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域入宮那天,沒上早朝,而是直接去了禦書房。
正逢新任科舉狀元遊行結束進宮,兩人在禦書房內碰麵。
十六歲的皇帝端坐在書案後,當著兩人的麵遣人給容婠送去他批改好的奏折,俊俏的麵孔沒有什麼不滿的表情,好似即便被人認定為無能他也不會生氣。
一國之君當到這個地步,也算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容域不想對容婠的所作所為發表任何評論,在他心裏,他已認定對方是那種因貪生怕死故要將權勢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的狠毒女子。
為了掌控整個朝堂,把新帝養廢。
關於她的流言,他聽過太多太多。
無一不是在譴責她心如蛇蠍,凶殘狠毒!
而他也下意識的相信了!也不去追究這其中是否另有隱情,是真是假。
隻是他忘了,什麼叫‘三人成虎’!
被容域的眼睛盯得渾身不自在,容逸壓下想要與新科狀元交談的心思,偏頭看向對方。
“皇兄此番進宮,定還未見過皇姐罷!這時辰,皇姐該是在禦花園賞景。”言下之意就是趕緊走!
容域挑眉,拱手彎腰漫不經心的應了聲。
然後,連同新科狀元一起被‘趕’了出去。
出宮道路必經禦花園,容域就和新科狀元一前一後的走在出宮路上,互不交談。
才剛走近禦花園,兩人就聽得一陣歌聲夾雜著或大或小的拍手聲伴著春風飄到耳畔。
“依舊是
偏愛枕驚鴻二字
入夢的時節
燭火惺忪卻可與她漫聊徹夜
早春暮春
酒暖花深
便好似一生心事隻得一人來解
歲歲花藻簷下共將棠梨煎雪
自總角至你我某日輾轉天邊
天淡天青
宿雨沾襟
一年一會信箋卻隻見寥寥數言”
其中一名宮婢眼尖瞧到容域的身影,趕忙跑到涼亭內跟容婠稟告。
注意到花園來人,六大婢女忙住了嘴,垂下雙手,靜立在一側,不敢再唱半句。
容域眼睛一閃,就見容婠從亭內走出,嫋嫋朝他走來。
著鵝黃色刺金雲紋廣袖對襟宮裝,畫著精致的妝容,梳了流蘇髻,烏黑柔順的青絲隨風在半空輕揚,而她就站立在他的三米開外,似笑非笑的看著他。
“皇妹於殿內等候皇兄多日,皇兄再如何忙碌,也當遣人進宮同皇妹說一聲。”
馬勒戈壁!她在宮裏等了他那麼多天也沒出現,也不差人和她說一聲,要不是她派暗衛去打探還不知道他竟因為瑪麗蘇女主祝靈兒惱上她了。
容域沒說話,把視線投擲到一旁嬌嫩的花朵上。
容婠見此,眼神越發銳利起來。
新科狀元是個心靈剔透的,一眼就看出兩人的不對勁,明明是雙生子,他卻莫名感覺兩人的關係還不如容域和容逸。
思前想後,得不出答案也不能出言打破僵硬的氣氛的新科狀元隻好乖乖靜立在一旁等候。
“怎麼?皇兄就不為自己辯解辯解?那祝小姐,就那麼讓你掛念?”
掛念到可以和自己的雙生妹妹反目成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