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白芍知道此事後，並沒有第一時間告訴周妍，而是壯著膽子找上了周晚棠。
“姑娘，你跟世子的事，奴婢都知道了。”她眼角眉梢含著掩飾不住的得意。
周晚棠佯裝驚慌：“你胡說些什麼？！”
“姑娘最好不要欺瞞奴婢，”白芍眼底透出一股狠勁，“大姑娘本就懷疑您和世子有私情，隻要奴婢去她麵前告發，您說，您在國公府還能待得下去嗎？”
“你既選擇不去大姑娘麵前告發我，自然有你的訴求，不妨說來聽聽？”周晚棠故意順著她的話，循循善誘。
白芍臉上難得透出了一絲羞赧，沉默片刻後才開口道：“左右姑娘是要入東宮的人，與世子也不過是露水情緣，不如將奴婢許給世子，將來若是姑娘想和世子再續前緣，奴婢畢竟是您的人，也可為你二人遮掩一二……”
周晚棠幾乎要被她這番大膽的言論給逗笑了。
她居然能把偷漢子說得如此清新脫俗！
“你喜歡世子？”周晚棠看著她，一雙璀璨星眸在燭火的映照下閃爍不定，似乎能洞察人心，“你明知道自己跟世子身份有別，隻能做他的通房，也心甘情願？”
“姑娘開口，世子怎麼舍得隻讓奴婢當個通房？”
“你想做妾？”周晚棠嘴角彎了彎。
看來白芍比她想象中還要貪婪。
通房沒有資格誕下子嗣，妾室卻可以。
若是白芍能趕在周淮序迎娶世子妃之前誕下國公府長孫，地位必將水漲船高。
周晚棠很喜歡跟貪婪的人打交道。
越貪的人越好拿捏。
她抬眸望向白芍，笑得格外友善：“你跟了我這麼多年，我自然比任何人都希望你能有個好歸宿……你放心，我會幫你跟世子求這個恩典……隻是，我心裏也委屈啊……”
白芍不解地看向她。
“我也想嫁給自己心悅之人……”周晚棠繼續道，“可惜……我沒那個命。”
白芍知道她的心思，不禁有幾分自得：“姑娘和世子這樣的身份……隻能算是有緣無份了……”
“既不能嫁給心悅之人，那我就得坐穩太子妃之位。”周晚棠話鋒一轉，眼神驀地冷冽了幾分。
“姑娘本就是欽定的太子妃，有何好擔心的？”
“是嗎？”周晚棠唉聲歎氣，“在大姑娘沒入府以前，我也是這麼以為的……”
“姑娘怕大姑娘會取代了您的位子？”白芍眼珠子滴溜溜地轉了一圈，“奴婢可以幫您。”
周晚棠滿意地彎起了嘴角。
這正是她想要的。
哪有什麼永恒的敵人？
利益驅使罷了。
比起冒險去了結白芍的性命，拉攏她為自己所用，似乎更方便。
“姑娘就不怕白芍真去大姑娘麵前告發您？”羽音事後回想起來，還是止不住心驚肉跳。
“我自有辦法全身而退，畢竟我跟世子之間清清白白。”周晚棠道，“但屆時，白芍就是枚徹頭徹尾的棄子，我完全可以用‘背主’的由頭將其趕出海棠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