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域還未反應過來接受自己被打的事實,衣襟一緊,就被容婠拉下頭去,被迫與對方的視線齊平。
容婠低容域一個頭,若要平時對方眼睛,隻能強迫對方彎下腰來。
容域正欲發火,卻在看到容婠蓄滿淚水的眼眶後莫名消了聲。
被打的人是他,怎麼哭的卻是打人的她?
容婠惡狠狠的盯著他的眼睛,隻是眼下眼睛被水霧遮住,不僅沒把那凶狠的感覺表現出來,反倒顯出幾分楚楚可憐的意味。
“容域,你該感謝本宮,若當年本宮沒在宮內坐鎮,幫你除掉所有豺狼虎豹,你以為你能過這麼多年安生日子?至於那祝靈兒,她若不剽竊別人佳作,又怎會被人揭穿?可不是本宮硬要她去盜竊!這黑鍋,本宮不背!”
眨眨眼,容婠又轉變語氣繼續道,“我的好哥哥,你信不信,這世上除了我,再沒有人會像我這般為你著想!包括那個祝靈兒在內!”
“你若不信,盡可以試試!妹妹我拭目以待!”
容婠說話的語氣幾近嘲諷。
嘴角輕勾,神情異常溫柔,眼裏卻泛著不懷好意的光芒,叫人看了心裏直打突。
鬆開對方的衣襟,容婠抽回手,正欲將眼裏的淚水抹去,卻聽到身後有人輕喚她的名字,聲音溫和平淡。
“婠婠。”
容婠扭頭看去,一氣質如仙的俊美男子提著藥箱站在不遠處看她,見她轉過身來,唇角幾不可見的向上揚了揚,柔和了他那冷硬的臉龐。
容婠瞳仁一縮,似是不敢相信對方會出現在這裏。
兩人這些年互傳過不少書信,隻是大部分都是容婠在講一些雜七雜八的事,容笙充當傾聽者,偶爾回複的書信字語也是少得可憐。隻是後來容婠愈來愈忙,聯係兩人感情的書信也就漸漸斷了,而容笙,也再沒給她傳過書信!
容笙眼力好,自然沒錯過她那滿臉錯愕。正想上前,卻見她像是受到驚嚇般慌忙轉身,用手背慌亂拭去眼裏的淚水,狠狠的吸了幾口氣,這才再次轉身看向他,臉上掛著發自內心的愉悅笑容。
容婠笑著迎上去,“笙哥哥,你怎麼下山了?”
知她歡喜,容笙心裏也歡喜,隻是甜言蜜語他不會說,隻能抬手在她發頂輕撫,麵不改色的扯謊道,“下山給人看病,途經此地,過來看看你!”
末了,見她臉色有些蒼白,眉頭輕輕蹙起,“你身子哪裏不舒服?”說著伸手就要去探她脈象。
容婠也不躲,由著他當庭把脈。
誠如對方所言,她的確很不舒服!
容笙越把眉心皺得越深。
“下山這些年,你可有按照師父的囑咐吃藥?”
容婠點頭。
“可有好好休息?”
容婠麵色一僵。
容笙觀她臉色,瞬時了然,收回手,眉心夾緊,不讚同的看著她。
“氣血兩虧,你若休息不夠,隻會給你的心疾加大負擔。觀你這樣子,之前師父開的藥方是不能再用了。稍後我給你重新開張藥單,這段時間你就給我好好養著,莫要去想一些有的沒的,我會盯著你。”
容婠卻是笑開了,“笙哥哥的意思是要留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