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獨立在那兒,喁喁企盼。
生生世世,百年不變。
淒清寂寥的身影,寫滿歲月的惆悵。
幾朝夢醒,數百年已過。
**依舊獨自等待,等著那個連自己都已忘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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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驚無險又過半月,我躲在位育宮這片天地裏自由自,小日子平淡卻還充實。
一邊臨摹蘇嘛喇姑的字,一邊裝模做樣的向琉璃請教漢語。知道我想畫畫,孝莊更讓內務府給我差了個老師父來過來,我在書畫上的神速進步直讓他稱奇。殊不知,我前生的外祖父是中文係教授,尤其寫得一手好字,於是我三歲就被逼著開始練字,五歲便開始學國畫。
書畫太過靜默,我突然想起荒廢已久的古箏,便讓琉璃去給我尋了架過來,誰知這清朝的古箏是十五弦的,戴的假夾是銀質的夾套,彈起來總不順手,我便幹脆畫了一張二十一弦的現代古箏圖給內務府,又讓他們用玳瑁給我磨付甲片。
這天,我的超時空二十一弦古箏終於搬到了位育宮。我摸了摸朱漆刷就的箏身,居然是比黃金還貴的小葉紫檀,兩端用象牙與彩貝的花卉栩栩如生。箏碼更是精巧,紫檀鑲著象牙,華貴得讓我都有些不敢下手。
淡淡的香味從琴身傳來,一隻粉蝶翩翩而來剛好落在花飾上,我有些驚喜地望望被派來教我古箏的秦蓮。
她忙解釋道:“娘娘,這箏邊用的是白檀烤製,故能散發出香味來。”
“倒還真是‘蝶戀花’呢!”我畫的草圖隻點明了琴弦定調,用料裝飾全沒放心上,沒想到做出來的實物卻是如此的精妙。
“娘娘,您可真跟秦姑姑想到一塊去了呢!”寶音在一旁笑道。
秦蓮臉色微變,卻又立刻鎮定下來。
“噢,此話怎講?”我忽然來了興趣。
“您看……”寶音翻過古箏,道:“這不是一副蝴蝶戀花圖麼?”
我看了看箏底,頓時了然。上麵刻著一幅蝶戲牡丹圖,這倒沒什麼,隻是右下方還刻著一首歐陽修的《蝶戀花》:
庭院深深深幾許?楊柳堆煙,簾幕無重數。玉勒雕鞍遊冶處,樓高不見章台路。
雨橫風狂三月暮,門掩黃昏,無計留春住。淚眼問花花不語,亂紅飛過秋千去。
若我是真正的靜妃,知曉這詩的含義,必會疑心這是他人在變相挖苦她,難怪秦蓮會突然色變。隻不過如果真是靜妃在此,她也不必擔憂,因為靜妃必定認不得這些漢字。
“公主,這說的是什麼啊?”
“我也隻是剛剛認得幾個漢字罷了。這又是‘淚眼’又是‘秋千’的,我倒是有些看不懂。”我迷惑地望向秦蓮。
她擠出一抹笑意,答道:“不過是首悲春傷秋的詞罷了。”
“我就說啊,這有秋千可玩不是挺好的嘛,幹嗎還哭呢?看來我這漢文水平還是不到家啊。”我繼續裝聾作啞,“琉璃呢?怎麼拿副指甲去了這麼久?”
“哼,公主現下隻知道琉璃姐姐,離了半會兒就不行呢?”
“喲,讓我聞聞,怎麼一股子酸味啊?”
“這誰呢,又在說我壞話啊?”說琉璃,琉璃到。
“還能有誰?有人吃起你的醋了呢!”我等不及跑向琉璃,“快給我看看!”
不愧是皇家的工匠,比了比剛好合手,跟我小時候用的甲片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