業,日積月累下來,有不少積蓄。

公寓裏一塵不染,白紈給他收拾出一間屋子,屋子裏頭有個衣櫃,白辜心出來時,沒有帶任何東西,衣櫃空空如也,像白辜心這個人一樣,什麼都沒有。

白紈上下打量一番,決定帶人出去買身衣服。

白辜心聞言,搖頭拒絕:“不必了,隨便買什麼都行。”白辜心多年沒有見過社會,長期的與世隔絕讓他對這個世界倍感陌生,不知該怎樣麵對。

“買衣服得買你穿著舒服的。”白紈坐在沙發上,將白辜心扯到他身邊,拿出手機,將衣服一件一件展示給白辜心看。

白辜心看到眼花繚亂:“你做主便好。”衣服能穿就行,現在的白辜心要求已經很低。

白紈給人炒了菜,四個,他沒動,坐在白辜心對麵,安靜地看著他吃飯。

兄弟倆默契地沒有提當年的事。

“你不吃嗎?”

“我晚上從來不吃碳水。”

餓極了的白辜心哦了一聲,白紈定的東西,都是白辜心少年時期愛吃的,多年前的喜好白辜心早就不記得,現在的東西進到肚子裏都是兩個味道:好吃,不好吃。

白紈給人整理好房間,合上門。

白辜心躺在軟綿綿的床上,和監獄裏睡得木製板不同,睡下去便凹陷進去,像是睡在一團棉花上。

他睡著並不踏實,翻來覆去許久,最後還是白辜心困極了,一股困意襲來。

夜半三更,白辜心房門打開,一個黑影從外麵走進來躺在白辜心身邊,白紈伸手,撫摸上白辜心的臉,目光貪婪。

唇瓣相互撕扯,最後化作舔舐。

一夜無眠,白辜心養成良好的作息時間,到了點便醒來,被子疊成方塊形狀,做了會兒俯臥撐,白辜心想洗澡,他不知道浴室在哪兒,坐在客廳沙發上。

他的頭發剪成寸頭,額頭一層薄薄的汗,睡覺之前白紈將窗戶全關,白辜心熱得掀起衣服的一角散熱。

白紈和白辜心起得差不多,他醒來後,並沒有第一時間出來,睜著眼睛看著天花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