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衰了吧,怎麼遇到這種混蛋,當下我又急又氣,手腳都發在發顫地道:“先生,我們已經道歉了,而且並不是故意的,你就大小有大量,別跟我一般見識,成嗎?”
“哈哈——想求饒是吧?可以啊,跪下來啊!”
那家夥靠近我,手指在我的腦門上戳了戳,語氣不無戲弄之色。
我知道今天這事怕是難以善終了,世上有些人是無需講道理的,沒什麼公平可言,就算我姿態放得再低,他們也會得寸進尺地要求更多。
心思急轉著,我伸手在牛娃的胳膊捏了一下,突然低聲用牛娃家的方言說了一句:“我撞開他,然後咱們就跑。”
顧不上牛娃有沒有聽清,我笑著的臉,突然一變,屈膝往靠近我的男人胯下撞去,然後一把推開他,拽起牛娃的手,發力狂奔起來。
也虧我和秦家兄弟混得那麼些年,還記得秦二寶的言傳身教的各種招術。
突圍出來了,我拉著牛娃,跟被野獸在後麵追似的,瘋一樣地疾奔。
風聲和巨大的喘息聲下,我在跑出巷子後,就沒再聽到身後有人追上來,奇怪了,這麼容易放過我們,不像是那種小人的風格吧!
不過既然逃過一劫,我總算鬆了一口氣,也沒去多想,拉著同樣滿頭大汗驚魂未定的牛娃,先是往安全的地方走,然後一邊告誡他這個世界是充滿了危險的。
今天這一課,對牛娃來說,也許給他留下一輩子的陰影,於是我的責任就是指引他正確的人生航向。
想來,若是換了一般女生,這個時候,估計早就嚇得沒了主見,誰讓我成星星曾經混過呢!
現在就是擔心那人會不會還進行報複?畢竟牛娃還在那個學校上學,和那流氓的兒子還是同一個班的。
到了這個時候,讓步絕對是找死,你要說幹嗎不去找警察?嗬,要是警察有用,混混還會那麼囂張嗎?秦家還會一直屹立不倒?
唯有以暴製暴,這個暴當然不是指我,成星星算什麼呀,人家兩個指頭就能捏死我。
看來,我隻能去找老熟人幫忙了,雖然真的很想,一輩子都不要相見。
一晚上就在我翻來覆去睡不著的情況下過去了,我那愛湊熱鬧的羅盤,也跟著亮了一晚上的光,看樣子的確有不平靜的事情要發生似的。
照舊送牛娃去了學校,囑咐他有事找老師幫忙,也別單獨離開學校。
到了公司發現今天有什麼不一樣了,所有人看向我時,目光都充滿了各式各樣的神色。
到了辦公桌前,我就明白為什麼了,嗬,有意思,早餐缺席了。
已經習慣地享受別人來獻的愛心,突然中斷,我這心裏啊,還真的有點不適應。
你說那人也真是,好歹打個招呼嘛,餓著我算怎麼回事啊?
空著肚子,接受著同事們露出的同情和憐憫,就像我被拋棄似的。
我也百思不得其解,憑什麼他當方麵說不送就不送了呢!
於是我開始自我安慰地想,肯定啊,人家今天被什麼事情給耽誤了,咱不能要求那麼高,太矯情了可不行。
就這樣空著肚子熬到中午,想到下午沒什麼活要幹,我找掉毛上司去請半天的假。
掉毛上司冷著臉,盤問了我足足吃一盒飯的時間,才勉為其難地簽字了,看他那樣子,似乎我請半天的假,公司就會損失多少億似的,哎,成星星有那麼重要麼?
好在,咱早把他踢出局了,哼,一個掉毛的斤斤計較的老男人。
頂著烈日,打車去了那個久違的座落在半山腰的宅子,好心的司機還提醒我,這個貴族式的山莊不是隨便進的。
我回他一句:“師傅放心,我也不是什麼隨便的人。”
不太肯定他們就住在這裏,但他的婚禮就是在這個城市舉行的,蜜月早度過了,而喬巧的學業未完成,現在一邊當著秦家的大少奶奶,一邊還去學校混畢業證,所以,就算他不在這裏,喬巧也該在吧!
其實可以打那個永遠也不會忘掉的電話號碼,但不知為何,我現在寧願和喬巧變成親愛的表姐妹的關係,也不想再和他有什麼牽扯。
秦家的房子說起來真的和他的身份不太配,明明是一個蠻俗之人,你說為什麼他的品味就是會讓你慚愧。
我想我是明白的,為什麼會陷入對他的迷戀裏,他的冷他的若即若離他和我之間是天與地的距離,那種越遙遠越想得到的愛情,那種可以折磨得我死去活來的,可以挑戰自己極致的幸福。
即便他已經不屬於我,我還是悄悄保留著那份讓我覺得渺小的乞盼。
喬巧果然在家,而秦大寶,當然,不可能那麼輕易讓我見到。
穿著一件絨線衫,長長的下擺一直垂到臀下,光裸的修長雙腿,交疊出誘人的弧度,白皙的手指端著手杯,柔柔的目光向我掃來。
那一瞬間,我好象又看到莫笑了,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此時的喬巧,已經通透地掌握了莫笑的精髓,要把莫笑重新給搬到自己身上來。
“表姐,你記得我是誰吧!”
我上上下下地打量著她,目光很放肆,沒有一點不好意思,笑話,你長那漂亮,不就是給人看的嗎?要是不給想給人看,就趕緊拿刀往臉上開幾個口子,我相信我是舉雙手讚成的。
喬巧把杯子輕輕地放在茶幾上,臉頰上淺淺地浮起一個媚惑的笑意,聲音也是像滲了蜂蜜似的甜,“星星嘛,我記得的,你在醫院躺著的時候,我去看過你好幾次呢!”