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能聽怎麼傳,流言可畏,各種版本都會慢慢衍生,到時候...天下口誅筆伐,國子監監生,那群最是滿嘴仁義道德的,一旦也要參與...
寧國府,必然能以承受壓力,而不得不解除與秦府婚約。
秦可卿也是垂淚,心裏滿是淒苦,她發現,自己的婚姻,全天下的都要反對。她這是做錯了什麼,為什麼會有如此下場?
“姐姐...”
淒淒苦苦的到了下午,即將天黑的時候,秦鍾從外麵進來:“哎呀,瑞珠姐姐,快給我倒茶啊,快渴死我了。”
要是以往,瑞珠還會說笑兩句,現在臉上淚痕還沒有幹,也不吭聲。秦鍾感覺不對勁,再看看姐姐,低著頭繡花,始終沒有抬頭,但是淚珠兒不斷滴落。
再看看寶珠,眼睛都有些腫。
“怎麼了這是?”
秦鍾有些迷茫:“本來我要向你們說一些趣事的,你們這樣我可不敢說了。”
還是沒人理他,秦鍾嘴角翹起,明白了什麼一樣:“今兒,幾個同學相約去喝茶,嘖嘖,茶樓的說書先生真是口才無雙,說什麼,賈縣公為國舍妻子,秦家女為國五年苦,嘖嘖...”
秦可卿動作一頓,寶珠瑞珠也是看向秦鍾。
秦鍾洋洋得意,但是臉色很紅,他是一個靦腆的,今日過於興奮,才會如此話多:“現在滿大街都在流言蜚語。”
秦可卿微微一歎,再次低頭。
秦鍾接著說道:“但是突然間,形勢逆轉,大街小巷,茶樓酒樓,人們轉性一樣,都在稱頌秦氏女苦等賈縣公,閨房熬成老姑娘,賈縣公一諾千金重,不娶秦氏女就是忘恩負義...”
“呀?”
秦可卿驚呼一聲,仿佛明白了什麼異樣,再次淚珠兒滾落。
想也不用想,當流言四起的時候,寧國公府一定是出手了,而且付出極大代價,而這個代價,不僅僅是金錢,而且還有...自身名譽。
不娶秦家女,就是忘恩負義!
隻聽這個口氣,與自己的未婚夫,那麼的相像。
“他這是自毀名節,自毀名譽,甘願說自己是忘恩負義,值得嗎?”
......
“值得嗎?”
賈惜春給賈蓉倒茶,賈蓉從外麵剛回來,就來賈惜春這裏坐坐。賈惜春很是困惑,她隻是不願多說而已。
賈蓉身份地位在這裏,隻需要開口,滿臣勳貴不知多少,主動把女兒送過來。武勳雖被文臣所輕,縣公之尊,嫁過來就是超品誥命,榮華無邊,誰會為此過不去?
年紀輕輕的公爵,神京城也就隻有賈蓉獨一份。
但是,賈蓉所做一切,都在維護秦氏女的名聲,甚至他自己都要,把自己置身忘恩負義深淵之中。
賈惜春為此,多有不解。
“什麼值得不值得?”
賈蓉毫不在乎:“無論如何,這一切的一切,都不應該她來背負。她背不起,也背不動。要用一生去背負,一生來承受。
我隻能引到我身上,我身為男兒,頂天立地,什麼能夠壓垮我?”
賈惜春忽然羨慕起那個未見麵的侄兒媳婦,有這麼一個未婚夫婿,在默默的為她,背負一切。
秦氏女,當真幸運。
“男人嘛,就是為女人遮風擋雨的。要是躲避,要是不敢擔當,那還是一個男人嗎,幹脆割了,直接入宮就是。”
賈蓉毫不在乎喝茶。
賈惜春噗嗤一笑:“真粗魯。”
但是她不得不承認,賈蓉是真的男人,毫無畏懼,敢於麵對一切。
再想想隔壁西府,那位寶二爺。這個疼那個疼的,最是沒有擔當,惹禍之後,鑽進榮慶堂求庇佑,也不敢站出來。
府中不少丫鬟,因為他而被二夫人打罵的可不在少數。
“大爺。”
一個丫鬟在門外說道:“一位錦衣衛的千戶大人來拜見大爺。”
賈蓉來到大堂的時候,畢建軍小聲道:“賈縣公,寧國府中一切已經查清楚,這裏是卷宗,您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