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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居室的門被曹墨推開,排在最末的唐仁隻聽見若幹道男聲女聲一齊喊道:“林教習好——”
林教習朝一幹人等揮了揮手:“都好。都回來過年了。好啊。”
眾人全部哈哈大笑。
唐仁新學了一個叫做“哄堂大笑”的成語,她想,這裏應當可以用得到。
進到起居室後,唐仁驚異的發現一向扳著麵孔的林教習竟然也是笑容滿麵的。
唐平兒小聲說道:“林教習對這些師兄師姐倒很是和藹。”
唐仁沒有搭腔,她心道,這是自然,人家都滿師了,更何況這些師兄師姐必定可以養活自己,又或者甚至是林教習也是要靠這些人養活的。
唐園裏錦衣玉食的生活靠的就是這些中流砥柱。
曹墨將唐平兒唐小婉唐仁介紹給起居室裏的這些師兄師姐們知道,又將各位師兄師姐的身份姓名介紹給她們三人聽。
唐仁發覺這些人裏麵並沒有李德鳳和許昌平。
曹墨的人緣一向很好,起居室裏的女孩子們很快同他嬉笑起來。
唐仁的中文還很有限,但是那些肢體動作一看就明白了。
唐仁眼眸向兩邊一掃,唐平兒和唐小婉的麵容都有點僵硬,起居室裏的其他男士們則在一邊起哄,甚至林教習都笑眯眯的看著戲。
起居室的門被再度打開。
走進來的是許昌平,許昌平一進來起居室裏的氣氛立時有點走樣。
許昌平杵在門口說道:“曹師兄好涵養,竟也容得這些黃毛丫頭瞎胡鬧,真是不吝敷衍啊。”
起居室裏霎時冷清下來。
曹墨笑容未改:“大師姐那裏已經準備好了嗎?”
許昌平皮笑肉不笑的答道:“師姐自然一早準備好了,是師父讓我來通知大家的。”
曹墨笑道:“那,林教習,各位師弟師妹們,請吧。”
跪拜祖師爺爺的時候,唐仁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這隻是一個形式而已,該念的書她還是要念,該學的功夫她也還是要學,跪拜並不能解決問題。
她所依靠的隻有她自己,一直以來都是這樣,所以唐仁很清醒。
大年初二的早上唐仁看見廚房的兩位師傅都回來做早餐了,這麼說那班師兄師姐們應當是散了。隻是不知道曹墨離開了沒有,他和李德鳳許昌平的地位似乎是比其他人要高一些的,這點唐仁看得出來。
大年初五的那天早上,吃早飯的隻有唐仁一個人,上誦讀課的時候也隻有她一個人在念唐詩。
讀到“又送王孫去,萋萋滿別情”的時候,唐仁才忽然想起唐平兒說過的那句話,唐平兒和唐小婉一定是去巴黎念珠寶鑒定去了。
整棟小樓裏的弟子就隻剩下唐仁一個了。
唐仁開始學習搏擊,教搏擊的是一位宋師傅,宋師傅身高一米九渾身是肌肉。
並且宋師傅沒有理論指導,他的指導就是直接打。
唐仁被打得很慘。
而林教習的管教也變得更加嚴厲了。
日複一日,唐仁覺得快要崩潰。
她怎麼可能敵得過宋師傅?
被打了二十七天之後的第二十八天的早上,唐仁正在呲牙咧嘴的啃著一隻包子(沒辦法,嘴角剛縫了三針),突然宋師傅出現在唐仁麵前。
唐仁想也沒想,她直覺的將包子丟向宋師傅的鼻子,宋師傅左手一擋,一隻盤子又飛向他的鼻子,宋師傅右手一擋,然後是筷子(上有辣椒)、麵碗(內裝麵條)、杯子(裏有熱茶),宋師傅暴喝一聲:“住手!”
唐仁應道:“好!”
宋師傅大踏步跨到唐仁麵前,一把椅子敲中他的肚皮,椅背應聲而斷。
身量矮小的唐仁跳上桌子再揮椅背,宋師傅忍無可忍一把將她拎起,宋師傅吼道:“住手!”
唐仁被懸在半空,她借力一蕩反腳踢向宋師傅心口,唐仁所攻位置異常精確,宋師傅不敢托大,立刻將她丟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