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費雪當即接起電話。
“聽說你跟徐年盛在鬧離婚？”
“你還有閑心管我呢？”費雪很是平淡地說：“我聽說你把萬順都給費曉了。你也真是傻，這不是把錢往外扔嗎？就我那妹妹，你給她不就相當於給厲南、給佟老了啊？嗬……真不知道費曉抓住你什麼把柄了……你倒是真大方呢。”
聽到費雪這麼說的時候，我便感到胸口被壓上了塊石頭一般喘不過氣。
看到費曉現在的狀態，那根本就不是成長，而是進入了一種偏激裏麵。
同時，對費曉現在的狀態，我也感到一種由衷的憐憫。她太孤獨了。
還是當初費城向想得周全。如果當初費雪沒有發生那些事，如果我和費雪還在穩定的婚姻裏，後來，肯定會讓我幹上南城大區的老總。然後，就跟費城向當初說的那樣，我以南城大區守衛者的身份給自己掙錢的同時，也幫著費曉掙錢。
“怎麼不說話了？”費雪問。
“你離婚還順利嗎？”我問。
“挺順利的……畢竟沒有別的選擇，鬥也鬥不過，隻能選擇淨身出戶。不過，我哥沒那麼好說話，不準我離，所以就這麼拖著。”費雪說。
關於費鵬，幽哥那邊已經開始進行打擊了。
隻不過沒那麼快，費鵬也暫時沒有發覺是我安排人對他進行打擊。
就當前這形勢，也沒什麼心情去搞他那個殘疾人。
“咱倆來個合作吧？”我說。
“哦？什麼意思？”
“你要知道……惦記著費曉手上那些資產的，可不僅僅是厲南和佟老，還有你身邊的徐年盛。現在徐年盛找了J 界的力量來阻止我們對付厲南。所以，我現在的目標就是讓他不要插手這些事情。”
“嗬……他現在都恨死你了。這麼好的機會，他怎麼會放過？”
“這不是有你嗎？”我說。
“對不起……”費雪說：“這事兒我不幹。我之前跟你說了，我不想再繼續這種生活L 。現在我哥雖然想要從徐年盛身上撈好處，可是，我完全沒有那想法。我手頭上有車有房，還有幾百萬，隻要我以後不那麼大手大腳消費，這輩子還是有希望過好的。”
聽她這麼說的時候，我莫名感受到了一種——清醒。
“你倒是看明白了。”我說。
“早就看明白了，隻是一直不想承認而已。人該認輸的時候就得認輸，認輸了不是證明自己無能，而是說還想要更好地活下去而已。我費雪活到現在還不認輸的話，我時得多蠢啊？我不僅認輸，我還要認罪。”她很是平淡地說。
“認罪？”
“對啊……”費雪說：“向韓飛認罪，是我毀了韓飛的一生。好了，你們之間的事情想怎麼玩就怎麼玩吧。我累了。跟徐年盛辦完離婚之後，我就去外地生活。”
“子墨呢？”
“給徐年堯說好了……那是他兒子，他會照顧好子墨。我若是空閑了，也會回來看看他。你找我，還有別的事情嗎？”
“沒有了。”
“那，再見……”
“再見。”
我放下手機後，忽然感覺自己這一生都或許不會再跟費雪再見麵了。
那種感覺，在此刻安靜的客廳裏，很是清晰。
她的話音裏沒了以前的強勢，帶著一種風輕雲淡的通透感。
而我，在聽到她那聲“認罪”的時候，對她所有的恨也都消散了一般。
我恨的是以前的那個她，與現在的這個她無關了。
起身點上一根煙，站到窗台前時，天空忽然下起了雨來。
我輕輕推開窗，看著淅淅瀝瀝的雨，腦海中浮現出費凡那張極漂亮的臉蛋。
想到費凡在厲南手中，心便又一次沉悶了下來。
天空中一道光閃過，而後轟隆隆的雷聲傳來，吐出的煙慢慢延伸向窗外，拉扯著不穩定的心持續的飄蕩。
“嗡嗡嗡”口袋裏的手機忽然響起，看到是童歌的時候，心裏總覺得她像是知道了我真實身份似的。
“喂？”我接起電話。
“你……你千萬不要再刺激費曉了……我感覺她現在都快崩潰、快…快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