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晚棠點點頭，麵頰染上一層紅暈：“姐姐說的在理。”
周妍意味深長地看著她，總覺得她此刻嬌媚得不可思議。
從前在鄉野，周妍也不是沒見過這樣的神色，但多是出現在新嫁娘臉上。
周晚棠尚未出閣，怎會有這樣古怪的神色？
聯想到昨日兄妹倆之間過分親密的舉動，周妍心裏怦怦直跳，但還是故作鎮定地對芷柔道：“叫小廚房上菜吧，二姑娘難得來，叫廚娘多做幾道拿手菜。”
周晚棠見她入府不過短短半月，舉手投足間儼然一派小姐作風，不由感慨道：“真看不出姐姐從小在鄉野長大，可見姐姐從前的養父養母，對你也是極為嬌慣。”
周妍不太喜歡提及過往，聞言有些尷尬：“都是過去的事了，不提也罷。”
周晚棠還要故意刺激她：“原本我還擔心下月去宮裏參加賞菊宴，姐姐會出洋相，如今看來，倒是我多慮了……不過姐姐也別擔心，貴妃娘娘看重我，即便姐姐在宮裏犯了錯，我也會在貴妃娘娘麵前替姐姐求情的。”
話說到這份上，周妍也察覺出來了，周晚棠今晚的目的不過是想要羞辱自己，希望自己能知難而退，主動提出不去參加賞菊宴。
周妍輕扯嘴角，她怎麼可能退縮？
薑氏早就請了人教她禮儀，幫她護膚，調整儀態，為的就是讓她能在賞菊宴上驚豔亮相，吸引太子目光。
她豈會被周晚棠這寥寥幾句話就嚇唬住？
“妹妹無需擔心，我自會謹言慎行，不丟了國公府的麵子。”
周晚棠見她信心滿滿，也不再多言，正巧這時下人來上菜，兩人便又佯裝親熱地用了晚膳。
送走周晚棠後，周妍臉色瞬間拉長，啪的打翻茶盅：“她一個贗品，憑什麼來我麵前耀武揚威？”
芷柔安慰道：“可不就是，還真以為貴妃娘娘有多喜歡她？要不是看在國公爺的麵子上，貴妃娘娘豈會將她放在眼裏？”
“我一定要在賞菊宴上叫所有人刮目相看。”周妍垂下眼瞼，露出一個陰狠的笑容，“至於她周晚棠，隻怕很快就要名譽掃地了。”
說罷，她湊近芷柔吩咐道，“你偷偷去見下白芍，叫她留心海棠院那位跟世子有無私情，不論有何蛛絲馬跡，都來報給我。”
芷柔瞪大了雙眼：“姑娘的意思是……？”
“你瞧她方才談及世子送的簪子，一臉的狐媚樣……”周妍冷笑一聲，“而且，方才我瞧她衣領下露出的脖頸，隱約有男歡女愛的痕跡，整個國公府就世子一個正當年的男人，誰知道他們背地裏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
芷柔嚇得不敢再開口說話了。
她甚至不敢問，為何周妍會認得出男歡女愛的痕跡。
她隻是無端覺得，周妍有些可怕，這事有點大，不是她這個小丫鬟能置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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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芍得了周妍指示，從早到晚都緊盯著周晚棠。
周晚棠也不負所望，故意露出了“馬腳”。
——其實沒什麼難度，梁晏和隔三差五就會造訪一趟。
以兩人的激烈程度，隻要羽音沒給白芍下藥，肯定會被發現些許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