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的另一個我1(2 / 2)

門外傳來細微的走動聲,白紈緩過神來,開門出去。

“浴室在哪兒?”白辜心悶得一頭薄汗,多年流水線的生活,讓他內心一直處於平靜狀態,回來第一天就出這樣一頭汗,讓白辜心莫名有點煩躁。

“我帶哥哥去吧。”白紈看了白辜心一會兒,帶他去到浴室。

“哥哥的衣服還沒到,先穿我的好嗎?”

白紈將自己穿的衣服全拿來給人,白辜心換上後,意外的合身,不長不短,不大不小,穿著很舒適。

白辜心看著主駕駛位上的人,白紈心情很好,十分鍾前,白紈提出,想帶人一同去學校,白辜心搖頭拒絕,他沒有勇氣去麵對社會,白紈卻軟磨硬泡,歲月在他們兩兄弟臉上都沒有留下過多的痕跡,透過白紈這張臉,白辜心似乎看到十幾歲的小孩兒。

當年他們兩兄弟關係很好,記得白辜心七歲那年,父母外出,家裏隻有他們兄弟倆,當時他有朋友來喊他出去玩,他一口答應下來,外出玩了一天,回來的時候便看到白紈坐在門口,見到他,抱住他的腿,哇的一聲大哭起來,一直說白辜心不要他,白辜心怎麼哄都哄不了,小白紈哭了一個多小時,晚上發起高燒,昏迷過程中還拉著他的衣角說,哥哥別走。

白辜心心疼壞了,萬般自責,從那以後白辜心再也沒有出去和小夥伴玩,白紈幾乎貫穿了他兩歲到十六歲的人生。

他對白辜心一向沒有任何辦法,白辜心歎了口氣,三十歲的他依舊拒絕不了白紈。

白紈是學校的教授,有個獨自的辦公室,他讓人待在辦公室裏,上完課後就來接他。

白紈之前,將自己的筆記本留下,給人調了個動漫看。

他記得,十六歲的哥哥最喜歡看動漫。

可惜,麵前的是三十歲的白辜心。

白紈走後不久,白辜心將筆記本合上,目光投向門。

他永遠不會忘記十五年前的那扇門,他將十三歲的白紈放出去,獨自坐在門的另外一邊,白紈在門口瘋狂的敲打木製門,“讓我進去!白辜心,讓我進去!”

他無助地坐在地上痛哭,火苗熊熊燃燒,淒慘的聲音響徹雲霄,似不甘心的厲鬼。

“碰碰。”

敲門聲打斷白辜心的回憶,後麵濕答答的,白辜心回過神,不知不覺中,他的後背竟然起了一身冷汗。

門敲了兩聲,進來一位學生,見到白辜心,又看到他用的筆記本,很是驚訝。

“這是白教授的私人辦公室,請問您是?”

“我是他哥哥。”白辜心很久沒和外人說過話,白紈是他一直疼愛的弟弟,他記憶裏還有對白紈美好記憶,和他交流時,或多或少沒那麼緊張,青年對情緒很敏感,見到白辜心的緊張,退了幾步後就沒靠近。

“您好,我是白老師的學生,”青年露出小虎牙,“您不用太緊張,我來找白老師有點事兒要談論。”

“我可以坐在這裏等白老師嗎?”青年詢問白辜心的意見。

白辜心目光看向青年身後的景色,青年起身將門關上。

白辜心不解看了青年一眼。

“我見您看了眼門外的景色,您貌似很向往外界的景色,不過又很忐忑。”青年像是一個和白辜心交往許久的朋友,說話時總是帶著暖洋洋的微笑。

白辜心沒理會青年,封閉式的管理讓他喪失和別人說話的欲望,他的目光盯著白紈給他的筆記本,有個外人在,他莫名有些壓抑,迫切需要他熟悉的事物來轉移。

青年見他沒理會自己,默默坐近一點兒,白辜心沒說話,他又靠近一點兒,把持著一個度,目光盯著前麵,全程沒有注視白辜心。

等到了一個距離,白辜心再也憋不住,心跳快得厲害。

“不好意思。”青年立馬不動,“是我打擾到您了嗎?”

白辜心搖頭。

“讓您感到不舒服我很抱歉,改天請您吃頓飯,可以讓我加您一個聯係方式嗎?”

白辜心再次搖頭。

青年收回手機,若有所思。

接下來,青年的呼吸聲都輕下來,像是這個封閉空間裏麵隻有白辜心一個人一樣,無聊之際,門再次被推開,這次,是白辜心等待已的那個人。

白紈進來直奔白辜心,一頓噓寒問暖後,背後傳來青年聲音。

“白老師您好。”

白紈兩隻手抱住白辜心,頭扭向青年的方向。

“鍾離情?你有什麼事?”

“有點問題想請教白老師,”鍾離情扭了扭因長期注視一個方向而酸痛的脖子,“不過看白老師貌似很忙的樣子,我就先不打擾您了。”

青年離開後,白紈開口問道:“哥哥,那個人和你聊了什麼?”

白辜心一五一十說出來。

“那他還是知道了。”白紈小聲嘀咕,

“什麼?”白辜心沒聽清。

“沒什麼,我們去買衣服嗎?”

“我想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