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總休息了？”佟老問。
我看了看時間，已經晚上十點半了。
“睡了。怎麼？”我冷聲問。
“唐總像是心情不太好啊……嗬嗬。”佟老那笑聲讓人很不舒服。
“……”我見他如此態度，索性不再言語。
“唐總，厲南已經被放出來了……”佟老說。
“恭喜啊……”我說。
“您應該挺失望吧？”
“對……非常失望。”我說：“原本是想要讓厲南牢底坐穿的，沒想到徐年盛竟然又將他放出來咬人。嗬……”
徐年盛這麼做的目的，我們十分清楚——就是想要放出厲南來報複我們。
如果司庭花沒有死的話，如果費曉不知道我是韓飛的話，徐年盛這麼搞我，我肯定會讓他付出代價。
但是，現在對這些事情都沒了心情。
不是說我丟了那份野心，而是在司庭花離開之後、在感受到費曉的冷麵之後，我忽然覺得這些年的所作所為無異於一個傻瓜。
我本就不是一個有博大野心的一個人，支撐著我前進的一直都是複仇。
可是，複仇演變到最後，卻成了三個墳頭。
曾經最愛的人，也反目成仇。
當真是笑話，當真是可笑至極……
“唐總啊……聽說費曉要跟你離婚，不知是真是假？”佟老問。
“是真是假，到時候不就知道了？”
“嗬嗬……我之前很好奇你為什麼要幫著費曉，後來發現……發現你跟費曉的關係確實不同尋常啊？你為什麼對她的孩子那麼好？還幫著她搞下了整個萬順。最最讓我懷疑的是司庭花，司庭花竟然自殺了？能讓司庭花主動去死的人，不可能是你唐家寧啊……哪怕你唐家寧將司庭花禍害了，司庭花都不會去死。”
“你到底想要表達什麼意思？”我問。
“你到底是誰？”佟老問。
“我是你爹……”我冷冷地說：“你要是想要喊我聲爺爺，我也能應下。哼……白癡似的老不死的東西，是誰給你的膽子給我打電話問這問那的？還一副老謀深算的樣子？我告訴你佟老頭，有什麼本事就盡管使出來，我等著接招呢。”
“嗬嗬嗬嗬嗬……唐總不要生氣嘛！”佟老頭說：“如果可以的話，我還是想要跟你合作的。”
“跟我合作什麼？”
“合作搞掉費曉啊……費曉我可是從小看到大的，雖然這兩年她的變化很大，但是，這個費曉現在就是自己一個人。如果離開了你唐家寧，她什麼都不是。她不是司庭花，她根本就不可能短時間內撐起萬順來。但是，費曉卻對我們說，她會跟你離婚，然後奪回萬順。您不會真的要將萬順還給她吧？”
“嘟……”的一聲，我直接掐斷了電話。
這個老不死的東西，總是喜歡打破砂鍋問到底。
今晚他打這個電話的目的隻有一個——確認我和費曉的關係是否真的破裂。
之所以想問，便是因為費曉跟厲南已經單線溝通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