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蔚繆輕這麼一說,儀安這才注意到被她脫下來的楊柳紋衫適才被曲安苑的侍女翻過之後,上麵罕見的多了幾個黑灰的腳印。
根本就不能穿了嘛摔!
守在一旁的流翠閣婢女見此忙把她才換下來不久的紅衣拿出。
“姑娘先穿這個罷!”
儀安無法,又不能穿成那樣回去,免得被人看笑話,隻好伸手接過,由著她們給她穿回去!
蔚繆輕眼神一轉,落到曲安苑身上,隱匿在眸子深處的陰鷙一閃而過,麵上卻笑得溫潤如風。
“適才在樓下聽曲小姐講這耳環是你的,那本王便還給你罷!”說著,把捏在手裏的耳環和舒廉撿回來的另一隻耳環放到一起,示意舒廉拿去給她。
曲安苑掀了掀眼皮,端著冷豔高貴的姿態衝蔚繆輕頷首,“臣女多謝王爺!”
隨侍的侍女也是很有眼色的上前伸手去接。
隻不過······
“曲小姐的耳飾,可是令堂專門找人打製的?”
“沒錯!”
蔚繆輕折扇一合,輕笑,“那就奇怪了!既是特意打製,又如何會做成那副樣子,兩隻耳環做的並不對稱,這粗糙的做工一看便是新手所造,上麵的字更是刻得歪曲。可見,國公夫人對曲小姐,還真是‘疼愛’呢!”
將原主的滿腹心酸壓下,背對著他們整理衣裳的儀安心裏可是激動得不行!
她竟然在有生之年看到男女主撕逼,那感覺——真是太酸爽了!
舒廉把手一攤,被蔚繆輕打上‘做工粗糙’的標簽的白玉耳環頓時出現在眾人眼前。
剛才她們隻是看到耳環在地上滾了幾下,一隻雖在樓上,一隻卻滾到樓下去了,兩隻沒有放到一起,故她們並未比較過,現在來看······
一大一小,且形狀還是不規則的,可不正是像蔚繆輕說的那般做工粗糙。
這種東西,別說那材質有多好,就憑這做工,倒貼給她們她們都不要好嘛?
君不見人家集市擺地攤的小販買的做工都比這個好上千百倍!
曲安苑的臉一下子就白了,什麼高貴端莊,什麼氣質清冷,瞬間都給她丟到九霄雲外去了。
而蘇錦硯,更是一眼就認出了那是他前今兩世做出的第一對耳環。
沒想到竟然被儀安給拿去了!
儀安收拾好自己,轉身,麵色不愉的伸手就要去拿那耳環。
卻被蔚繆輕用折扇一擋,輕輕隔了開來。
“這是‘贓物’,丫頭!”他說,臉上明明是笑著的,眼裏卻沒有一點兒溫度!
蔚繆輕笑著,再次用指尖捏住那耳環,指腹在刻字的地方溫柔摩挲。
“安,可真是個好字呢!”
他這話一出,曲安苑頓露愕然,便是蘇錦硯,也忍不住白了臉色,隻是礙於心裏那濃重的歉疚,他怎麼也不敢抬頭去看儀安。
一邊的世家小姐也是麵露不解的看著他,裏麵不乏膽子大的,嘴巴一溜,便直接把眾人心裏的疑問說出。
“王爺這是何意?”
按曲安苑的說法,蔚繆輕手上的白玉耳環與曲安苑的確實相似,可,若是連同那上麵的字都一樣,那這事可就好玩了!
動了動手腕,折扇往身側一搭,蔚繆輕含笑直視麵色慘白的曲安苑,眼底深藏的嗜血在虹膜中快速閃過。
“丫頭,告訴曲小姐,你,叫什麼?”
男主要幫她打女主臉,這種事,真是怎麼想怎麼開心!
儀安麵上不顯,曲膝,表情中摻雜著些許不願,“奴婢,儀安,儀是心儀的儀,安,是安得與君相決絕的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