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念凡自從看完簡玫的表演，整個人都輕飄飄的。作為和簡玫近距離接觸的人士之一，他可能是除了她家人之外，最了解她生活中樣子的人了。因此，突然看到她美得那樣驚世駭俗，他的小心髒一時之間有些承受不住。
走著走著，他看到一張有些麵熟的臉。憑著模糊的記憶和男人之間的相互理解，他從那人的神情中感應到了和自己差不多的症狀——簡玫後遺症。
“你是簡玫的高中老師？”他幾乎是脫口而出，大腦尚還停留在對簡玫的細細回味中。
鍾離秀言停住腳步，搜腸刮肚地尋找著對眼前人的記憶，結果卻是：查無此人。
何念凡見自己猜對了，心中頓時生出狹隘的想法：這不自量力的家夥居然還追到學校來了，他以為他是情聖啊！
鍾離秀言疑惑地問：“你是哪位？”
何念凡挺直身板，“我是簡玫的朋友，之前不小心看見過你們在一起，有時間聊聊嗎？”
鍾離秀言感到莫名其妙，但還是點了點頭。一是因為他做人向來和善，二是因為他也有些好奇。
何念凡帶他走到禮堂外的樹下，瞧著四下無人，便直話直說，“我知道簡玫最近一直在見你，我很想問問你是怎麼想的？”
鍾離秀言聽對方語氣不善，即刻明白了他的用意，禮節性地一笑，“這種事貌似不該由你來開口吧？”
何念凡怒氣上湧，“我大概算了一下你的年紀，你最起碼也得比簡玫大上九歲。更何況她還曾經是你的學生，你和她在一起，究竟是什麼心態？”
遇上這類人物，鍾離秀言也隻能無可奈何，“把你想說的最難聽的話都說出來吧！”
既然如此，也沒必要客氣了。何念凡冷笑一聲，“我明白，男人無論是在什麼樣的年紀，都喜歡年輕的姑娘。簡玫那麼單純，又沒有經驗，你肯定覺得她很好對付吧？隨隨便便給點溫柔，她就巴兒狗似的跟著你。。”
何念凡的話還沒說完，已經被鍾離秀言提著衣領拎了起來，“你這麼說，未免太小看簡玫了。她雖然單純，卻不是傻瓜，她經曆過的事和思考過的問題，絕不是你可以了解的。所以，別說得好像她會無知到被男人騙得團團轉的地步。”
何念凡的脖子被勒緊，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但他咬著牙一聲也沒吭，他絕不想示弱。
鍾離秀言輕輕放開何念凡，目光望向遠方，“我能理解你為什麼喜歡她，她很耀眼不是嗎？就像剛剛，雖然舞台布置得很華麗，但她的光芒還是能掩蓋一切。她在我眼裏也是如此，她的耀眼之處，對我來說，不隻是作為曾經的學生，也是作為一個女孩子。”
何念凡徹底敗了，但他始終不能理解，這個老男人到底憑著什麼，竟敢奢望像簡玫那樣正青春的姑娘。
“你應該很清楚，你們的身份、年齡、社會地位都不相配。而且簡玫因為沒有爸爸的原因，很可能對年紀較大的男人產生莫名的依賴感，她自己大概都搞不清依賴和愛情的區別。你作為比她成熟的一方，不應該考慮得更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