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
禦書房。
建元帝眉宇緊皺,他剛要拉攏賈蓉,這個能打勝仗,敢打仗的將軍,太極宮那位,就開始坐不住了:“不能拉攏,就要毀滅?”
“父皇啊父皇。”
建元帝眸子有些冷:“這些年,你還沒看透,天下大亂將起。你我不爭,你隻要表態,朝臣也要爭,如此以往,怕要失控!”
朝堂不穩,政令混亂,天下豈能穩定?
“賈蓉。”
建元帝緊緊皺眉:“自古最怕流言起,多少人在這上麵栽跟頭。如若你不娶秦氏女,朕可以讓你尚駙馬。”
“流言可畏可怕,你會怎麼破除?”
之前,賈蓉說出要娶秦氏女的時候,建元帝就想過要勸一勸賈蓉。如此悍勇將軍,建元帝不忍他被所謂流言而中傷,從此被毀掉。
最終沒有選擇勸阻,一則要看賈蓉如何麵對這次流言,有什麼解決之道:“就算是朕,也要小心翼翼,沒有辦法破解,怕是幫不到你。”
二則,建元帝要看看賈蓉心性,是堅決娶秦氏女,做一個信守承諾之人,還是最終會向某些人低頭?
“如此一來,朕就不敢用你,不敢重用你啊。”
太上皇在上麵壓著,建元帝一直都是謹小慎微,如履薄冰。不是忠心於他,他豈敢重用?
看能力,看忠心,這就是帝王之道。
“陛下。”
這時,夏秋拿著一封密報,呈給建元帝:“剛才錦衣衛千戶畢建軍,送來的密報。”
建元帝拆開密報,快速瀏覽,密報上內容不多,隻有簡短幾個字:“提前籌謀,利用錦衣衛,四處宣揚,收買說書先生,四處頌揚。”
建元帝眸子裏有些喜意:“賈蓉,你不錯。”
隻是可惜,這個駙馬...
......
秦府。
今日已經納采,秦可卿一天都是眉宇間帶著笑意。繡花,繡香囊,秦可卿動作輕快,累了就會抬起頭,看看窗外。
窗外已經二十來年觀賞,她早已經熟悉的不能再熟悉。
她現在卻有一種陌生感,她會從這裏,蓋上蓋頭,被他接走,成為他的妻子。這裏,以後很少會再回來。
“看吧,看吧。”
瑞珠掩嘴而笑:“多看一眼是一眼,完婚之後,再想回來這樣看,機會不多了呢。看一眼少一眼的,姑娘這是不舍?”
“是有些不舍。”
秦可卿認真點頭:“正如你說,看一眼少一眼。我這顆心是歡喜的,也是不安的。我要是嫁過去,蓉大爺會如何看我?”
之前憂心婚事,如今憂心寧國府的態度。
畢竟是老姑娘,萬一要是被嫌棄怎麼辦?
以賈蓉的地位尊崇,寧國府的尊貴,找什麼樣的女人找不到?
何況寧國府還有老爺夫人在,又會如何待她?
“聽聞,勳貴之府,娶妻娶名。而府中養著不少妾室,正妻受寵的真沒有幾個。”
就算是如願以償,真的嫁入寧國府,就像香客入廟,舉著香拜菩薩,其實尊敬,卻不得親近。
瑞珠也擔心起來,姑娘擔心不是沒有道理。姑娘畢竟年紀大了,老姑娘了,人老珠黃的,哪裏能比得上那些年輕貌美的?
雖然自家姑娘國色天香,月宮走出來的嫦娥一樣,可年齡在這裏。
萬一人家寧國府就是想要以此搏名,一諾千金重,重情重義,其實內心是厭惡的呢?說不得,賈縣公府中早已經養著不知多少妾室呢。
“姑娘...”
寶珠滿臉死氣沉沉的走進來,淚珠兒不斷滴落。
秦可卿皺眉,心裏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寶珠,你這是怎麼了?”
“姑娘。”
寶珠悲戚不已:“我剛剛去買胭脂水粉,現在到處都在說...都在說...”
秦可卿身子一晃,眼前一黑,根本不用問她都知道,外麵還能說什麼?
說寧國府不尊祖法,迎娶老姑娘,必然迎娶的是晦氣,一定會敗家。要麼就是傳言,秦府千金老姑娘了,還要攀龍附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