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政涵卻微微蹙著眉毛:“反正不管怎麼樣,我們解決了這件事情就離她遠遠的,陳婷婷心機太重,她一定受不了一無所有,狗急跳牆兔子急了咬人,我們要小心。”
“哎呀,沒關係的”陸粉渾不在意。
張政涵無奈的搖了搖頭。
陸粉笑眯眯的湊過來:“等這件事情結束了,我們就結婚吧。”
張政涵笑了笑:“求之不得啊。”
二審開庭,陳婷婷臉色有點蒼白,似乎是大病一場,可是眉角眼梢的厲色更甚。
沈若依舊是這次二審的審判官,憑借著周靜炎手裏麵的證據力挽狂瀾,上半場終於將局勢挽救了回來,但是陳婷婷請的律師也不是吃素的,下半場一度陷入白熱化。
周靜炎最後不得不使出殺手鐧,傳證人,但是陸粉沒有想到,這個證人居然是曲尋。
所有的人看見他都是一愣,包括一向囂張的陳婷婷,她的臉色迅速灰敗了。
周靜炎得意的笑了笑,陸粉看著曲尋從容的背影,頭皮一麻,曲尋從進來開始就沒看過任何人,他站在證人席上宣誓作證,在周靜炎的引導下說出了全部的事實。
陳婷婷的律師不甘心,向曲尋提問:“既然你自稱是陳婷婷的男朋友,你說她是陳婷婷,你說和陸星宇三年前發生關係的是陳素素而不是我的當事人,那麼你三年前為什麼不出庭作證說出事實的真相,現在才來說?”
一擊必中,曲尋沉默了一分鍾,誠懇的說:“三年前的事情,我並不是很清楚,但是婷婷把素素看管了起來,送進了醫院,這些我都是知道的,直到最近,他們把素素接了出來,我才知道事情的真相,但是我能證明她就是陳婷婷,是陳素素的姐姐,她絕對不認識陸星宇,更不可能和陸星宇發生任何關係,陸星宇是陳素素的男朋友。”
曲尋的側麵從記憶裏麵蛻變,那個不管怎麼看都俊美的少年變的剛毅果敢,他的眉宇都有一種力度。
有了曲尋的證詞,陳婷婷一敗塗地,這件糾結了三年的案件徹底終結,沈若宣布:根據《刑法》弟二百四十三條,捏造事實誣告陷害他人,意圖使他人受刑事追究,情節嚴重,半個月的監禁後進行勞務管教,處一年有期徒刑。
陸粉聽見心中有什麼‘咚’的一聲落下了,她看著肅穆的法庭,莊嚴的國徽,那個高懸於法庭之上的天平,終於,這一切都結束了,終於她可以解脫了。
有法庭的監管人員上來帶領陳婷婷,陳婷婷的眼睛像是一泊冰泉一樣寒冷,她瞪大眼睛看著張政涵,看著陸粉,看著星宇,看著坐在星宇身邊落淚的她的親妹妹陳素素,然後看向站在證人席上的曲尋時,那眼裏的冰泉碎裂,她淒厲的大喊一聲:“曲尋。”
陸粉渾身一顫,就看見陳婷婷擺脫了監管人員,向著證人席中的曲尋撲過去,她舉起手狠狠得一巴掌扇在曲尋的臉上,監管人員急忙上前架住陳素素,陳素素的眼睛都紅了,她瞪大眼睛看著曲尋惡狠狠道:“你不是說你這一輩子都不背叛我,你不說你一輩子都不背叛我嗎?你最終還是愛上了那個賤女人,你為了她最終背叛了我,曲尋你騙我,你騙了我……你騙了我。”
她的嘶吼聲充滿著絕頂的憤怒,伸展著兩隻手想要抓向曲尋,曲尋卻靜靜的用悲憫的目光看著陳婷婷,然後在眾人驚詫的目光中走向她,輕輕將她攬入自己懷中,他修長的手按著她的後腦勺,聲音不疾不徐:“我會等著你出來,我守你一輩子。”
陳婷婷咬著曲尋的肩,那白色的襯衫上很快滲出了鮮血,曲尋卻眉目不動,仿佛不疼,任由陳婷婷尖銳的指甲劃破他漂亮的臉,拽下他一根根頭發。
陳婷婷最終被架走了,曲尋還站在那裏,陸粉急忙上前,她從包裏麵掏出紙巾在曲尋被劃傷的一道道傷口上擦,她的眼圈紅了又紅,曲尋卻稍稍後退了一步,躲開了她的手,他看向陸粉,竟然微微揚了揚唇角笑道:“我聽說二位要結婚了,恭喜你們。”
陸粉看著他漂亮的幹淨的臉孔布滿一道道傷痕,心裏不知道是什麼滋味,這所有的事情中,曲尋最是無辜,可是他受的傷害比誰都重,陳婷婷拋棄了他利用了他,然後就是陸粉,他為了這些生命中的過客,奉獻了自己一生的歡樂,從此墮落,陸粉甚至還能記起第一次見他的時候,他眉眼的沉寂,而現在,他已經被時光摧殘打磨,失去了所有的悲歡喜樂。
曲尋笑了笑,看著陸粉笑道:“現在所有的事情都結束了,你可以安心了。”
一直到他離開,陸粉的眼淚才劈裏啪啦的掉下來,張政涵就無聲的站在她後麵,用目光安撫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